笔趣阁中文网 > 妇贵甜园 > 102 命运打开

102 命运打开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主神崛起异界直播间英雄联盟之谁与争锋摄政王绝宠彪悍农家妻侯门继妻毒女医妃,不嫁渣王爷!误嫁妖孽世子花田喜嫁,拐个王爷当相公英雄联盟

一秒记住【笔趣阁中文网 www.biqugezw.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方亮,贺颖儿就被外头的声响吵醒,她打开门一看,就见几个丫鬟婆子张着嘴喊人,贺颖儿穿戴整齐就找了一个丫鬟问了起来。

    “是王爷回来了,一早去世子屋里去找世子,却突然没了世子踪影,就连奶妈都说不清楚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贺颖儿闻言,想到了与老王妃的三日赌约,立刻转头拿起铜板算了起来。

    测算之中,贺颖儿得不了准,就去主屋去寻了刘佩薇问起了箫奕欢的生辰。

    经过昨日贺颖儿的一番表现,刘佩薇确信贺颖儿怕有些相术,但她儿子的生辰八字,若非必要,她不能擅自泄露。

    摄政王箫嵘神情凛然,坐在桌子旁一言不发,他突然起身惹得刘佩薇忙问了起来。

    “你别去找母亲。”

    箫嵘突然生出了勃然大怒,“我不去找她找谁?是她要求将欢哥儿带在身边养着的,现在呢?我儿子不见了!”

    刘佩薇鼻子微酸,她看了眼贺颖儿,贺颖儿脸色也十分严肃。

    她能测算出老王妃有可能遇到麻烦事,大权旁落,可没想到竟是与世子箫奕欢有关。

    “王爷,你如若找她,你清楚她会说什么的。不外乎是咱们欢哥儿年岁还小,贪玩,随他去,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刘佩薇不明白,为什么老王妃要对欢哥儿如此严苛,欢哥儿只不过是两岁而已,而且箫嵘还年轻,这么早提将这继承人如此磨练,当真是对欢哥儿是好的吗?

    箫嵘咬了咬牙,“我小时候她也这般对我,几次我都险些没命,如今好了,我活下来了,她就折磨我儿子,我是活下来了,难道欢哥儿也一定能活下来?”

    箫嵘生地十分高大,双眉冷而高挑,眼睛清冷而黑白分明,他有些络腮胡,显得十分成熟颇有几分军人的稳健与肃然。

    贺颖儿听着他这番话,想着老王妃果然是奇人,将孩子如此磨练,如此才成就了摄政王?

    可眼下,世子不过两岁,当真是最不懂事的时候,如若是伤了身子还好,若是被什么吓到了,怕就难好了。

    “还请佩薇姐姐早些告知,以防世子出现意外。”

    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刘佩薇着急地浑身发颤,她索性告诉贺颖儿生辰八字,贺颖儿将这个写在纸上,只看一眼,神情便是微惊。

    箫嵘盯着她看,他对贺颖儿也有所耳闻,今日朝廷之中就为了讨论她父亲的事吵闹地不可开交,皇上以欺君之罪株连了三个太医的九族,贺天一举成了翰林院侍读学士。

    他这才转头看向贺颖儿,不过十二岁,刚长开了的小嫩芽,此刻却仿佛胸有成竹,似乎已经知道了欢哥儿的下落。

    她究竟是谁?

    箫嵘盯着她手上的龟壳,心头一动。

    刘佩薇定定地凝视着贺颖儿,贺颖儿道:“府上西边是不是有大湖?”

    刘佩薇还未说是,箫嵘就刷地冲了出去。

    刘佩薇与贺颖儿一道跑了出去,刘佩薇害怕地两手直颤,问着贺颖儿,“你测算出什么了?”

    贺颖儿抿紧唇,道:“你先在这,我跑快些,或许还来得及。”

    刘佩薇听完话,整个人都虚了一下,脸色煞白。

    贺颖儿从不熟路,只能加快速度,跑了一会儿见到了箫嵘的背影,她就愈发快地跟上。

    箫嵘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露。

    “那儿最偏,他怎么会跑那儿去。”

    贺颖儿没有说话,怕正是因为那儿最偏僻的原因吧。

    二人都累出了一身汗,到了湖水边上,见着了在水里扑腾的箫奕欢,贺颖儿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

    箫嵘也直接跳下,紧张地呼唤着欢哥儿。

    两岁的奶娃渐渐沉了下去,贺颖儿索性憋足了气,直接潜入水中。

    春日的湖水,很冷。几乎能将身上每一根毛发冻僵,贺颖儿觉得头皮发麻,手脚都打起了颤抖。

    水下并不明朗,看得不甚清晰,她游了过去,见着一个孩童之时奋力蹬了下去,将他抱住一把拖出水面。

    箫嵘过来接过孩子往岸边而去。

    刘佩薇带着一群人来了,她见着躺在岸边一动不动的儿子,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快,按胸,用力按。”

    贺颖儿呛了一口水,指着箫嵘道。

    箫嵘几乎是惨白着脸,他立刻给欢哥儿按了起来。

    贺颖儿见他动作不到位,爬上岸来,对着欢哥儿就按了起来。

    “欢哥儿,欢哥儿?”贺颖儿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压着他的胸口。

    刘佩薇已经扑通一声跪下,双眸含泪,抱着欢哥儿的脑袋,嚎啕大哭。

    贺颖儿深吸了一口气,向欢哥儿度了一口气。

    此时,只听得一声咳嗽从小小的人儿口中传来,贺颖儿道:“快,给干布来,将他裹上,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将地龙炭火都烧起来。”

    贺颖儿脸色通红,双手冻地冰冷僵硬。

    刘佩薇立刻抱起欢哥儿,命下人去做。

    欢哥儿睁开双眼,盯着贺颖儿轻轻地笑着。

    “姐姐……”

    贺颖儿听得这声呼唤,眼眶红了起来,她哎了一声,就道:“乖,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箫嵘心底一疼,对着刘佩薇道:“如若这次欢哥儿若能平平安安的,就让他跟着贺家二小姐回坞堡去过几年再回来吧。”

    刘佩薇惊住,她抱着欢哥儿到了湖最近的这个客房,地龙烧了起来,大夫也去叫了。

    刘佩薇却泪流满面。

    “箫嵘,枉你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你要将儿子送去,我呢?我多久能见他一面?”

    贺颖儿听着这话,心里也难受。

    就算是贵为摄政王,他能反抗母亲吗?不能!

    忤逆乃是重罪!

    老王妃日日都有太医前来请平安脉,就算箫嵘有心想要让老王妃有点什么怕也难。

    贺颖儿想着,这天下做人父母难,可身为子女难道就一点都不难了吗?

    箫嵘摇头,“薇儿……”他突然想起了今日被斩首的三名太医,他忙看向贺颖儿,问了起来。

    “那三位太医都是医术高明之人,我记得他们当时去是为了证明贺天身子无碍,想让贺天出战,可他们回来说贺天命不久矣也着实让我吃了一大惊,不知道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颖儿听得他这话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看向刘佩薇,刘佩薇也脸色微变,看向贺颖儿。

    贺颖儿笑道:“障眼法罢了。”

    箫嵘方要说话,贺颖儿摇头,“此法可一不可再。”

    箫嵘眉头皱了起来,他道:“既如此,不如我就将他送去坞堡,听闻贺家有三个与他年岁相仿之人,我观二小姐如此,怕家中孩子也十分乖巧。”

    刘佩薇咬了咬牙,“我也跟着去。”

    箫嵘摇了摇头,“你不能去。”

    贺颖儿听着箫嵘这话,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我下午便去皇宫请求卸去这摄政王的职位,我带着欢哥儿去坞堡。你暂先留下来照顾娘,如若咱们都走了,我们的脊梁骨将会被朝臣戳穿,你呆在这,代表的是恭亲王的身份。”

    刘佩薇嗤笑,“箫嵘,你是在与我说笑吗?皇上要愿意放你,早就放了你,你请求卸下职务都有两三次了,可皇上却不容许,皇上多年来只上朝的时候管理朝中之事,其余时候都与相士呆在一起问生死鬼神,何尝管理政务了?”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

    话落,箫嵘转身走了出去。

    贺颖儿得了一件衣服换上就与刘佩薇说起了今日箫嵘这话。

    “佩薇姐姐,如果我猜得没错,或许今日皇上会退一步。”

    刘佩薇本是十分阴郁,听了贺颖儿这话,细细思量了下,恍然大悟。

    彼时欢哥儿一声嘤咛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奶妈等人跪在外头没人敢进来,贺颖儿过去一看,道:“孩子烧退了。”

    刘佩薇忙去盛了一碗水来给欢哥儿喂上,就轻声道:“欢哥儿,欢哥儿?”

    欢哥儿睁开双眼,看着刘佩薇就不说话。

    刘佩薇吓了一大跳,就怕孩子吓出毛病来,直叫人请大夫。

    贺颖儿拉着欢哥儿的手,轻轻地道:“欢哥儿,你告诉姐姐,你怎么会跑那儿去的?”

    箫奕欢转过头来,看向贺颖儿,这一眼,他笑了。

    很显然他记住了贺颖儿,并且对贺颖儿十分亲切。

    “姐姐,我想躲那儿,祖母就找不到我了。”

    刘佩薇听着这话,撇开脸去,眼泪夺眶而出。

    贺颖儿听着这话,就对箫奕欢道:“欢哥儿乖,有些时候躲是没有用的,无论你在什么地方都要告知你的爹娘,否则他们会担心你。”

    欢哥儿这才定定地看向刘佩薇,那目光有几分疑惑,他突然朝刘佩薇伸出双手,惹得刘佩薇抱起他不断地说对不起。

    每一句,就一滴泪。

    贺颖儿在一旁看着,心底明白,怕是刘佩薇是为了无力保护儿子而痛心疾首。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父母之命谁都不能违背,但父母如若犯下了谋逆等大罪,罪却要累及儿女。

    贺颖儿心中有些庆幸又觉得甚是悲哀。

    她爷奶何尝不是如此对待爹爹的?然而爹爹却对他们这些儿女从来都等闲视之,宠爱之时也十分看重学业,从来不给任何溺爱的借口。

    “娘,欢哥儿偷懒了。”欢哥儿依偎在刘佩薇的怀里,又想到了祖母的话,立刻道:“娘,欢哥儿不能这样撒娇,欢哥儿是男子汉。”

    刘佩薇再一次哭红了眼,她凝视着贺颖儿,“颖儿,如若当真谁都不妥协,你就把他带到坞堡去。”

    贺颖儿点了点头。

    此时外头传来了贺天轻轻的说话声,刘佩薇请了贺天进来,贺天给刘佩薇带上了一份自己做的冰糖葫芦,就与刘佩薇道:“佩薇,我有一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

    刘佩薇认真地听了起来。

    “皇上圣恩,给了我翰林院学士的品级,并且赐予我与太子为师。京中也有了府邸,世子就无须去坞堡那么遥远,就在京中贺家以学习为名义,想来该有资格可以教习世子了。”

    什么?

    刘佩薇站了起来,她诧异地看向贺天。

    “圣上已经将太子交给你教,你现在是未来的帝师?”

    贺颖儿也有些吃惊,方才并未听箫嵘说起这后面的事。

    贺天点了点头,他神色虽有些高兴,却并没有骄傲之色。

    “后来入了养心殿,皇上亲自问了我一些问题,我答完之后皇上也并没有立刻做这个决定,后来过了一会儿,皇上才下的命令。”

    贺颖儿真没想到,爹爹竟能有这样的造化。

    刘佩薇当真是喜极而泣,“这样甚好,甚好。咱们两家关系好,我就可以时时见到欢哥儿,这样母亲就没有任何借口了。”

    她忙对贺天行了一礼,“多谢贺叔帮忙,娘说的没错,颖儿也好,贺叔也好,贺家就是我们的福星。”

    贺天绕开来,道:“当初贺家日子那样艰苦,也是刘家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们铭记于心。”

    贺天与贺颖儿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屋了。

    回了屋子,贺颖儿就沉默了起来。

    她眉头微蹙,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水,贺天着急地问了起来。

    贺颖儿直摇头,好半晌,贺颖儿才道:“爹爹,我方才看到了欢哥儿的八字了。”

    “八字?有什么古怪之处吗?”

    贺颖儿抿了抿唇,她凤眸扫视了下外头,道:“天命!”

    贺天惊了一跳,他立刻走到外头去,左右看了眼没人,就关上门来悄悄道:“你这话可是真的?”

    他几乎已经认定了颖儿所言。

    颖儿创立动乾坤,相术在泰金,屈指可数,如何会错?

    贺颖儿点了点头,“不会有假,这个秘密,或许箫嵘与佩薇姐姐都不知道,但是我怀疑老王妃已经知道了。”

    所以,老王妃才会对欢哥儿如此苛刻。

    贺天听到此,整个人都怔住了。

    那太子呢?

    他似乎已经卷入一个古怪的圈子,贺颖儿也脸色微沉。

    如若欢哥儿是天命所归,那么太子终有一日会被搬下殿堂,爹怕要早早站队了。

    午后又一场大雨,贺颖儿陪着刘佩薇在听雨阁站着,二人凝视着远方的郁郁葱葱,春日的。淫。雨霏霏让天地之间都雾气朦胧。

    水汽弄潮了贺颖儿的鼻端,她却浑然未觉。

    她尚未见到皇上与太子,他们的生辰八字谁都不知道,没有人能直接测算皇帝的命运。

    贺颖儿想到了一早爹爹心事重重的样子,怕是爹爹因着皇上的知遇之恩心中矛盾。

    “颖儿,贺叔已经写信回去了,过不久贺婶他们都会来的。”

    刘佩薇回过头去,看了眼依旧沉睡的箫奕欢,眉目间有些许的满足。

    她怀疑或许上天早就注定好了将刘贺两家捆绑在一起,两家从来都互帮互助,娘与贺婶相处地很好,二哥喜欢颖儿,三哥喜欢心儿。

    这种缘分还真难以将两家分开。

    想到了颖儿的多番帮助,刘佩薇就道:“颖儿,原本我以为是刘家施救贺家,如今想来,是我们刘家欠了你诸多。”

    贺颖儿摇头,她想着家里的爷奶,如若娘他们都来了,那些奴仆日久没人盯着,再忠诚也会变了心思。

    好在还有姜火等人盯着,也不怕那些奴仆虐待他们。

    彼时,箫嵘回来了。

    刘佩薇忙下了楼梯,问起了箫嵘。

    箫嵘将伞递给了奴仆,就问起了老王妃的情况。

    “刚刚已经有公公来请了老王妃入宫了。”

    刘佩薇听得这个消息,“你请辞皇上如何说?”

    “已经请了娘去宫里了,怕娘回来就行了。”

    刘佩薇有些高兴,恰好大夫来了,贺颖儿就退了下去。

    几个丫鬟见着贺颖儿打着伞要出门,便要过来伺候,贺颖儿没肯,她此刻心里千头万绪,万万不能排解,只想一个人安静片刻。

    出了恭亲王府,她便漫步而行。

    雨天,路上的行人不多,店肆里头也少了不少人,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都疾步而行,贺颖儿听着这雨声,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偌大的湖边。

    湖水丰满而宽广,贺颖儿一眼能看得很远,对岸那边有一座高塔耸立在苍树之后,湖面上有几艘船来回渡人。

    贺颖儿撑着伞静静地看着这水墨般的世界,心中突然有些空空落落的。

    三年,好不容易度过了三年的浩劫。

    但未来却依旧不平静,前世,没有谁来救箫奕欢,这个带着天命之人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贺颖儿心中不觉有些惶恐,她似乎打破了一个装着毒液的瓶子,那毒液透明无色,却肆意流动,但凡不小心沾上之人都会改变命运。

    刘家前世是什么样子贺颖儿根本不知,她的前世记得的东西无非是战场,是那个让她全心付出之人,还有病死的娘和坐享其成的阮文慧。

    她苦笑了起来。

    一艘船突然撞了过来,贺颖儿抬起头来,见着那船家略带尴尬的笑。

    船舱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那桃花眼中似笑非笑,一身斑斓衣却长了许多。

    三年不见,他长高了,也壮了。

    阮少博双手交握在胸前,盯着贺颖儿的脸,他微微靠在了船舱里,对着贺颖儿道:“久别重逢就这种神情?”

    贺颖儿微微一笑,“你还活着,没有缺胳膊少腿,我还能有什么神情?”

    阮少博舒展开了手脚,对着贺颖儿道:“一起泛舟湖上如何?京都任何时候都比不上这春日雨景,唯有美景与美人不可辜负。”

    美人?

    贺颖儿正疑惑,见着阮少博指着他那精致的容颜,贺颖儿扑哧一笑。

    “三年不见,你风采不改,十八了,这京中阮家可为你选好了妻?”她说着跨上了船,没想到话一说完气氛就变了一变,沉默让她的耳朵里只有刷刷的雨声。

    阮少博凝视着贺颖儿,三年了,她已经是个十二岁的姑娘了。

    亭亭玉立,丽若春梅。

    这个名换做贺颖儿的女子从来都这样没心没肺。

    贺颖儿回过头来,见着他扬唇而笑。

    “本公子在京都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等着嫁给我,可本公子眼界高地很,不到二十是绝不会成婚的。”

    “哟,好大的口气。”贺颖儿坐了下来,她见着桌面上的酒壶和一叠简单的花生米,突然觉得这个雨天,也变得有些意境了起来。

    大白从贺颖儿的怀里钻了出来,睁着绿豆眼盯着阮少博看。

    这个敲墙阮当真是阴魂不散。

    三年没见了,竟还特地选了这么一个相见的场景,泛舟湖上,天水一线,你侬我侬?

    阮少博见着大白,黑眸微微一闪,“这母老鼠还在呢?我以为早就生小老鼠去了,”

    大白给了他一个白眼,我爷还单身呢?为了我爷,我一定要守身如玉!

    贺颖儿摸了摸大白的脑袋,阮少博看着贺颖儿长成少女,举手投足之间不意露出的几分女儿家之态,他有些贪看,贺颖儿正在长大,然而阮家却犹如一座大山横亘在二人中间。

    他眯起了眼,道:“如今我正住在阮家,此次我平了乱,皇上让我改从火器营翼长,乃是武官。”

    哦?这一点倒是出乎贺颖儿的意料。

    阮氏固然在朝中各个部门都有人脉,然而阮家之人却没有一人入武职京官,阮少博是第一人。

    想来阮少博在阮家的地位怕是蹭蹭蹭地往上提了。

    贺颖儿为他举杯,“是大喜。”

    阮少博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道:“贺颖儿,总有一日,这阮家会是我来操控。”

    贺颖儿抿唇一笑,或许有那么一天,但贺颖儿却道:“总有一日,我会让阮家那些人倒台。”

    “那我便要快些,在你给阮家重拳一击之前。”

    贺颖儿没有说话,她与阮家不死不休,在她混沌若有所悟的脑海中,她不认为阮少博入主阮家之后她与阮家的恩怨就会一笔勾销。

    阮少博却志在必得。

    京中东市的临安街上一座府邸正被人拆下牌匾,一个金漆的朱红牌匾由几个家丁挂了上去。下方的一人道:“这边点,歪了。”

    待挂好了,人们都围过来一看,这座本来是京中安大人的府邸,因为安大人平乱途中牺牲,这府邸足足空了三年,没想到转眼就易主了。

    上头的贺字引来了不少人的讨论,京中百姓见着里里外外被重新粉刷过一遍,就这围墙也白了好像是新的一样。

    大门被刷上了一层朱红油漆,俨然是焕然一新。

    人们都在猜测这贺家人的来历,就听到马车行来,车夫喊着人让道。

    车上下来一对夫妇,一双姐妹花,还有三个玲珑小子。

    只见这宅院里头的人纷纷跑了出来,为首的男子见着贺天等人就低头道:“见过主子。”

    此人乃是常远,贺颖儿调了心腹过来,姜火必须在坞堡内守着,这常远心思缜密,适合京中这纷乱繁杂的环境。

    贺天进了府,就与范丽娘说道了起来。

    “范盛如今也安排在京中做光禄寺少卿,范珂来京城了,范礼留在坞堡内看着。范喜也跟着来了。他们家住不远,皇上也赏赐了一座宅子,就在前方那临安街花巷口那。”贺天拍了下腿,心中自然是高兴。

    他与范盛先是惺惺相惜的兄弟后才是亲戚,范盛能一道来京中为官,乃是大善。

    范丽娘也笑道:“我大嫂就是着急范礼的亲事,范礼只想着留在坞堡内干一番大事,又不肯来京,我大嫂又看范珂这刚有孩子脱不开手,这拖了姜火帮忙看着。”

    范丽娘想着姜火那古怪的神情又笑了起来,也难怪颖儿对姜火委以重任,这姜火也是个能人,妻子十分能干,在坞堡内名声极好,有他们二人张罗,范礼的亲事当真是无需着急了。

    贺心儿刚拉着贺颖儿坐下来问刘佩兮的情形,贺颖儿就被三个小鬼头给缠上。

    二白拉着贺颖儿的手,问起了京中好玩好吃的东西,一张圆乎乎的脸满是光泽。

    贺颖儿给掐了一把,惹得二白立刻虎了脸。

    “你就想着吃,看你这包子脸,给二姐我掐一掐。”贺颖儿这段时日没见到这三个捣蛋虫,又日日看欢哥儿十分讨喜,叫她姐姐,这事刘佩薇纠正过几次,要唤颖姨,欢哥儿却不合作。

    二白跑了开来,拉着贺心儿的手道:“大姐,你去把小黄拉出来,给我好好教训你妹妹。”

    贺心儿和范丽娘仰头大笑,贺天笑呵呵地盯着二白。

    三白四白也站在二白身边,深怕被贺颖儿捏脸,煞有介事地等着贺心儿把小黄呼唤出来。

    “哎呀,笑死我了,小黄可是听你二姐话的,这段时间你们东家充大王,西家当土霸王的,小黄都嫌弃你们,早歇息去了。”贺心儿笑着抱过三白,四白知道敌不过贺颖儿,被贺颖儿一拖,马上就变得十分谄媚乖巧。

    “收起你那副样子,男子汉该什么样就得什么样,少花言巧语。对你两个姐姐都尊重些。”贺天说了一句就拉着二白三白四白三人去了后面考校功课去了。

    贺颖儿见三个弟弟都雄纠纠气昂昂,似乎正等着爹爹来呢。

    她笑了起来,指着三个奇葩弟弟道:“娘你怎么生的,这三个都是小霸王。”

    范丽娘掐了贺颖儿一把,“你倒是好说,是谁告诉我不要养成木头要有点弹性,还得要懂得大义。这个度也就你和你姐姐好把握。”

    贺心儿笑着谈起了这几日在坞堡的事,说起他们走了之后刘家也彻底都收拾了起来,想来过不了些日子,就到国公府了。

    贺颖儿见心儿说起刘家之时双眸发光,脸上透着绯红,她不觉挑眉,直接问起了范丽娘。

    “娘,丰异哥哥是不是与我姐私定终身了?”

    话一出,就被范丽娘与贺心儿二人联合着掐了一把。

    “说什么胡话,这事我们都各自默许了,但还没有彻底定下来,按照曾姐姐的想法,是得回京之后跟丰异的爷奶说一说,将事情敲定下来再说。”

    贺颖儿笑了起来,这么说好事要近了?

    她朝贺心儿使了个眼色,贺心儿没理她,刚要说话,就听得明珠进来道:“夫人小姐,宫里来人了。”

    贺颖儿让人去通知贺天,一家人都迎了出去。

    这次前来传信的依旧是王公公王士奇。

    “当真是恭喜贺大人,我就知道贺大人是有福气的人,这在京中坐定,可是大好事。”王士奇当初就觉得那三个太医有古怪,却没想到联合起来让贺天丢官去职。

    要是贺天不是走谭唯忠这条路,这告御状还得挨棍子,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享受荣华富贵呢。

    可见贺天在京中到底是有着过硬的人脉。

    王公公笑了笑,道:“今日乃是阮贵妃的生辰,皇上特设了宴,邀请群臣到宫中同乐。贺大人可以带您的家人一道去。”

    贺天眸色一变,将王公公送了出去,回来之后就与家人商量了起来。

    “阮贵妃的生辰皇上也亲自办,看来传闻并不假,皇上的确是对阮贵妃极为爱重。”贺天皱着眉头说道。

    自从阮文慧死了,阮老太太骤然离世之后,阮家与贺家的关系就十分微妙,在邕州,贺家也偶尔有与那阮家接触,下人的态度就看得出阮家人将贺家视为毒虫。

    如今这阮贵妃的好日子,贺家是定要前去,不能落人话柄。

    但,小心谨慎那是必然。

    范丽娘沉思了会儿,道:“既是如此,我与二白他们留下,你带着心儿和颖儿一道去。”

    毕竟二白他们还小并不懂事,如果不消息得罪了贵妃,范丽娘还真没敢深思。

    ------题外话------

    说好的一万字被宝宝连拉了四次肚子给吓没了。

    屁股结痂上了,折磨了我一个月的屁股终于好点了。

    还是很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