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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她蹦跶到哪儿去都是本殿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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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坞堡之内,贺天铁青着脸,范丽娘猛地拍了下桌子,对着坐在对面,笑得有些尴尬的赵老太太,道:“赵家办事朝令夕改,是我们颖儿得罪了赵家?还是你们赵家攀上什么大枝了看不上我们颖儿?抑或是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心存戏弄?”

    范丽娘直拍胸脯,这会儿贺心儿帮着带着二白,二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依依呀呀地指着一边微蹙眉头的贺颖儿。

    范丽娘就知道这天下哪儿有那样宽容的婆家,颖儿当初可是砍人脑袋,这事传出去,她就知道颖儿不好嫁了。

    她还感激赵家如此看重颖儿,与赵老太太商量好了定亲事宜,就迫不及待在坞堡里头办了一个小宴。

    来人诸是相亲父老,世家大族。

    这一场小宴看着不大,至少也办了三十桌了,这邕州上下,早就传地沸沸扬扬,她还让贺家绣纺里头特地为颖儿制作上好的定亲礼,因此还给一些大商户赔礼道歉,不止邕州,就连京城里头的有些大家族也知道贺家二千金定亲了。

    可现在如何?

    赵老太太来退亲!

    贺家的脸面呢?颖儿的脸面呢?

    这一退亲还有谁要?

    本来颖儿就得了个女罗刹的名号,范丽娘都要愁白了头发,眼下,范丽娘恨不得袭了贺颖儿的风,抓起菜刀杀到赵家去。

    贺颖儿想不通,依着赵老太太的态度,怎么可能说退亲就退亲?

    这才过去两个月罢了。

    外头传来了唢呐声,接连着鞭炮噼里啪啦作响,锣鼓喧天,她有些疑惑,这几日忙着兴建坞堡,扩张土地,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坞堡内发生了什么。

    贺心儿冷声道:“花容今日出嫁。”

    贺颖儿恍然,这会儿听得人来传,说是出嫁的姐妹来磕头拜谢三叔三婶,贺天瞥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赵老太太一眼,赵老太太说要告退,范丽娘忙道:“到底为什么退婚,给我说清楚了再走。”

    赵老太太欲言又止,只道:“二小姐与我家赵越八字不合,所以这事还是算了吧。”

    贺颖儿觉得可笑,赵越的八字她是看过的,虽不算是绝配,但也是相合,没有什么问题。

    赵老太太突然说出这话,当真是说服不了她。

    她还想再问,赵老太太就急着离开了。

    彼时,穿着朱红嫁衣的贺花容从正门进来,她身后跟着三个婆子,乃是孙家派来给她的贴身婆子。

    贺花容斜眼看着赵老太太出门,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轻笑。

    她缓缓朝贺天范丽娘走了过来,低头高声道:“花容给三叔三婶拜别,望三叔三婶康健。”

    范丽娘早准备好了给贺花容添妆的红包,不多,比起小娟来少了许多。

    范丽娘自从出了险些死在产床之事后,便对贺花容无半分亲近之意,这会儿也就是过个场而已。

    贺花容掂量了下,面容微变,她转过头来看向贺颖儿,笑道:“颖儿妹妹当真是没有福气,我听到你被退亲的消息之时当真是吓了一大跳,那赵家当初恨不得立刻将你定下来,这在咱们坞堡传为佳话,可转眼就甩了你。可是颖儿妹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范丽娘脸色大变,气得当即就将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

    贺天绿了脸,贺花容这话狠毒,可外头或许也有这样的传言,赵家乃书香世家,颖儿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从山野出来的农家女孩。这在世家眼里,哪儿是能看得上眼的。既赵家看上了,又来搞个退婚,这不是玩弄贺家吗?

    天知道,外头是如何编排颖儿。

    贺花容笑道:“我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眼下所言虽不入耳,但也是肺腑之言。颖儿若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看三叔三婶还是早些做打算,免得耽误了心儿。”

    啪!

    贺花容眼前所有景色被朦胧的茶水遮掩,她模糊睁开双眼,气得面红耳赤。

    三个婆子忙道:“这可是刚画好的新娘妆啊,及时快到了,怎么办才好。”

    贺心儿将茶杯放下,将一个面巾甩到贺花容脸上。

    “我不愁嫁,我妹妹光明磊落,那赵家没有眼光,我妹妹堪有更好的婆家,不像你,嫁个六十的老头子,演绎一枝梨花压海棠,好端端地自甘堕落,滚出去。”

    贺花容怒气冲天地盯着贺心儿,奋力地将那面巾一把丢开,转身就跑了出去。

    贺颖儿盯着贺花容的背影,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她必须要将这事查清楚,谁在背后搞鬼,赵家又是怎么回事。

    彼时,范丽娘气地哪儿也不去,只让人请了刘夫人前来。

    范丽娘心中有些疑惑,曾姐姐怕是确确切切不想让颖儿嫁给外人的,这事很有可能是曾姐姐给赵家施压。

    但,细想又觉得不对。

    赵老太太也是知道刘家对颖儿的心思,如果赵家害怕,当时怎么就敢在曾姐姐面前提亲呢?

    她左思右想,贺颖儿铁青着脸,听着明珠道:“小姐,阮家送来的请柬。”

    阮家?

    贺颖儿皱起了眉头,京中阮氏对爹爹的攻击,让她眼下彻底没再与阮少博联系,这两个月过去,还是第一次接到阮家的消息。

    她接过去一看,眉头微拧。

    阮少博竟成为正三品的督察院左督御史!

    贺颖儿还记得当初那督察院左督御史大人来悦宾酒楼算命,当时她断定,这人命不久矣。让那人回去将生父的坟好好修缮,尽量与养父的一般大,方能保命,难道那位御史大人死了?

    她忙让人去找姜火来,却听得常远秘密来报道。

    “主子,原督察院左督御史大人死了,他养母千里迢迢从京城而来,竟拖着姜统领大骂,姜统领让人给轰走了。”

    贺颖儿凤眸微眯,竟真的死了!

    当时她就记得那御史大人说起他养母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修坟一事,怕是这养母作梗,否则按照那人的命数,哪儿会这么快就去西天报道?

    她不禁感叹起了京中阮家的势力。

    正三品的官位,不少人挤破了头,奋斗了二三十年还不见得就能坐上的位置,这会儿竟被阮少博这个少年一举坐上。

    代价呢?

    她问起了常远,常远道:“据说是他主动请缨,要求平乱的。”

    “什么?”贺颖儿猛地站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一个月多月前,眼下阮少博一下子成了京中最为炙手可热之人,邕州阮氏谁还敢得罪地起?”

    常远的话给了贺颖儿一个当头棒喝。

    难道是阮少博从中作梗?

    贺颖儿将那请柬打开,明日的喜宴!

    翌日一早,贺颖儿早早就起来了,大白缩着脑袋,装死得躲在贺颖儿的衣襟里头,眼珠子一咕噜一咕噜地转。

    爷也太神速了吧。

    神不知鬼不觉,这人都不用来,分分钟就将贺颖儿这小畜生压在了五指山下,看你这小畜生还敢得陇望蜀!

    可一想到,贺颖儿要知道了这事,定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小内奸,她想着明年春天,那是个多么适合约会踏青的日子啊,她还没找到堪比爷的公老鼠,可不想死于非命。

    这会儿,它蔫蔫的样子惹得坐上马车的贺颖儿有些疑惑。

    她将大白抓了出来,翻一下皮毛,毛色发亮,白如霜雪,看这肚子吃的圆溜溜的,再看这四个爪子极为有力,她再翻开皮毛检查一下大白的一连串小。乳。,恩,没有任何被侵犯的痕迹。

    大白立刻用肥短的四肢掩盖住娇羞,白了贺颖儿一眼。

    “变态!”

    贺颖儿冷声道:“我以为你思春了,想谁了?”

    叽叽喳喳。

    “爷。”

    贺颖儿熟悉这个声音,每每大白见到凤惊銮的时候总是心神荡漾地发出这个声音,她皱着眉头,索性闭上双眼,“人鼠殊途,莫要越陷越深。”

    大白才不理会贺颖儿,它中毒深矣。

    不知不觉,就到了阮家大府门口,贺颖儿下了马车,抬眼就见着阮家门外的气派灰红。

    朱红的大门重刷了一遍,上头打了一层浓重的腊,外头站着的四个奴仆孔武有力,敞开的大门外各路人马纷至沓来,贺颖儿见着一辆马车堵在前头,她命了车夫往左边移开,那马车也玩左边一堵,贺颖儿皱了下眉,马车又朝右,那马车竟就直直横杠在前头,贺颖儿这两日本就淤积了怒火,这会儿正是一点就着的炮仗,可她还是耐着性子,朝前问话。

    “不知道前方乃是那户人家,要朝哪个方向停车?”

    前头的马车一声不吭,贺颖儿只见着那车夫眼高于顶,都懒得理贺颖儿一番。

    贺颖儿这会儿是彻底怒了。

    她接过有些不知所措的车夫手中的马缰,扬手朝马儿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痛,当即就朝前撞去。

    那车夫见状,吓得立刻调转马头,惊险之时,前方那马车里头传来了几声女子的惊叫。

    千钧一发之际,那马车闪了开来,贺颖儿驱车到了阮府门前,飒爽地将马缰交给车夫,这才下了马车。

    车夫脸色都白了,他还下来检查马儿是不是恢复了正常,见着马儿没有半点受惊,这才对贺颖儿恭敬道:“主子威武。”

    贺颖儿摆手道:“牵着马去休息一会儿。”

    这会儿那一马车终于也到了,只见里头的人掀开帘子,脸色愠怒地下车。

    那是一对极为娇俏的姐妹花,二人都长裙纱衣,一黄一蓝,两人打扮娇艳,让人只一眼便舍不得移开双眼。

    贺颖儿有些印象,那是孙家的双胞嫡女。

    想来,该是昨日贺花容之事传入了孙家,孙家之人没了脸面,怕是气恼了。

    贺颖儿没理会这二人,转身欲走之际,听得那两人道:“站住。”

    这一对姐妹花唤作孙莲孙蕾,孙莲见着贺颖儿不但不听,反而从容跨步朝阮府走去,她快步走去,挡住了贺颖儿的道路。

    “你还有什么脸面再来参加阮哥哥的喜宴,滚出去。”

    贺颖儿将请柬交给守门的侍童,头也不回地入了阮府。

    孙蕾跟了上来,彼时里头已经是宾客尽至。

    阮正隆正在前方招待客人,贺颖儿被一个守候许久的童仆拦住了。

    “颖儿小姐,大少爷让您跟随我去后方。”

    贺颖儿点了点头,没去理会后头那两只黄莺。

    一路上,贺颖儿都在思虑着这事的可能性,阮少博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

    祖母仙逝,乃是热孝期间,阮少博大可以留在家里,等着三年之后再请京中阮氏搭桥,何须要自请出去剿灭乱贼?

    阮少博这么一做,乃是搏命。

    可转念一想,如若他这个少年不搏命,又如何能得到京中阮氏的关注?

    阮家子弟遍布泰金,阮少博纵然出色,也不见得能够鹤立鸡群,如此,便铤而走险?

    贺颖儿想着阮少博的野心,心中闷闷的。

    阮少博究竟要的是什么?

    “颖儿小姐,到了。”侍童的话成功打断了贺颖儿的思虑,她抬眼看去,见着少年一身琉璃织金暗纹缎袍,侧身立在了长廊之下,他转过身来,桃花眼之中萌生了丝丝笑意。

    “颖儿,今日对我来说乃是双喜临门。”

    贺颖儿凝视着阮少博,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阮少博缓缓走来,笑道:“退亲的消息,于我来说是好事,你受点委屈,无妨。我愿意娶你。”

    贺颖儿拧眉道:“果然是你。”

    她转身欲走,手臂被人一把抓住,贺颖儿回过头来,当即就朝阮少博打来。阮少博避了开来,还是被踢上了一脚。

    他闷哼了声,冷声道:“你做什么?”

    “我与赵越的亲事,你有没有在其中动过手脚?”贺颖儿冷冽的眸子盯着他,阮少博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是又如何?”

    桃花眼闪烁了下,他眼眸微垂,闪过一丝困惑。

    他请了祖大师出山特地去赵家说了一句八字不合,谁知道赵老太太并不买账,无论他施加多少压力,赵家都没有矢口否定。

    昨日听到赵家退亲消息之时,他还十分诧异。

    眼看着贺颖儿如此气怒,他只觉得心中快意。

    索性就认了这事。

    贺颖儿当即就冷声道:“阮少博,今日你我情谊一刀两断,你休要再来找我!”

    她话落,一掌打向还有些怔忪的阮少博的胸口,阮少博避之不及,胸口一震,一股腥甜涌上喉间。

    “颖儿!”

    贺颖儿没有回头,只快速地出了阮家之门,一不小心撞上了孙蕾,孙蕾笑了笑,朝贺颖儿道:“今儿一早,听闻邓家主母亲自去了赵府说亲,邓家嫡女邓文秀乃是京中第一才女,邓家又是排名在前十的世家。要我是赵家老太太,也会舍了你这个草莽女罗刹,选了那样的温柔世家女。呵呵。”

    贺颖儿听着,只微微一笑,“如此,倒是好。”

    好什么?

    孙蕾见着她强颜欢笑,只摇头道:“到底是被退了亲,可莫要想不开。”

    贺颖儿冷笑了声,撞开她走了出去。

    她一路快步走着,上了马车就唤车夫立刻驱车,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眼眶微热,那一瞬一种熟悉的耻辱感入了心头。

    军营之中,贺颖儿正在营帐外挥剑如舞,夜色之下只有她那一身月白的衣衫随风而舞,长剑刷刷作响。

    林云峰站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

    贺颖儿转念一动,手势一转,突然飞剑朝林云峰而去。

    林云峰惊中一弹,铿锵之声摆开,剑削一段乌发。

    林云峰看着自己短了一小截的头发,气恼道:“贺颖儿,你没看到我正在想事情吗?你怎么没有半点女子温柔的模样,如此胡搅蛮缠,野蛮地和江湖草莽有什么不同,你看看你的妹……”

    贺颖儿缓缓闭上了眼,那段回忆于贺颖儿而言,是耻辱!

    是钻心挠肺的回忆。

    贺颖儿嗤笑,眼眶的泪瞬间滑落。

    该死!

    就算她可以对着林云峰放任不顾,但林云峰带给她的伤害却溃烂入骨。

    大白看着贺颖儿这样,已经彻底将脑袋钻入裤裆,哦,钻入四腿之间。

    爷,您也太狠了吧,一招灭了两个情敌。阮少博方才险些吐血的画面也太美了吧,不敢看啊。那赵家还攀上了世家女,赵越哪儿还有翻身的机会!

    大白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白想着一早得到的消息,顿时整个人又打了个寒颤。

    “贺颖儿不受点教训记不住事,她蹦跶到哪儿去,都是本殿下的人。谁也别想染指。”

    再看贺颖儿这样,可不是被爷虐地死死的。

    只是,爷怎么就知道阮少博会认呢?这就找了个替死鬼,爷在背后慢慢收网,贺颖儿就想是那鲜美的大鱼,大白如此一想,更是肃然起敬。

    爷的世界太复杂了,大白绕地脑袋疼。

    贺颖儿发起了呆,她并未察觉自己眼角的泪痕,直到车夫停下了马车,贺颖儿问了句,车夫才支支吾吾道:“小姐,是赵家公子。”

    贺颖儿并不想理会,与赵家而言,还有什么比与上流世家结亲来的更直接更暴利?

    赵家的选择,无可厚非。

    “走吧。”贺颖儿说了这句,就听到外头赵越响亮的说话声。

    “颖儿,你别逃了,我刚看到了,你流泪了。”

    贺颖儿闻言,脸上出现了些许尴尬,丢脸!

    “你看错了。”贺颖儿没有揭开车帘,示意车夫离开,却听得赵越道:“你如此伤心,是我的错。我定要让祖母改变主意。你等我。”

    脚步声渐行渐远,贺颖儿掀开帘帐,看着赵越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又是扑哧一笑。

    怕是赵越又生了什么误会了。

    贺颖儿摇了摇头,赵越并非赵老太太的嫡亲孙子,地位并不稳固,就算他想要改变什么,赵家族亲也不会允许。

    贺颖儿想着赵越与那邓家嫡女定是喜结连理,毫无悬念了。

    她意识到脸上的干涉,伸手擦了下泪痕,好在方才没掀开帘子,否则又惹来误会了。这会儿便靠在了车壁上,对着大白说道了起来。

    “人最痛苦的莫不是有了前世的记忆,如若前世记忆美好,你今生再也回不去,如若前世记忆痛彻心扉,你只能时时刻刻记着,哪怕疼得直抽气,也不敢忘,只因为你不能一步错而步步错了。”

    大白似懂非懂,只觉得这车子摇晃地舒服,好困。

    贺颖儿掐了掐大白的耳朵,深思之中便也跟着睡着了。

    待到了坞堡,就听得易辰来报。

    “主子,京中派了太医来,说要给老爷看病,这会儿老爷正着急呢,太医这会儿我已经安置在了驿楼。”

    贺颖儿闻言剪羽微动,她睁开双眼,眸子清冷。

    京中果然有人不信爹爹的说辞。

    竟派了太医来一看究竟。

    若是太医说贺天没有问题,就能定了贺天的欺君之罪。

    若太医说贺天身子有恙,要是往严重的方向说,他们也有说辞,便是贺天身子受损,不能再为社稷奉献,如此便能卸了贺天的官职。

    贺颖儿想着就问易辰,“都有谁陪着太医前来?”

    “是王士奇王公公,来的太医有三个,我方才私下里问过王公公了,说是这里头三位都是身家清白之人。”

    贺颖儿摇头轻笑,皇宫之中哪儿有人能独善其身?

    谁都要站队,不站队之人怕早就没了前程,如何能得皇上重用?

    贺颖儿深思了会儿,两相为难,选其一。

    上战场是决计不行,既如此,那便破釜沉舟一次。

    重病便来一次重病好了。

    贺颖儿深吸了一口气,她立刻派人去寻了大夫前来,商讨着这装病一事。

    装病,七分假三分真,大夫想了想,就道:“那些人隶属太医院,医术必定比我高明,就怕我这江湖用法,会被看出个所以然来。”

    贺颖儿笑了笑,“但凡一试。”

    贺颖儿能制造幻境,那些太医就算医术再高明,怕也会混淆。

    贺天这会儿正在议事厅与姜火商量着,姜火见着贺颖儿前来,也说出了想法,没想到与贺颖儿的不谋而合。

    三人谋划了一番,安排好了之后就请了太医前来。

    此刻,贺天躺在床上,脸色灰败,一头黑发散乱在脸上,贺心儿与贺颖儿十分卖力,一人亲自端着药碗喂汤羹,另一人帮着擦嘴。

    范丽娘抱着二白,在一旁轻声与丫鬟们嘱咐道:“老爷身子不适,夜里难眠,你们行动之中都动静小点。”

    “是。”

    三个太医互相对视了一眼,闻着这药味,乃是伤药。

    他们三人靠近贺天,一一把脉之后都脸色一变。

    范丽娘状若十分紧张,“敢问太医,如何?”

    贺心儿已经将手中的药碗准备好了,这会儿听着太医摇头道:“情况十分不妙啊,眼看着只能拖上两三年的命了。”

    啪嗒一声。

    贺心儿手中的碗掉在地上。

    贺颖儿紧接着道:“不可能的,大夫说了,爹爹身子是可以慢慢恢复的,你们,你们定是胡说八道。”

    来人其一乃是太医院院首,听了这话,也不怪罪,看对方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女娃,又听此巨变,定是难以接受。

    他摇头道:“没错的,活不过两三年了。”

    贺心儿大哭了起来,她眼角余光瞥到了被贺颖儿派人请来的贺家其他所有人。

    贺成大怔怔地看着,周氏更是愕然地张着嘴。

    贺福的双眼动了动,抿着唇盯着贺天。

    贺才忙过去扶着险些晕过去的周氏。

    周氏颤着手道:“他们是太医?”

    范丽娘抱着二白哭地泪眼朦胧,“是太医,自从上次剿了那些乱民之后,贺天出门就遇到了埋伏,只是一直没有告诉爹娘,只没想到病情一日拖一日,大夫当时也吞吞吐吐,后来我问地极了,大夫说会慢慢好的。想来,定是贺天怕我们担心,让大夫说谎的。”

    大夫低垂着头,没说话。

    周氏看了那三个太医一眼,再看大夫,最后目光落在神情呆怔的贺天身上。

    “这回,怕是真的了。”贺成大鼻端一酸,眼眶也红了。

    周氏忙到贺天身边,沉默地看着贺天,那一瞬,眼泪夺眶而出。

    “是娘不好,要不是娘闹,你早就考上进士,这会儿怕就在京中为官了,根本无需受这乱民之苦,娘……”

    太医们没敢多逗留,王公公也是诧异地看着贺天,难道贺天当真活不过三年?

    贺颖儿哭红了眼,对着贺天道:“这样大的坞堡,没了爹爹,二白还小,往后可怎么办啊。”

    这话一出,贺福贺才都神色一紧,贺天若走了,妻女儿子必定要托孤,这托给谁,谁不就是坞堡的主人?

    如此,这三年,是他们的大好机会。

    只要三年内表现地尽心尽力,贺天难道是瞎子不成,定要将这坞堡交给他们其中一人。

    贺福贺才二人都想到了此,立刻就道:“都别哭了,这不还有三年吗?咱们好好养,快快,贺堂,你傻愣着干什么,你快跟着大夫去学学,不是有按摩的手法可以缓解身子不适的吗?学去。”

    “贺平,你不是认识一个巧匠,说是可以改造好床,让人睡着不会身板疼痛吗?最适合受伤之人了。”

    贺堂与贺平被二人一顿臭骂,这都不得已地出了门,贺心儿与贺颖儿相视一笑,冲着依旧绷着脸的范丽娘做了个鬼脸,差点让范丽娘破了功,待人都走了,范丽娘就拿起藤条,追着两个女儿去了。

    可没一会儿,范丽娘就脸色发白,大吐特吐了起来。

    ------题外话------

    男主木有出现,瞬间秒了有木有。

    期待下一次男主出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