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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坐怀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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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件大红里子明黄云纹缎面的五彩凤凰牡丹刺绣出的云锦,他稳坐在那微微拉开卷帘的翠盖珠缨八宝车里,白皙俊冷的脸上殷红的唇微勾,剑眉之下凤眸之中熠熠夺目,那目光凝视而来,犹如一把穿心暖光炫目却透着丝丝诱惑。

    贺颖儿愣了愣,还不等做出反应,大白那货,像是见着了梦中情人一样,肥白的身子灵活地飞了出去。

    它一路叽叽喳喳,那神情比见了亲生母亲都还要热泪盈眶。

    贺颖儿怔住。

    所谓神速,乃是突破自身最大速度,不可思议,令人瞠目结舌。

    大白,这次就是如此。

    它跑到凤惊銮身侧,摇头甩尾,高高兴兴,咋咋呼呼。

    “爷,你有没有想我?”

    “爷,大白可想你了,想地心都痛了,给摸摸。”大白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那儿可有一连串的小。乳。

    凤惊銮眯起了眼,盯着大白那样,冷声道:“宁一,将这货带下去结扎了。”

    宁一将大白一捞,大白吓得四腿乱颤,忙叽叽喳喳了起来。

    “爷,我刚刚喝多了,喝多了啊。”

    贺颖儿见着这一幕,笑了起来。

    走了过去,将大白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朝凤惊銮笑道:“进来喝一杯喜酒?”

    凤惊銮看着贺颖儿,眸光依旧如晚霞下的酒,醉人。

    贺颖儿咳嗽了声,方要说话,听得身后贺才给了翁桃一巴掌,声音极为响亮。

    在场的人也都议论纷纷,贺才脸色铁青,拉着一旁已经穿戴整齐的贺花容走了出去。

    翁桃脸色一白,忙追了上去。

    何花见人们脸上均有猜疑之色,忙道:“今天这事都是误会。”

    周地主脸色铁青,挤出一抹笑来,对宾客道:“误会误会,大家都好吃好喝着,我去去就来。”

    周地主拉了贺福就朝后面走去。

    “今日这事不仅丢的是你们贺家的面子,也是我们周家的面子。贺才是你亲兄弟,他女儿如此,难道你就不知道吗?”

    范盛走了过来,与贺天两人做这个和事老,因着范盛这次会试,中了进士,在乡民之中颇有些脸面,虽说朝廷任命尚未下来,倒也是让人高看了。

    “老周,贺才已经将她闺女带回去了,这事还是不宜宣扬,我这还有两外甥女还没嫁呢。”范盛说着就拍了拍老周的肩膀。

    老周知道范盛这次中了进士,又听说是贺天拖了京中的大官代为照顾,日后的前程也是不可限量的。

    想着贺家这回办的操事,恨不得当即就给闹到贺成大面前去,可想到贺天,他又忍下了这口气。

    阮少博依旧笑得春风满面,似乎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贺花容那样的角色,他根本就不愿意多看两眼,如此,他处置起来,可以让她痛不欲生。

    他朝贺天走去,贺天的脸上晦暗不明。

    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花容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就生了那样的歹心思来。

    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幕。

    阮少博将她从屋子里头甩出来,恰巧推到了走过来的周勇面前。

    周勇吓了一跳,人一踉跄,就跟着倒在了贺花容身旁。

    这事被何花见到,何花险些闹了起来,周勇不断解释,贺花容却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贺天回过神来不由看向阮少博,见他成日里穿红黛绿的,不觉撇了撇嘴。

    阮少博见状,立刻站直了身子,凛然正气,十分端庄。

    “方才也是小生不对,她说要入我阮府为妾,寻那一等富贵,我奇怪她一个良家女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又被设计陷害,自是生气。”

    贺天只听得那一句良家女怎得生出这样的心思,就陷入了沉思。

    他突地想到了那日大夫给贺花容的诊断,终身不孕!

    贺天的脸色骤然一沉。

    贺福与贺才二人从来都和睦相处,两兄弟的感情好得跟筷子似的,这回贺花容却给小娟没脸,要不是周家儿子周勇还算是明事理,这亲事都能给退了。

    屋内,小娟坐在炕上,气得小脸通红。

    她眉头紧皱,对着进来的何花一言不发。

    何花也是生气,道:“以往花容与你也那般要好,今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为什么?她作践坏了身子,不能风光大嫁,自然要选个体面的人给混嫁出去,又看我今日风光,妒忌起来不管不顾,狠狠地给了两个大巴掌。”

    贺小娟气得落了眼泪,何花这会儿也是气翁桃,贺花容胆子再大,不也是个没出阁的黄花闺女吗?她就不信翁桃没有在后头挑唆这事。

    范丽娘抱着二白与贺心儿一道敲了敲门,贺小娟一见到范丽娘,委屈地哭了起来。

    范丽娘拍了拍小娟的手,贺心儿道:“这事别说是你,她这么做是想让咱们整个贺家丢人,好在控制住了,否则我们所有人的颜面往哪儿搁。这会儿回去,爷奶知道了,还不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何花听了这话,心底越发气不过,翁桃背后使坏这功夫日日见长,她定要与翁桃好好算算账。

    周家门外,凤惊銮见贺颖儿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伸手一捞,将贺颖儿带入马车。

    帘子一放,贺颖儿想着要出去,却被凤惊銮那淡然沉稳的声音夺去了主动权。

    “那些人看也看了,有什么了不得,你也不过是八岁,怎得脑子里的东西比大白还多。”

    大白冤枉地摇头摆尾,它什么都没想。

    真的。

    贺颖儿猛地抬眼,对上凤惊銮那张致命的容颜,她抿了抿唇,“我见过的美色不少,还不至于。”

    凤惊銮眯起了眼,冷声道:“我竟不知道你看得上那些空有其表之人。”

    “总比有些人自认为国色天香的好。”

    凤惊銮突然凝神看向贺颖儿,眉头微拧,蓦地,他缓缓前倾,微微敞开的前襟如同春山外的迷雾被阳光扫开,露出了炫目的山光。

    他精致的容颜冷傲,低垂下来的眸子上浓密的睫毛暧昧得将他的凤眸之中的诱惑遮掩地若隐若现。

    贺颖儿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暗骂这人用上了上等手段,偏又憋足了气,不敢往后靠去。

    凤惊銮冷声道:“脊背僵硬了吧,这般撑着是不容易,定力过人,我倒是不担心了。”

    贺颖儿听着有些晕头晕脑。

    不担心什么?

    “面对我这样的容貌都能坐怀不乱,往后,也看不上别人了。如此,甚好。”

    贺颖儿脸色青紫,按他那么说,非要对他动手动脚,才能证明她有可能看上别人?

    什么鬼?

    凤惊銮往后一靠,贺颖儿终于浅浅地呼吸了起来,她身子一展,身子咔嚓咔嚓作响,似乎正在回应方才凤惊銮的话。

    贺颖儿有些笑不出来。

    而对面的凤惊銮却是脸色微转,唇角颇有几分得意。

    六月了。

    贺颖儿想着即将到来的惨况,抿了抿唇,道:“泰金不适合你,你早些回去。”

    对面的男子突然呼吸微微一窒,凝视起了贺颖儿。

    贺颖儿察觉出这话里头的不对,她顿了下,没有解释。

    凤惊銮冷冷地看向贺颖儿,殷红的唇角冷厉。

    “贺颖儿,我一路不眠不休而来,不是为了听你告诉我,我该走了!”

    贺颖儿闻言,胸口骤然一揪。

    “下车。”

    凤惊銮朝她喝了声,贺颖儿努了努嘴,最后沉默地下了车。

    马车里头少年愠怒的声音传来,贺颖儿站在那马车外,见着宁一惊讶地看了自己一眼,再挥鞭赶马,驱车离去。

    贺颖儿见着夕阳之下,那华贵的马车渐行渐远,没入远处的青山。

    贺颖儿突然闭上了眼,嘴里咒骂了句,“好大的肚量!”

    那翠盖珠缨八宝车里头的男子沉默了起来,外头那八个玄衣使者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爷这次将太子狠狠地整了一次,太子被解下了权利,被安置在皇家园林,爷才有时间来这鸟不拉屎,名不见经传的地方。

    一路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和颖儿小姐多说几句话,就被颖儿小姐给泼了冷水。

    宁五宁六不由得与宁一低声道:“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宁一眼角抽了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朝马车道:“爷,咱们是回大元吗?”

    马车内久久没有回应。

    就在宁一以为就这么遥遥无期之时,里头传来清冷的话语。

    “回去,不就如她的意了?那赵家小子就要回来了,我走的了吗?去燎原巷。”

    宁一黑了脸。

    爷,你又犯傻了啊。

    那赵越没心没肺,他说的话,哪儿能靠谱。

    宁一都怀疑,但凡有人对贺颖儿说几句好话,爷就以为那人居心叵测,要撬墙角。

    贺颖儿回了喜宴上,一张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

    彼时阮少博走来,他转头看着那青山之下的余晖,桃花眼中闪过些许讳莫如深。

    他坐在贺颖儿这桌子,朝贺颖儿道:“这个月二十便是我的诞辰,你可来?”

    贺颖儿看向阮少博,摇了摇头。

    这个月从中旬开始,她哪儿都不能去。

    “我会给你送礼的。”她有些蔫蔫。

    阮少博眯起了眼,“贺颖儿,你还是如此厌恶阮家,现在阮家是我做主。”

    贺颖儿本就心情不顺,被阮少博挑起来,就愈发想要发泄。

    “阮家是什么人家,阮文慧因我而死,你祖母也间接因此被气死,阮家虽是你做主,可京中的阮氏难道不知道老太太是因什么而死的吗?他们或许欣赏你够杀伐决断,可他们谁敢重用你?京中阮氏对你心有芥蒂,如若你再与贺家亲近,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恼怒。阮家人或许之前还能放过我们贺家,可爹爹这次未经过科考,由皇上直接下旨认命。他们眼底难道还容得下沙子?”

    贺颖儿这话早就淤积于心。

    京中阮氏势大,在地方也有不少他们的旁系,可只有对邕州阮家才特别看重。

    因着邕州阮家仙去的老爷子乃是过继给嫡母的庶子的亲兄弟。

    阮家这次被贺家逼出吃了这么一大亏,又听闻贺天被皇上如此看重,这眼中钉肉中刺,他们现在无法,难道还不想找个机会,彻底拔除贺天。

    贺颖儿嘲讽一笑,阮家本质上如何,她一清二楚。

    那嫁去大元的阮氏姑奶奶,亲眼看着阮文慧长大,得知阮文慧如此,那人早有睚眦必报的名声,又身在大元,她的一句话足矣影响泰金阮家的决定。

    阮少博神色严峻,他皱眉看向贺颖儿,道:“我倒是姓错了这个姓了。”

    贺颖儿摇头,“我与阮家势不两立,我所做的一切均是扳倒阮家,如若你现在对我出手,也还来得及。”

    啪嗒。

    阮少博手中的筷子骤然断裂,他猛的站了起来,朝贺颖儿,道:“贺颖儿,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对阮家如此大的仇恨。但,我希望我阮少博对你而言,是个意外。”

    话落,他转身离去。

    对付贺颖儿?

    他绝不可能。

    如若她当真如此痛恨阮家,他不介意舍弃了脸面,做个上门女婿。

    想着贺天若知道了这消息,定是高兴的。

    大白神色警惕地看向阮少博,不知为何,它直觉眼前之人乃是劲敌。

    贺颖儿低下头来,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大白出来,站在贺颖儿面前,它昂着一颗雪白的脑袋,对着贺颖儿,叽叽喳喳了起来。

    “看你作,这会儿两个都不要你了。”

    贺颖儿看都没看大白一眼,反正也听不懂。

    大白有些高兴,继续道:“反正你还小,你梦里日日念叨名字的那人都还没解决呢,咱就不想别的。”

    贺颖儿听着大白吵闹,索性将大白丢到肩膀上,自己转身回去看贺天与范丽娘。

    贺天沉着脸站在矮墙下,范丽娘抱着二白,轻声道:“虽说是二哥的女儿,可她生了歪念,一而再再而三,总要出事的。咱们两个女儿还小,出了事毕竟是连累了咱们一家的名声。”

    贺天点了点头,“我看贺才这会儿也焦头烂额,他们的事我便不管了。颖儿说这个月要出事,你快快与你大哥说道说道,让他们一家赶紧搬过来。”

    范丽娘拧眉,“可我看他们过两日就要下地了。”

    贺颖儿过来就听到范丽娘这话,“便让咱们家的人去帮帮忙,最迟不能过了这个月十五。”

    范丽娘心中有了主意,就去找范盛。

    贺心儿从小娟屋子里头出来,就与贺颖儿低声说起了话。

    “花容怎得如此恶心人?她方才一言不发,由着人家周勇解释,小娟差点就和周勇闹翻了。颖儿,咱们往后可要离她远些。”

    贺颖儿心里有数,她想着贺花容如此,如若是出自三房,她一定一碗砒霜了事。

    这样祸害家族之人,留着有什么用?

    她想了想,道:“这事,咱们不掺和,我看从今日起,二伯与二伯娘肯定急着要将她嫁出去。”

    十几天过去了,田地里头渐渐干涸,裂开了一道一道口子,人们收割好了却发现稻子里头竟都蔫了,只有以往的两三成。

    村民们傻了似的,个个坐在地上指天骂地。

    从四月开始,雨水就越来越少,他们一想了法子,引水灌溉,奈何这河水越来越少,这浇灌进去的水都跟进了无底洞似的。

    刘府早早传了消息过来,说要送些米面来,被贺颖儿拒绝了。

    里正叫了全村的人到他家,说了这次的灾情情况。

    各家各户愁眉苦脸,只问道:“今年收成这样差,不知道县里有没有派发米粮?”

    里正点了点头,听得县里的意思,怕是不容乐观。

    今年竟是全国都欠收,朝廷收上来的粮食少之又少,地方日日叫穷,这会儿怕是焦头烂额了。

    村民们听得有派发米粮,心里都微放下了心来。

    而贺成大却一颗心七上八下,他对着身后的贺福与贺才道:“你们可还有些钱?快去买米去,我看过不了两日,全城的米都要涨价了。”

    农民全都靠天吃饭,这天公不作美,他们可都要等着饿死啊。

    贺福紧走着眉头,脸色发沉,他好不容易从小娟的亲事上得了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他还想着给贺堂娶个好点媳妇。

    这两日,村民们个个都行色匆匆,有些人已经入了石马山,准备打一些东西来,还有的已经去山那去挖了野果子了。

    那些人成日里拿着麻袋出门,见着人也不打声招呼,生怕袋子里头的东西被人一问。

    就说村子里头这几日的变化,当真是让人心底发慌。

    贺才叹了口气,“爹,今天的米都已经涨价了,我刚从县里回来,听到消息说这米面都涨了。”

    贺福深吸了一口气,“爹,要不然咱们也跟着去石马山去打打猎。”

    贺成大总舍不下那几亩田地,他从坞堡回来,就为了看那几亩田地,他心里一骇,这要缴税了之后,这些米只够四口之家吃两个多月啊。

    贺福终究是没舍得那十两银子,就在三日后,薪桂米珠,米粮那是成倍地翻天地涨。

    各家各府都呜呼哀哉,大哭了起来。

    贺福当真是没想到,这米能到这个价格,他与何花看着米缸里头的米,两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何花瞪着贺福,道:“你早几日要把那十两银子给买了米,咱们或许能撑到明年来雨之时,眼下怎么办?咱们家哪儿来的粮食。”

    贺堂颓然坐在凳子上,道:“爹,县里头还好,听说有些村子里头偷盗之事频频出现,李师爷成日地没睡好觉。”

    这也不过是发生灾害的第三四天罢了。

    贺家坞堡里头,贺颖儿与贺心儿两人抱着二白出来,沿路看着还在茂密生长的番薯叶,放眼看去,一片绿油油的。

    贺心儿原来还疑惑颖儿怎么就不种水稻,种地瓜。

    直夏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外头闹成了什么样,她不用出去,就听爹和爷奶他们谈及此事,都心惊骇然。

    县里说要发放米粮,奈何一个多月过去了,不仅还没有发放,因着朝廷国库内存量紧张,朝廷下达指令,必须要征发粮税。

    百姓们还等着朝廷救助,哪儿还肯把粮食上交,这会儿就和县里发生了冲突。

    贺颖儿让人撑着伞,贺心儿接过二白,笑了笑,道:“二白长开了好看。”

    贺颖儿微微勾唇,就想起了这两人贺成大与周氏见着她这些番薯,偷着摘取了叶子要去给贺福贺才。

    两人还藏着掖着,坞堡内明文规定,出入坞堡,所有东西都要检查一遍。

    小黄朝贺成大汪汪大叫之时,贺成大颇没有脸面。

    贺颖儿笑了笑,却没有阻挡贺天将那番薯叶带出去。

    这栽种起来,哪儿有这样容易?

    夜里,清凉的风入了阁,贺颖儿与贺心儿二人坐在榻上,两人对视而笑。

    贺心儿顺势倒在床上,对着贺颖儿道:“颖儿,大白今天又有点不太正常了。你带它看兽医了没?”

    贺颖儿看着已经兴奋过头,累惨了而熟睡的大白,一张俊美地令人窒息的面孔突然闯入脑海。

    她蓦地起身,在贺心儿诧异的目光中走向衣柜,她拿出一件米黄碎红撒花交领纱衣,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不时问贺心儿。

    “这衣服如何?”

    贺心儿愣了下,良久,目光莞尔地看向贺颖儿。

    贺颖儿浑然不觉,又去八宝阁里头翻出一个赤金丝珍珠流苏和一个彩蝶朝阳金步摇。

    贺心儿点了点沉睡之中的大白的脑袋,对着贺颖儿,道:“明天可是什么贵重客人来?”

    贺颖儿的手顿了顿,将东西放在了床榻边上,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贺心儿翻了个身,靠在了贺颖儿的肩膀上,笑嘻嘻道:“你上次莫名其妙发了一顿脾气,是怎么了?”

    那事是发生在贺小娟的成亲宴上,也不知道是谁惹了颖儿,颖儿就请了人将他架了出去。

    后来才知道,那人喝醉了酒,被贺家的家丁带去浇了一大盆的井水。

    人是清醒了,后来伤风了一场。

    因此,在村民们眼中,贺颖儿是与姐姐贺心儿一样,不好惹的角色。

    贺颖儿有些不自然得撇开了头,只道:“本就是那人无礼。”

    贺心儿没有再问,明日不就能看个明白?

    翌日,贺心儿想要看到的答案没有如期而至,因着隔壁镇上发生了暴乱。

    消息传来的时候,村里村外人心惶惶。

    花大娘将做好了的面疙瘩给贺颖儿送上,有些心疼地道:“小姐,咱们坞堡里头不缺粮食,你可不要就这样吃啊。”

    简答的一碗面疙瘩,里头加点青菜,肉也没见点,只让剁了点肉末炒香了放进去。

    简简单单地一点都不想是如今的贺老三家该有的样子。

    贺颖儿接过去,吃了起来,只问了外头的事。

    花大娘点头道:“隔壁镇上那事听说是一人不愿意交上粮税,其他人见他带头,也都闹了起来。衙役都来了,两边的人吵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就动手了。死了两个衙役,五个百姓。”

    花大娘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事还没完,听说那些没死的,抢了在场的米就跑了,竟还组织了更多人来抢。这平常事越闹越大,刘家的二少爷刘丰异被派来镇压了。”

    贺颖儿本是听着平常,听得刘家的二少爷刘丰华被派去镇压,立刻就拿出铜板占卜了起来。

    贺颖儿突然站了起来,花大娘忙问道:“小姐,可是哪儿有问题?”

    贺颖儿直直朝外走去,对花大娘他们道:“我出去一趟。”

    什么?

    花大娘一愣,见贺颖儿跑得飞快,立马转头去找姜统领,并且让一个丫鬟把消息通知给贺天。

    贺天一听贺颖儿跑了出去,脸色就变了。

    他悄悄关上门,不让范丽娘听到,只立刻与姜火汇合,派了人去找贺颖儿去了。

    姜火听花大娘说是贺颖儿听到刘家二少爷去镇压,便皱眉了起来。

    “老爷,咱们这回怕要带不少人去看看。”

    贺天忙带了一批人出门。

    这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当真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前方不时就有一大片乱民互相撕抢,人们的眼都通红。

    他们手上都拿着锄头菜刀,已经有人头破血流却还捂着怀里的一袋子米。

    “这是我家娃最后的粮食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那人是一个寻常妇人,她身后的孩子哇啦大哭,无助又害怕地看着这一切,他只能紧紧地拽着母亲的衣袖,脸色煞白。

    贺天想要上前,姜火拉住了他。

    “老爷,这些人乙等家丁会看着办的,咱们赶紧带着人去找小姐吧,这外头乱得很。”

    贺天咬了咬牙,转身加快了脚步,前去找贺颖儿。

    贺颖儿一路快步驱着马儿,她身着耀眼的米黄碎红撒花交领纱衣,头上梳着双垂髻,头上的赤金丝珍珠流苏和一个彩蝶朝阳金步摇在她行走之时极为夺目。

    所有人默契地将她包围了起来。

    贺颖儿抿起了唇,盯着眼前这些已经打红了眼,早就失去了理智的人们。

    他们一步一步靠近,贺颖儿却闪身朝他们出了连环踢,身子一跃,跳出了包围圈。

    那些人被踢了开来,却不敢躺下,谁躺下了,就会成为其他人分食的对象。

    他们手上有的粮食并不多。

    贺颖儿重新上马,扬鞭而喝,“驾!”

    贺颖儿一路被堵截了七八次,到了隔壁镇上之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烈日之下,她额角的汗滑入她的衣领,粘腻又潮湿。她左右看了眼,听着前方的动静,忙朝前而去。

    那是一个古怪的阵法,阵型严密,几乎让人眼花缭乱,看不出半点破绽。

    贺颖儿怔怔地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刘丰华,举起手中的长剑,朝一个已投降的乱民砍去,其他乱民惊呆了,下一瞬,他们纷纷大喊了起来。

    “投降是死,反抗也是死,咱们不容与这畜生拼了!”

    刘丰华神色迷离,唇角紧紧抿着,听得这话,却道:“镇压叛贼。”

    贺颖儿脸色一变,猛地就要冲进去,被大白狠狠咬了一口,她回过神来,冷汗已经入了眼眶,酸疼地厉害。

    这阵法,好生霸道。

    贺颖儿暂没想到破解之法,便从地上随意捡起一些石子,石子刷刷飞出,在场之人都被点了穴道。

    贺颖儿看着停了下来的刘丰华,这会儿便开始游走在这阵面前。

    她寻思着破解的方法,一时间没了防备,被人用力撞入其中,她惊骇地回头,见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冷冷地看了贺颖儿一眼,转身就逃离开去。

    贺颖儿眸子眯了起来。

    云水?

    ------题外话------

    字少了点,我遁走。

    今天只睡了五个小时,熬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