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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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吵闹声,惊扰了学堂的里的其他人。

    大家出来一看,是杨家村的女人拿着扁担在挑事儿。当其就有个男老师站出来,皱眉呵斥:“学堂重地,禁止大呼小闹!”

    他的声音如打雷一般,倒是把那几个女人吓了一跳。纷纷站定身子,往哪边看,见到是他。气势瞬间弱了一半,为首的那个见状,忙梗着脖子站出来,指着屋里的许心大声道:“强jian犯的女儿滚出学校!”她一边说,一边用胳膊撞身旁的女人。

    和她一起来的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又被她壮大了声势,个个挺着背,梗着脖子大声道:“对头,那女人背景不好,家室不清白。哪个晓得以后娃娃们会不会被教坏。李家庄出了一个外姓的劳改犯,我们还不是担心大家的娃娃又被教坏了。”

    “就是,就是,我们娃娃们本来性子好好的,反被她这个婆娘教坏了!”

    许心闻言,在心中冷笑。

    这些个人句句话不离强jian犯、劳改犯,她不说话,这些人还真把她当病猫了。

    她从学堂里走出来,靠在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女人,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李家庄的学堂吧。”

    她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那代课老师见她出来,忙站在她旁边说:“你干啥出来,这些女人可是凶的很。让他们闹一闹,也就没啥子事情了。”

    许心朝她微笑,对于她的帮助,许心很感激。

    但是这些人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不能躲在里面不出面,任由她们在学堂里闹事儿吧。

    见那些女人不说话,她又问了句:“这是李家庄的学堂吧。”

    那些女人见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再一想她的话,心里就有些发憷。有几个人倒是想临阵逃脱,却被一个女人拉住。她朝那几个想跑的女人使了个颜色,其余的人就算心里有些虚,倒也站在那里。只不过神色比方才弱了不是一星半点!

    许心见状,径直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这位嫂子怎么称呼?”从刚才一开始,就是这人煽动群众挑事儿。

    那妇女见许心气定神闲的,脸上的表情一点儿也不乱。心里也知道她不好对付,可是自己这次学堂里找她的事儿,也不能掉了链子。于是她歪眼挑着许心,口中阴阳怪气的道:“哟,你还晓得问我的名字啊。告诉你也没啥关系,老娘的名字叫童庆花。”

    许心一听,心中冷笑,果然和童大婶儿有关系。

    她看了童庆花一眼,慢条斯理的道:“您比我年长,我尊您一声童大姐。你到这学堂来闹事儿,就是因为我爸的原因?”

    童庆花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原来就这么一句话。

    她这次耸动村里的其他人来闹事儿,其实是因为侄女李玉兰的事情。自李玉兰私奔、胡友良又被砍了一只手,她姐姐眼看憔悴了不少。他们家的人一想起这个事情,就觉得许心是个扫把星。一个劳改犯的女儿居然能在学堂里教书,还拿着一份不少的工资。

    这叫她们怎么能不气?

    所以童庆花和童大婶儿暗地商量好,拿了些钱出来,让村里几个比较厉害的媳妇儿子一起来学堂闹事。

    这些人居然拿了好处,事到临头,他娘的还敢退缩?她童庆花今天不把许心给整下去,她就不姓童了。

    想到这里,童庆花的底气越发足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围观的人大声道:“咱们两个村子世代居住在这大山里,从以前到现在虽然没出什么好大出息的人。但是哪一家不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她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她见状,指着许心又拉高了一个嗓门儿:“就这,姓许的人,一个劳改犯的女儿,莫名其妙的跑到村子里来。瞅瞅以前,咱们村子里可不是和和睦睦的。人家胡老师以前教娃娃的时候,那人品谁见了不说好?如果不是她死不要脸的缠着人家胡老师,胡老师和我们家玉兰两人也好好的。胡老师都和我家大姐说过了,过了端午节就托媒人上门下聘讨玉兰当婆娘呢。结果,被她一搅合,生生害得两人成了亡命鸳鸯!”说着,她话锋一转,对着其他孩子道:“娃娃们,你们的胡老师就是被这个人给害的。这女人狠心啊,害的你们的老师名声坏了不说,还被砍了一只手,这一辈子就只能当个残废人了。”

    学堂里的孩子,大多数都被胡友良教过。

    胡友良以前教书的时候,也很温柔和礼,不会像本村的老师那样动不动就拿戒尺打人。你做错了事情,还会温言细语的和你讲道理。孩子们还小,听了童庆花的话,都觉得胡老师这个可敬可爱的人,是被这个劳改犯的女儿害的。

    再加上以前‘许心’的性格有些怪,虽然经常来学堂里缠着胡友良,可对这些孩子可是从来没好脸色。有时候乘胡友良不注意,还会偷偷打骂这些孩子。孩子们都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听了童庆花的话都抹着眼泪儿为胡友良打抱不平,纷纷叫嚷着让许心滚蛋。更有甚者,还从地上捡起泥巴石头,往许心身上扔。

    童庆花见状,心里得意的很。还再继续道:“学堂是读书的圣地,不能让强jian犯的女儿亵渎了。外姓人就该滚出村子!”

    现场的气氛被越演越烈,许心一边躲避着孩子们扔的东西,一边皱眉,这童庆花是个聪明的,知道在学堂里挑起学生们的众怒。

    许心见好几个女娃手里拿着毛笔要朝自己扔过来,她眼珠一转,本来往左的身子忽然转向右边。那几支毛笔立马落在了最开始出来的那个男老师身上。

    那男老师眉头见自己干净衣裳,被毛笔上的墨汁糊的惨不忍睹,眉头一皱,大喝:“都给我住手!”

    他这一吼,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尤其是孩子们,被他眼神一瞪,全都怂着脑袋,站在那里。有个别的刺头儿,还敢指着许心,昂着脖子不依不饶的说一句:“四爷,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我们不要她当老师!”

    被喊成四爷的老师眉头一皱,沉着嗓子道:“全都回去!谁再闹事儿,晚上全都去跪祠堂!”末了,他又严肃的加了一句:“外村的人就跪涯风洞!”

    这话一出,所有学生都沉默。

    没有一个人敢再闹事儿!

    许心低着头,嘴边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从刚才她就看出来了,这个叫四爷的人无论在本村还是外村都有足够的威信!

    四爷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童庆花,又看了眼许心,拧着眉头道:“你有什么话说?”

    许心听到他问自己,背在身后的手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出了眼泪,才抬起头,做出一副被吓怕了的表情,可怜兮兮的说:“……我,我不知道……”她又指着童庆花,吸了吸鼻子,挤落两滴泪才道:“这位大婶儿说不要我教书,我只晓得是老族长下了命令让我教书的。如果她不让我教,我就不教了,族长的威信何在。”顿了顿,她又道:“你们都说我爸爸是坏人,可是我妈和族长都说了,我爸是被人冤枉的。子不言父之过,就算我爸被冤枉进了牢里,我现在是李家庄的媳妇儿,他们杨家村的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刚嫁人的小媳妇儿,又是怎么回事儿?”

    说道这里,许心又低着头,无限委屈的说:“还有李玉兰和胡友良的事情,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怎么到最后我成了肇事者?她们这样颠倒黑白的来欺辱我,我被人欺辱了不要紧,可是咱们李家庄的学堂是教书育人的好地方,有啥事儿不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说话,非要这样狰狞凶狠的,让我在这里下不来台?”说着,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下不来台还不要紧,我就怕吵着了李家庄的列祖列宗。还有学堂里的孔圣人!”

    许心这话刚一落下,那代课老师忙把她挡在身后,大声说:“呸!杨家村的人都欺负到咱们面儿上来了,咱们学堂里的老师怎么就该他们说话?他们真是好大的脸啊,杨家村的娃爱学就学,不学拉倒!”说完,她又看着四爷道:“四爷,你也是村里有名望的人。你来评评理,李玉兰不知廉耻的勾引了胡友良,两人狼狈为奸的害的长生媳妇儿差点淹死。两人被抓了回来,还敢私奔。念着他胡友良是外乡人,被抓回来没被浸猪笼只被砍了一只手,也算天大的恩赐了。这童庆花怎么还好意思来我们李家庄的学堂闹事儿。”说着,她伸手一指,指着其中两个畏畏缩缩的妇女道:“你们是我李家庄嫁出去的女儿,现在出息了,知道帮着别人欺负自己村了啊?”

    这一番话,臊的那两人脸上青白交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四爷皱了皱眉,眼角微微往下拉:“既然如此,把杨家村的村长也请过来!”

    童庆花一听,心里害怕了,勉强笑道:“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村长了……。”

    四爷淡淡一瞥,她剩下的话就消失在口中。

    许心见状,恨不得在心底为他点一百个赞,四爷简直太威武霸气了!

    正在这时,有人跑了过来,对四爷道:“四爷,来了几个警察,说是为了胡友良被砍手的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