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中文网 > 来自阴间的老公 > 第165章:翻箱倒柜

第165章:翻箱倒柜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

一秒记住【笔趣阁中文网 www.biqugezw.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再一侧头,阿九已经不见了。

    我也顾不上想别的了,赶紧就出去了,却正撞在了程恪的身上。

    他拧起眉头来:“你身上有血腥味儿。”

    “我刚才,往后厨房躲着去了……”下意识的,阿九的事情我没说,只是赶紧问道:“十一呢?”

    “少少一点教训。”程恪说道:“不用管了。”

    霞哥也跑过来了,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十一她不懂事,我替她跟你们道个歉,确实是不应该……”

    “算了。”程恪淡淡的说道:“再有下次,不会这样算了。”

    说着,牵上了我的手:“走吧。”

    我赶紧跟霞哥告别,跟着程恪出去了。

    外面有一些瓦砾,我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把十一怎么样了?”

    “拿掉了一些她不该有的东西。”程恪说道:“现在应该是个普通的孩子了。”

    不该有的……难道跟武侠小说里面一样,是“废了武功”?

    “你还想看什么?”程恪转头望着那些个琳琅满目的摊位:“有喜欢的东西吗?”

    被刚才那么一闹,我也,没什么心情了,就摇摇头:“回去吧。我……吃饱了。”

    程恪看出来我没精神,就略略点了点头。

    除了檀香,程恪身上多了一分别的香味,就随口问道:“那个香,吃了什么感觉?会饱吗?好不好吃?”

    “大概就跟男人抽烟一样。”程恪说道:“可有可无。让我赖以生存下去的,只有你。”

    这话是真的,可是听上去,像是最好听的情话。

    真好。

    “你好像,对什么都是兴趣缺缺啊。”我望着他:“你最喜欢的是……”

    “只有你。”程恪面无表情的补上了一句:“以后也是。”

    嗯,希望如此。

    非常满意,像是圆规画出来的圆形,没有瑕疵。

    但是,又完美的不真实。

    想那么多干嘛,抓在手里的,才最实际。

    现在是个深秋,大槐树在头顶上飘摇而下了很多小小的叶子,像是下了叶子的雨,程恪还是习惯性的把手遮在了我头上,不让那叶子掉在了我头顶。

    到了那个马大夫的小院里面,那只老狗还是安安静静的,太阳透过了石榴树的缝隙投在了那个老狗的头上,看上去闲适又惬意。

    莫名其妙的,忽然羡慕起来,狗也有这种安稳。

    “你们回来了?”马大夫正躺在了石榴树后面,捧了一个泡面的碗,看样子还没泡开。

    “马大夫干嘛要吃这种东西?”我倒是愣了愣:“一般医生不是最注意养生的吗?”

    “因为我早就活够了。”马大夫一副跟程恪差不多的,兴趣缺缺的样子,说道:“多活一天,算一天……”

    “我刚才也没吃饱。”我先往厨房里面探了探头:“要是你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马大夫一听,那个么有气无力的样子一扫而光,立刻来了精神,欠身坐起就往厨房里面引我:“冰箱里什么都有!”

    我哑然失笑,是啊,其实,一个人吃饭,当然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有人一起才叫吃饭,独自一人,那叫填肚子。

    走进去,抄起东西忙活了起来,这里挺干净是挺干净,就是看样子根本没开过火。

    “真像……”忽然那个马大夫喃喃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我从那个看门儿老头嘴里也听见过!

    我赶紧转过头来,问道:“您说我像谁?”

    马大夫那一张脸,也别扭了起来,说道:“杨疯子,也很喜欢做饭。”

    “我二姥爷啊……”想起来了二姥爷的事情,我心里又紧了紧,接着试探着问道:“在您眼里,我二姥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就是个疯子……”马大夫跟刚才的阿九一样,像是沉浸在了什么斑驳往昔之中,满脸是个怀念加感伤:“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那种疯子。好像,这个世上,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也好像,他那一条命,是买不锈钢盆儿赠送的一样,一点也不见他爱惜。”

    当然,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敢买重梨吧。

    “二姥爷一直是个长生行者。”我一边洗菜一边说道:“您也是吗?”

    “我没有那种福气,”马大夫摇了摇手,说道:“我一个郎中,哪儿能那么英姿飒爽,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后来久病成医。混口饭,能吃饱,足矣。而杨疯子就不一样了,他天生,应该就是要吃那一碗饭的。我也很羡慕他,但是我没法成为他。”

    “您也想当长生行者?”我说道:“出生入死,总要在很多麻烦里面盘旋,而且一辈子,也没见二姥爷娶妻生子,应该也挺……”

    “那才是快意恩仇啊!”马大夫却露出一种挺神往的模样来:“走遍了万水千山的人才觉得安稳好,人就是这样,这山望着那山高。”

    没错,好看的风景,全在远处。

    “我听说,您跟二姥爷关系很好?”我想起了刘老太太的话来,就接着说道:“可是好像后来……”

    “一开始,杨疯子,救过我的命。”马大夫跟个孩子一样托着腮,望着脚下伏着的老狗,大概因为这个话题触动了他的回忆,又因为我是二姥爷的晚辈,马大夫也就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讲了起来。

    原来马大夫以前在潭深镇的时候,也想着跟别人一样学养鬼术,但是天生阳火低,再要是被阴气一浸,人要折寿,所以只好成了一个编外闲人。

    但是因为年纪小,也不懂大人们的良苦用心,有一次看见二姥爷去坟山上捉小鬼养,他挺羡慕的,二姥爷明知道大人不许他接触阴气,但是一看他那个神往的样子,硬是偷偷摸摸带着他去了,还说大人要打屁股,算他的。

    结果俩人出去一看,正碰上一个老养鬼师的坟给坍了,二姥爷还挺高兴的,可是谁知道里面溜出来了一个恶鬼,把阳火低的马大夫直接给拖到了坟里当美餐了。

    二姥爷当时岁数也不大,要是跑回去搬救兵肯定保险,可怕就来不及了,二姥爷就一横心,自己跳下去,硬是从那个恶鬼的手里,将马大夫给抢回来了。

    过程是艰难险阻的,结局是圆满的,虽然两个人滚了一身的烂泥,同时也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后来二姥爷远走他乡当了漂泊的长生行者,马大夫当时已经学了些周边的本领,想跟着一起见见世面去,二姥爷却没有了小时候的“义气”,死活不让,两个人有了分歧,现在好几十年没见面了。

    “他那个人,大大咧咧,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似的,”提起了二姥爷,马大夫简直像是提起了自己多年之前的旧情人一样:“什么蛛丝马迹全能看出来。聪明。胆大心细,确实当养鬼师是老天爷赏饭吃,不像我。”

    “改天,我一定领着二姥爷过来见您!”

    我想起来了二姥爷买的重梨,拐弯抹角又问道:“对了,您应该也听说了上次那个重梨吸人阴气,要仿造长生的事情,重梨那种东西,除了做这个,还能干别的吗?”

    “重梨就是专门用来吸阴气,结阴果的,”马大夫望着我,说道:“没别的作用啦!要么,就是杀养鬼师用了。”

    果然,二姥爷花了那种大价钱买重梨,还是跟长生有关。

    难道,他也想仿造一个长生?

    弄好了饭菜端上来,马大夫显然是个会吃的,整整齐齐的又摆上了酱豆腐,小泡椒,火腿丝,盘盘碗碗的怪讲究。

    我忽然想起来了,二姥爷也很爱吃小菜。

    如果我是个腐女,大概能幻想出一个旷世绝恋来了。

    “欠他一条命,”酒足饭饱,在竹椅上摇晃的马大夫忽然喃喃的说道:“在你这里,就算还了……”

    我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就凑上去问道:“对了,马大夫,您这有玉犀角吗?”

    “有啊!”马大夫眯着眼睛,玳瑁眼镜后面露出来了一丝精光:“你问那个干什么?”

    “我就是随口问问。”我干笑了一声,说道:“那是干嘛用的?”

    “定尸用的咯。”马大夫说道:“那种东西,非常难找,黑市里最后一块,已经被我给买到手了。”

    “定尸……”我赶紧问道:“听上去,高大上呐,不知道,您能不能割爱给我啊?”

    “那不行,”马大夫在太阳下,露出了一种十分愉悦的模样来:“我得留着做个后手,等我百年之后……”

    “那还早着呢呀!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的玉犀角呢!”我赶紧说道:“我这里,倒是有点急用……”

    听了我这话,程恪沉甸甸的桃花大眼扫了我一眼,我心虚,就假装没看见。

    “你手头上有尸体?”马大夫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望着我:“怎么个急用法?”

    照着阿九的意思,马大夫认识她,其中又是诸多不便什么的,也不好直接说,我只得打了个哈哈混过去了:“就是,有朋友想要。”

    “你朋友快死了?”马大夫说道:“那东西对活人可不管用,死了在说。”

    碰了个钉子,我为难了起来,阿九交代的事情,真是太难办了。

    到了夜里,住在了马大夫安顿好了的房子里,满是药香,倒是也挺舒服的。

    一直以来,不是在逃难,就是在奔波,虽然现在也是来这里避风头的,可是难的的感觉安稳。

    躺在程恪的胳膊上,举起手来,让灯光从手指头里面给漏出来。

    程恪忽然笑了。

    我侧头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很幼稚?”

    程恪摇摇头,光洁的额头抵在了我的额头上,清越的声音沉沉的说道:“只是,这一瞬间,希望能天荒地老。”

    “听说结婚三天就生厌。”我望着他:“到时候……”

    “我不会。”程恪眯着桃花大眼:“这是命。”

    是啊,这是命,因为阴阳御鬼之术。

    说起这个来,我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个魏九爷来:“你看,魏九爷的那个老太太鬼,为了魏九爷,甘愿自己变成了那个样子……”

    “为了讨魏九爷高兴?”程恪淡然答道:“于我来说,怎么做是无所谓的,我也只要你高兴。”

    我微笑了起来:“不,你就这样好看下去吧,这样的脸要变老,我舍不得。”

    程恪还要说话,忽然听见外面一阵狗叫。

    我抬起头来:“我还以为那只狗不会叫。”

    程恪侧身道:“真正厉害的狗,平常是绝对不会叫的。这里,闯进来了外人。”说着,就起来了,我也要起来,他将我的肩膀往下一按:“留在这,我去看看。”

    他打开了窗帘,外面黑沉沉的,但是能看出来,那只狗,居然冲着我和程恪的窗户,正在没命的叫唤着。

    现在那个狗的模样,跟白天的时候,是个截然不同的样子,目眦欲裂,凶的判若两狗。

    不大一会儿,马大夫从屋里走了出来,伸出手将狗链子解开了。

    那狗一个箭步就冲过来了,奔着我们这边的落地玻璃就狂吠了起来,接着,往上一跳,扯下了一个人来。

    那人“嗷”的一声惨叫,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人跟壁虎一样的贴在了落地窗的窗棂旁边。

    赶紧站起来一看,只见被狗咬住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连声喊道:“松开……快松开!”

    我仔细一看,来的还是个熟人,这不是那个罗白吗?

    罗白一转身,看见了我,赶紧喊道:“陆荞?你也在这里?快快快,帮帮忙!这狗不是正常狗,被它这么一咬,我这阴气都使不出来了!”

    被马大夫使用的狗,想也知道,不会是正常狗,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厉害。

    而马大夫早扬起眉毛来了:“你们认识?”

    我赶紧就跟程恪从屋里出去了:“认识是认识的,他是西川罗家的人。”

    “遗孤!”罗白赶紧说道:“老爷子,别让这狗咬了我命根子啊!我们罗家就剩两个苗儿了,让我们罗家断了香火的话……”

    看来罗家的事情马大夫也知道了,他就松了手,跟那狗喝道:“疯子,别叫了。”

    好家伙,连狗也是这个名字。

    那老狗这才乖顺的蹲下身来,伏在了马大夫的脚底下。

    “深夜来访,还不走门,有何贵干啊?”马大夫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罗白:“梁上君子爱的财和采花大盗爱的色,我这全没有,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看您这话说的,”罗白一双眼睛躲躲闪闪的,先说道:“陆荞也不爱听啊!”

    我反应过来这是拿着我开玩笑,就说道:“别把我算上啊,我家程恪不高兴了,要你的命。”

    “是是是……”罗白又堆笑望着冷冰冰的程恪:“咱们好歹也算是一家人一家人。”

    “行了,谁跟你一家人啊!”我接着说道:“你到底来干嘛的?”

    罗白有点尴尬, 张口就来:“我就是,肚子疼,听说马大夫是个神医,这不是,就过来找马大夫来看看,谁知道,那门打不开,我性子急,这不是就一时想不开翻了墙嘛……”

    我心里略略猜出来了,他肯定是因为阿九的伤,过来偷那个玉犀角的,估计着,还不知道阿九已经把这件事托付给我了。

    马大夫闷哼了一声,说道:“这年头,诳瞎话也不打打草稿,算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疯子,送客!”

    那个被称为了疯子的老狗一听这个,立刻重新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冲着罗白发出了“呜呜……”的恐吓声音来,罗白被那老狗吓了一个哆嗦,赶紧陪着笑脸对马大夫说道:“您别这么着急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我跟擅闯民宅的夜盗,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说着,那马大夫转身要进屋。

    罗白一看,赶紧拉住了马大夫:“我说实话,您可千万不要生气,我……我其实是来买东西的!”

    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子不祥的预感,罗白该不会,要说出来吧?

    “买什么?” 马大夫回过头来:“说。”

    “玉……”罗白堆上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玉犀角……”

    果然……哎……

    “哦?”马大夫和程恪两个人的眼光全投到了我的身上来,我讪讪的露出一个笑,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玉犀角今天倒是挺受欢迎的。”马大夫盯着罗白:“你要拿来陪葬吗?”

    “您说笑话了,我这年轻力壮的, 离死还早……”罗白赶紧说道:“是为了,我一个朋友。”

    我心底哀叹了一声。

    “你们那个朋友,人缘还真不错啊!”马大夫冷冷的望着罗白,说道:“你们朋友,该不会把人家的尸体给弄坏了,急着要用玉犀角来修复吧?”

    我扶额,罗白则是瞪大眼睛凑过去:“哎呀马大夫人家都说您是个半仙儿,我还不信,今天一看,确实是不同凡响啊!这这这,您真是神机妙算……”

    “我还有更神机妙算的呢!”马大夫挺认真的望着罗白,又望着我:“你们俩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叫阿九啊?”

    我和罗白倒是异口同声:“您认识?”

    “她偷了一具尸体,还招摇撞骗,上次被我逮到了。”马大夫摇头晃脑的说道:“她是碧落门的吧?那种长生之术,为人不齿。”

    我说呢,之前阿九就只说了一个不方便,闹半天跟马大夫早就短兵相接过,我就知道,她能拿来求人的事情,一定比她自己还难缠。

    “这个……”罗白索性倒是掰开揉碎了直接说了:“那您要是跟阿九认识, 也更好说了,玉犀角的事情,您看着,能不能给……”

    “不给。”

    马大夫言简意赅的拒绝了。

    罗白傻了眼。

    “这事儿没得商量。”马大夫一双眼睛也往我身上扫了扫:“一点也没有。”

    好家伙,想也知道阿九上次跟马大夫见面,能闹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了,怪不得来托我,可是她运气不好,事情本来希望就不大,罗白这么一搅合,索性是没希望了。

    “这……”罗白显然是个不知所措的模样,赶紧拉过了我来:“陆荞,他刚才说什么‘你们俩’,该不会,你也为了阿九……”

    我早注意到了程恪的那一双凉飕飕的眼睛了,赶紧就把罗白给甩开了:“你说什么呢?我是不知道啊!我们跟阿九,本来就不太对付,上次打过几架,你不知道?别来套近乎啊!”

    说着,我拉着程恪进去了:“手疼手疼……”

    程恪本来要问什么,一听手疼,皱了英挺的眉头:“以后,不该管的闲事,最好还是不要乱管。”

    “我没管!”我赶紧说道:“就是胡乱凑个热闹而已。”

    程恪那个表情,分明就是“我早已把你一眼看穿”。

    但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在我手上,又吹了几下。

    趁着他低头,转身看向了落地窗前面,马大夫不住的摇头,挥手要赶罗白,罗白垂头丧气的要翻墙出去,而马大夫则继续摇头,倒是自己把门给开了,冲着罗白指了指。

    罗白一脸的羞赧,这才从门口钻了出去。

    哎……这件事情, 怎么跟阿九说呢……

    后半夜那老狗倒是安安静静的,哼也没哼,可我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程恪低低的问:“又想去厕所?”

    我讪笑着起来了:“平常不择席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说着,我就起来了:“我自己去。”

    从床上爬起来,一开门,正看见那个药房里面,鬼鬼祟祟的进去个人。

    看着那个样子,肯定不是此间主人马大夫啊!难道是罗白去而复返了?不对啊,狗一声也没叫。

    程恪早跟上来了,牵上了我的手:“走。”

    “程恪……”我指着药房:“里面进去了外人了。”

    “嗯?”程恪拧起了眉头来,侧身护着我,就往药房去了。

    “吱呀……”一声,推开了木门,正看见有个人,正在胡乱翻弄着那一排药柜子。

    同时,我闻到了那甜腻的长生的味道!

    是……上次酒会上的撒散魂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