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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和我对戏,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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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语言文学课上课地点是在南方大学的阶梯教室B间,那是一个可以容纳两百多人的阶梯教室,很多时候都由两三个班级一同上课。

    课上既有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也有新闻专业的学生。说白了,妹子很多,阴盛阳衰,如果你要装逼,那就是一个舞台。

    但是很遗憾,江浩作为一个过去闷声不响的小屌丝,从来未曾在这个舞台上装过逼。也没有那样的机会,论装逼的方式,其实还是很吃硬实力的。

    如果你对于文学知识十分精通,那你可以在老师提问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回复几个关键性的词,这会儿老师就会把你叫起来,那时,你再长篇大论,为时不晚。

    但江浩做不到,江浩虽然肚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墨水,但天性有些腼腆的江浩在两三个班级的同学面前,说话就会有些小紧张。所以江浩在这三年里,没有在任何课上有过装逼的经历,几乎就是一个小透明般的存在。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江浩因为和柳婉容见了一面,到教室的时候开课已经有两分钟了。

    “没事,我差点以为你不来了呢,我允许所有有才华的人在我的课上为所欲为!”王建忠看到江浩在后门出现,神情甚是激动。“来,今天我非得让江大诗人分享一下他的诗歌创作经历。”

    江浩根本没想到王建忠对那首《见与不见》也有这么大的反应,这热情的阵仗让江浩着实受用,但受用的同时,江浩这心里头又虚了。

    无奈,已然被赶鸭子上架了,江浩根本没有退路可走。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台,边走向讲台,江浩心里头边筹划着该说些什么。

    但说到底,还是没有底气的,江浩这胆子哪是短短几天里头会变大的?然而让江浩意外的是,当即将要走到讲台边上,耳边掌声雷动好像每年开学典礼欢迎校长讲话一般时,耳边出现了近乎幻听的声响。

    “放心吧,小子,装逼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您的好友安东尼霍普金斯已上线!

    “谢谢王老师的好意。”江浩上台后,先转身向站在他身边两三米远的王建忠鞠了一躬,九十度的那种,绅士范十足。

    你知道吗,如果这姿态放在过去的江浩身上,那可能就是绝佳地演绎“画虎不成反类犬”。但别忘了,现在的江浩,内部的灵魂是正统的英国绅士——安东尼霍普金斯。

    “其实我一直胆子很小,所以过去我未曾想过要在讲台上说什么话给大家听,这太装逼了,而我不是一个擅长装逼的人。”

    江浩说完,台下就报以更加热烈的掌声和笑声,你要知道,这一首《见与不见》已然在南方大学成了顶级爆款,而在文学课上,那些热爱文艺的女生更是成了江浩死心塌地的拥趸。所以江浩的人气在大学里算是激增的话,那么在文学课上,简直可谓是指数爆炸。

    “但是今天,我还是打算说些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们想听!”

    “喔!”台下响起了热情的呼喊,甚至是尖叫声。

    “帅呆啦江浩!”呼喊此起彼伏,江浩一眼看到了讲台下坐在同一排的舍友老大老二还有老四,这仨人脸上写满了吃惊。

    “关于诗歌,我过去一直不懂它究竟意味着什么,坦白地讲,我也很少写诗。”江浩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因为我觉得没必要,我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写诗不是吃饭睡觉,它不是生活的必需,而是生活的点缀!”

    “所以直到写出《见与不见》的那刻,我才明白作为生活的点缀,诗歌可以打动人心到怎样的地步。”江浩说着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黑边框,眼神里透出一种温柔的爱意,如南方大学远流湖为微风吹动泛起的淡淡涟漪,那眼神有多迷人?

    最前排的几个女孩子完全为这一双魅惑的眼睛所吸引,整整两分钟没有眨眼。“你们或许不知道,写《见与不见》我只用了十分钟,可能连十分钟都没有。”

    “那一刻,我心底里那一丝隐秘的悲伤突然揪住了我的手,然后带着我写下了那首诗!”

    ......

    “我不会写很多诗,有些情感多了就是滥,哀而不伤,才是诗歌的真滋味。所以,我会继续等待那感觉,等待下一首作品,希望到时候你们会喜欢。”

    江浩说完,走出讲台,又来了一个欧式鞠躬,一抬手一投足,其姿态与气质都地道至极,那绅士范仿佛根植于江浩骨髓,如若不是对江浩的出身有大致了解,你很难相信这不是一个从英国出生乃至长成的少年!

    那一堂课,江浩讲了半小时,半个小时,除了掌声,就是专注的呼吸声。

    那一天,江浩除了来了一次装逼的演讲,还换了自己的手机卡,新号码只透露给了柳婉容,舍友,以及是秦瑶。

    虽然她远在海外修习美术,但江浩对她仍是念念不忘,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联系。吃完晚饭在寝室里,江浩手上桌上摊着《我是警察》的剧本,看着自己的戏,特别是研究了与柳婉容的对手戏,和安东尼霍普金斯一同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戏里的画面。

    “期待和你明天的对手戏。”当江浩开始有些烦恼该怎么写出第二首诗的时候,柳婉容发来了短信。

    “我预感到了那种精彩!”江浩发现自己已然开始进入漫不经心的装逼模式了......

    “老三,听说你和陈楚义又打了个赌?”老四高杰进门就急不可耐地问道,“你现在是打算要趁此机会一雪前耻了?”

    “我耻过吗?”说出口的时候江浩自己都吓了一跳,他隐约察觉自己有些和过往不同了。

    “话说你的第二首诗写好了没,能不能让哥们看看。”

    “没呢,这玩意看感觉。”

    “得,我的江大诗人,我们寝室可指着你飞黄腾达了,到时候苟富贵勿相忘啊!”老四说完打开电脑看起片来了......

    第二天《我是警察》正是开始拍摄,第一场戏,直接就是江浩和柳婉容的对手戏,地点是在南方大学最大的地下车库中一个废弃的屋子里。剧组把这个屋子改造成了一个监狱,而江浩扮演的杀人魔,当时已然锒铛入狱了。但是,从他的面色上丝毫看不出沮丧、绝望。隔着铁栅栏,江浩扮演的杀人魔仿佛是站在铁牢外面,而柳婉容扮演的女警察才是牢中插翅难逃的囚犯一般。

    “市长的女儿到底被你藏在哪里?”柳婉容一身警服,英姿飒爽。与江浩隔着铁栅栏,一双动人的眼睛中好似能看到强忍着的怒火与强做出的镇静姿态!

    “在她,该在的地方!”江浩说着看了看地上的烟蒂,“我需要一包烟,你愿意给吗?”你很难想象,一个被困于牢中在常人眼中命将不久于人世的囚犯,在此时还能如此淡定。

    “你是死刑犯!你别跟我谈条件!”

    “我真的不能跟你谈条件吗?”江浩说着走近柳婉容,伸出如血一般红艳的舌头,舔舐了一下面前的铁栅栏。“王警官,你明白吗?有些人进牢,他可能是自愿的。”江浩说完用手拂拭着眼前的铁栅栏,动作极其阴柔,苍白的手指如同铁栅栏一般透出凛冽的寒意。让人恐惧。经过化妆后不正常凹陷的眼眶中镶嵌着的深邃的眸子,让人直觉地相信江浩或许是自愿进牢房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进牢房呢。”

    “终归,这是有原因的不是吗?”

    “你胡说!”柳婉容虽极力抵抗,但那种摄人的恐惧让柳婉容禁不住后退。

    “是不是胡说,你会明白的...”江浩说着嘴角轻微地一撇,伴随着面部肌肉的抽搐,好似身体里住了个恶魔就要挣脱出来......

    “咔!”代替柳婉容临时执导的导演在一边喊停,在片场的所有人一时都还怔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欢呼和掌声。“太厉害了!”

    “天生的演员...”柳婉容走近江浩,俩人对视着。

    “或许是,杀人魔?”江浩那眼眸的神色似乎还留在戏中,冷到能让人从心底生出恐惧的声音伴着沙哑的嗓子,柳婉容神色有那么一秒失措。

    “噗,学姐,逗你玩呢!怎么样,演得还行不?”江浩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手一抖露出一根,用嘴衔上,娴熟的手法配合杀人犯的气质,竟让人产生一种畸形的迷恋感。

    “你真的是天生的演员...”柳婉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恐怕我也没有资格评价你吧。”柳婉容说着转过身,脱下警服露出里面的淡蓝色衬衣,圆润的肩膀在衬衣的包裹下曲线仍然分明,极具诱惑性。“你一定会成为顶级演员的,江浩。”

    “或许吧。”江浩说着深吸一口烟,吐出的烟气儿悠悠扬扬飘向空中。

    于此同时,江浩还不知道,自己已然因为在《我是警察》招募演员时候的那一段表演,在网上走红了!这一次,不仅是整个南方大学为之疯狂,而是整个网络上,都慢慢地有了自己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