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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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发誓，一定会改变德兰的
也许是高冷神官的外貌buff加成，丹尼尔工作效率很高，在许天存回奥特兰朵森林挖宝这段时间，他很快说服了德兰的住民们，让他们接受了许天存提出的七条守则，并和某个被流放的魔法师共同制作纸质契约魔法卷轴，把七条守则和契约约束力以文字形式记录在卷轴上。
这是许天存和德兰之间的协议，德兰全村人推选老村长代表村子签字。按照契约附带的细则，只要超过半数的村民赞同某位德兰的村民作为代表，并且没人提出反对的话，那么那人的签字就是有效力的，能代表全德兰。本来丹尼尔还设想有德兰推选不出合适的代表人的处理方案，不过没有人提出反对，一切进展顺利。
而许天存这边，丹尼尔是许天存的仆从，他没有权利代表许天存来签署这份协议。所以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许天存和老村长在众人的见证下，签署协议。
在这个节骨眼上，已经吸引了足够多注意力的许天存，在众目睽睽之下单独骑着翼龙回村，大家显然对这条翼龙的印象很深，因为昨天丹尼尔和许天存就是骑着这条翼龙从奥特兰朵森林里出来的。昨天他们看到的翼龙还非常地桀骜，它狠狠地把丹尼尔和许天存从背上扇下来，一甩尾一昂头就飞回奥特兰朵森林去了。
要不是外貌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绝对认不出这只翼龙就是昨天那只。因为今天的翼龙……特别的狗腿。它从空中缓缓落地，没有像昨天那样野蛮地对待许天存，而是向左.倾斜身体，并张开肉翅抵在地面上，给许天存当做楼梯踩着走下来。
许天存没去踩翼龙的翅膀，直接轻松跳下。这回翼龙也没敢直接跑路，而是低头凑到许天存面前，直到许天存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可以离开的时候，它才敢离去。
终上所述，哪怕丹尼尔现在恨不得双手掐着许天存的脖子，质问他到底回去奥特兰朵森林里干了什么好事，可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别说对许天存使用暴力了，丹尼尔连悄声问一句都不行，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天存惬意地跑去洗澡了。
***
许天存洗完澡，在契约文书上签字的仪式也准备到位了，几乎德兰的所有村民放下了手头的活计，来到德兰村村口的大片空地上，把这片空地挤得满当当的。丹尼尔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前来观看签约仪式的人群，现在的人数，比昨晚举行怪鱼盛宴的时候足足多了两倍不止。
丹尼尔昨天没见着一个黑发，可现在他数了一下，到场的黑发一共有十七人。这些人集中起来站在人群靠后的位置，与其他人隐隐有种格格不入的气场。
丹尼尔垂下眉，精神感知范围缓缓铺张开来，在德兰的住宅区里，还有起码五六十人没来参加签约仪式。这些人要么在麻木地工作着，要么就窝在狭小的杂物房里发呆。很显然，那些都是不愿意解除主仆关系的黑发。
在遇到许天存之前，丹尼尔和其他人有着根深蒂固的观念。在他们的世界观中，黑发就等于垃圾，他们从出生就低人一等，甚至会不被当做人类来看待。
若黑发生在大家族，为了不让家族被抹黑，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直接杀死还是个婴儿的黑发，心软一点的会把黑发子嗣送走，剥夺其继承姓氏的权利。普通人家或穷苦人家的黑发存活率反而比较高，但他们的境遇也很糟糕，他们被剥夺三年义务教育的权利，从小被当做消耗品和工具来使用。
和许天存相处的这些天，哪怕许天存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异常，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可丹尼尔不是一开始就相信许天存是异世界人的。在尚未确定许天存是异世界人的那段时间，丹尼尔受了太多的刺激，他开始正视一直以来被他当做尘埃那样忽略掉的黑发。
回顾自己十九年的人生，丹尼尔发现，黑发并非一无可取。别的不说，就说幼时发烧时给他看过病的戴维斯医生。戴维斯医生是个黑发，他有着高超的医术，但几乎没有人愿意去信任一位黑发医生，当时要不是丹尼尔的父亲已经没有选择，他也不会向戴维斯医生求助。
事后证明，哪怕戴维斯医生只收取了八十铜币的医药费，他的医术也比老爷家重金聘请的私人医生还要高得多。但即便如此，只因为戴维斯是黑发，找他看病的人还是寥寥可数，他们家的生活并不好过。
丹尼尔记得，戴维斯医生有个比他小两岁的黑发儿子，名字好像叫做亚伦。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有没有像他的父亲一样出色。
除了戴维斯一家以外，现在，这些敢摆脱奴隶的身份，站在这里黑发们也一样。丹尼尔认为，这部分黑发值得被当做平等的人来对待。至于那些躲在阴暗的房子里，不愿意相信自己也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一心想依附他人而活的黑发们……丹尼尔藏在眼皮底下的目光冷淡了下来，这部分人，依旧是消耗品和工具。
收回扯远的思绪和外张的精神力，丹尼尔抬起眼皮看向签约仪式中心。
村子投票选出的三位代表站在高台上，站在中间的人咬字清晰地高声朗读完协议的内容，包括协议附带的细则，站在两旁的人则负责监督和审阅，确保这份最终交到许天存和老村长手中的契约并没有被调换或者被动过其他手脚。
由于协议事关整个村子，检阅的过程花的时间不短。当写满文字的羊皮纸被送到许天存和村长面前时，天已经全黑下来了。经历了一天的劳累，坐在扶手椅靠着软垫的老村长体力不济，可精神依旧亢奋，他接过羊皮纸，提笔签字的时候，手竟然颤抖得不停，破坏了漂亮的花式签名，最后把把沾着朱丹的右手拇指按在墨迹未干的名字上。
完成签署后，老村长双手捧着羊皮纸送到许天存面前。许天存不认识上面的字，不过他有理由相信这份协议的真实性。丹尼尔远远的站在人群里，但他的精神力可不是吃素的，如果这份协议有一点问题，丹尼尔都不会沉默。
许天存拿着羊皮纸端详了一会，丹尼尔没有告诉过他，签“许天存”这三个汉字的话是否有效。不过到这个时候了，许天存也不可能中断仪式去询问丹尼尔，所以他很干脆地换了个方法——
把整只手掌按在朱丹上，五指微微张开，把手掌完整地印在了契约上。
按完掌印，许天存把沾着红的手掌举到太阳穴的高度，五指并拢，掌心面对着众人：“我发誓，一定会改变德兰的。”
许天存瞟了一眼丹尼尔，正期待着他能帮自己翻译一下，结果不等丹尼尔翻译，德兰的村民们一脸激动地看着他，有些还落泪了。许天存有些疑惑地看向丹尼尔，正好捕捉到丹尼尔一闪而过的惊讶眼神，这才意识到，他说的竟然是异世界语，所以德兰的村民们才听懂了他的话。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为什么他突然就会说异世界语的时候，许天存被一阵温润而微弱的金光吸引了注意力。光芒源自双方刚签完字的书面魔法契约。微弱的光芒从外围包裹着许天存红色的掌纹向内缓慢侵染，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三分钟。当金色的光泽将整个掌纹包裹起来，老村长的签字和指纹扑闪了一下，在三秒内也亮了起来。
……
老村长看着这一幕，颇为无语。违反契约是会遭到惩罚的，所以金光亮起就代表着契约者连接上惩罚的触发点。老村长老了，连接上触发点再容易不过，可他的签字是代表着全村人的。惩罚触发点连上全村人只花了三秒，这没什么，可坏就坏在有对比，惩罚触发点连接上许天存足足花了三分钟。
也就是说契约束缚许天存一人使的力气，是束缚德兰全村人的六十倍之高。什么叫做人比人气死人，年已花甲的老村长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契约的变化时，丹尼尔却有些心神不宁。
许天存学会这个世界的通用语的好处很多，可莫名其妙地就学会，这就不是好事了，里面绝对有蹊跷。仿佛为了印证丹尼尔的想法，一个娇小玲珑的绿色身影从丹尼尔衣襟里探出头来，这是被许天存弄得直接哭晕过去的树妖。
刚醒过来的小树妖精神百倍，它双手紧紧拧着丹尼尔的衣襟，一双墨绿的眼睛仇恨地盯着许天存：“那个无耻的小偷，居然脸皮厚得直接用上主人的能力了！”
丹尼尔叹气，妄图做最后的挣扎：“你的主人是谁？”
小树妖仰头看着丹尼尔完美的下颚，它对这个冷气外溢的人类还是很有好感的，所以便很快答道：“当然是奥特兰朵的山主大人。”
嗖嗖嗖——
这是被万箭穿心的乌鸦嘴·丹尼尔。
导读：我发誓，一定会改变德兰的
也许是高冷神官的外貌buff加成，丹尼尔工作效率很高，在许天存回奥特兰朵森林挖宝这段时间，他很快说服了德兰的住民们，让他们接受了许天存提出的七条守则，并和某个被流放的魔法师共同制作纸质契约魔法卷轴，把七条守则和契约约束力以文字形式记录在卷轴上。
这是许天存和德兰之间的协议，德兰全村人推选老村长代表村子签字。按照契约附带的细则，只要超过半数的村民赞同某位德兰的村民作为代表，并且没人提出反对的话，那么那人的签字就是有效力的，能代表全德兰。本来丹尼尔还设想有德兰推选不出合适的代表人的处理方案，不过没有人提出反对，一切进展顺利。
而许天存这边，丹尼尔是许天存的仆从，他没有权利代表许天存来签署这份协议。所以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许天存和老村长在众人的见证下，签署协议。
在这个节骨眼上，已经吸引了足够多注意力的许天存，在众目睽睽之下单独骑着翼龙回村，大家显然对这条翼龙的印象很深，因为昨天丹尼尔和许天存就是骑着这条翼龙从奥特兰朵森林里出来的。昨天他们看到的翼龙还非常地桀骜，它狠狠地把丹尼尔和许天存从背上扇下来，一甩尾一昂头就飞回奥特兰朵森林去了。
要不是外貌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绝对认不出这只翼龙就是昨天那只。因为今天的翼龙……特别的狗腿。它从空中缓缓落地，没有像昨天那样野蛮地对待许天存，而是向左.倾斜身体，并张开肉翅抵在地面上，给许天存当做楼梯踩着走下来。
许天存没去踩翼龙的翅膀，直接轻松跳下。这回翼龙也没敢直接跑路，而是低头凑到许天存面前，直到许天存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可以离开的时候，它才敢离去。
终上所述，哪怕丹尼尔现在恨不得双手掐着许天存的脖子，质问他到底回去奥特兰朵森林里干了什么好事，可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别说对许天存使用暴力了，丹尼尔连悄声问一句都不行，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天存惬意地跑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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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存洗完澡，在契约文书上签字的仪式也准备到位了，几乎德兰的所有村民放下了手头的活计，来到德兰村村口的大片空地上，把这片空地挤得满当当的。丹尼尔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前来观看签约仪式的人群，现在的人数，比昨晚举行怪鱼盛宴的时候足足多了两倍不止。
丹尼尔昨天没见着一个黑发，可现在他数了一下，到场的黑发一共有十七人。这些人集中起来站在人群靠后的位置，与其他人隐隐有种格格不入的气场。
丹尼尔垂下眉，精神感知范围缓缓铺张开来，在德兰的住宅区里，还有起码五六十人没来参加签约仪式。这些人要么在麻木地工作着，要么就窝在狭小的杂物房里发呆。很显然，那些都是不愿意解除主仆关系的黑发。
在遇到许天存之前，丹尼尔和其他人有着根深蒂固的观念。在他们的世界观中，黑发就等于垃圾，他们从出生就低人一等，甚至会不被当做人类来看待。
若黑发生在大家族，为了不让家族被抹黑，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直接杀死还是个婴儿的黑发，心软一点的会把黑发子嗣送走，剥夺其继承姓氏的权利。普通人家或穷苦人家的黑发存活率反而比较高，但他们的境遇也很糟糕，他们被剥夺三年义务教育的权利，从小被当做消耗品和工具来使用。
和许天存相处的这些天，哪怕许天存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异常，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可丹尼尔不是一开始就相信许天存是异世界人的。在尚未确定许天存是异世界人的那段时间，丹尼尔受了太多的刺激，他开始正视一直以来被他当做尘埃那样忽略掉的黑发。
回顾自己十九年的人生，丹尼尔发现，黑发并非一无可取。别的不说，就说幼时发烧时给他看过病的戴维斯医生。戴维斯医生是个黑发，他有着高超的医术，但几乎没有人愿意去信任一位黑发医生，当时要不是丹尼尔的父亲已经没有选择，他也不会向戴维斯医生求助。
事后证明，哪怕戴维斯医生只收取了八十铜币的医药费，他的医术也比老爷家重金聘请的私人医生还要高得多。但即便如此，只因为戴维斯是黑发，找他看病的人还是寥寥可数，他们家的生活并不好过。
丹尼尔记得，戴维斯医生有个比他小两岁的黑发儿子，名字好像叫做亚伦。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有没有像他的父亲一样出色。
除了戴维斯一家以外，现在，这些敢摆脱奴隶的身份，站在这里黑发们也一样。丹尼尔认为，这部分黑发值得被当做平等的人来对待。至于那些躲在阴暗的房子里，不愿意相信自己也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一心想依附他人而活的黑发们……丹尼尔藏在眼皮底下的目光冷淡了下来，这部分人，依旧是消耗品和工具。
收回扯远的思绪和外张的精神力，丹尼尔抬起眼皮看向签约仪式中心。
村子投票选出的三位代表站在高台上，站在中间的人咬字清晰地高声朗读完协议的内容，包括协议附带的细则，站在两旁的人则负责监督和审阅，确保这份最终交到许天存和老村长手中的契约并没有被调换或者被动过其他手脚。
由于协议事关整个村子，检阅的过程花的时间不短。当写满文字的羊皮纸被送到许天存和村长面前时，天已经全黑下来了。经历了一天的劳累，坐在扶手椅靠着软垫的老村长体力不济，可精神依旧亢奋，他接过羊皮纸，提笔签字的时候，手竟然颤抖得不停，破坏了漂亮的花式签名，最后把把沾着朱丹的右手拇指按在墨迹未干的名字上。
完成签署后，老村长双手捧着羊皮纸送到许天存面前。许天存不认识上面的字，不过他有理由相信这份协议的真实性。丹尼尔远远的站在人群里，但他的精神力可不是吃素的，如果这份协议有一点问题，丹尼尔都不会沉默。
许天存拿着羊皮纸端详了一会，丹尼尔没有告诉过他，签“许天存”这三个汉字的话是否有效。不过到这个时候了，许天存也不可能中断仪式去询问丹尼尔，所以他很干脆地换了个方法——
把整只手掌按在朱丹上，五指微微张开，把手掌完整地印在了契约上。
按完掌印，许天存把沾着红的手掌举到太阳穴的高度，五指并拢，掌心面对着众人：“我发誓，一定会改变德兰的。”
许天存瞟了一眼丹尼尔，正期待着他能帮自己翻译一下，结果不等丹尼尔翻译，德兰的村民们一脸激动地看着他，有些还落泪了。许天存有些疑惑地看向丹尼尔，正好捕捉到丹尼尔一闪而过的惊讶眼神，这才意识到，他说的竟然是异世界语，所以德兰的村民们才听懂了他的话。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为什么他突然就会说异世界语的时候，许天存被一阵温润而微弱的金光吸引了注意力。光芒源自双方刚签完字的书面魔法契约。微弱的光芒从外围包裹着许天存红色的掌纹向内缓慢侵染，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三分钟。当金色的光泽将整个掌纹包裹起来，老村长的签字和指纹扑闪了一下，在三秒内也亮了起来。
……
老村长看着这一幕，颇为无语。违反契约是会遭到惩罚的，所以金光亮起就代表着契约者连接上惩罚的触发点。老村长老了，连接上触发点再容易不过，可他的签字是代表着全村人的。惩罚触发点连上全村人只花了三秒，这没什么，可坏就坏在有对比，惩罚触发点连接上许天存足足花了三分钟。
也就是说契约束缚许天存一人使的力气，是束缚德兰全村人的六十倍之高。什么叫做人比人气死人，年已花甲的老村长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契约的变化时，丹尼尔却有些心神不宁。
许天存学会这个世界的通用语的好处很多，可莫名其妙地就学会，这就不是好事了，里面绝对有蹊跷。仿佛为了印证丹尼尔的想法，一个娇小玲珑的绿色身影从丹尼尔衣襟里探出头来，这是被许天存弄得直接哭晕过去的树妖。
刚醒过来的小树妖精神百倍，它双手紧紧拧着丹尼尔的衣襟，一双墨绿的眼睛仇恨地盯着许天存：“那个无耻的小偷，居然脸皮厚得直接用上主人的能力了！”
丹尼尔叹气，妄图做最后的挣扎：“你的主人是谁？”
小树妖仰头看着丹尼尔完美的下颚，它对这个冷气外溢的人类还是很有好感的，所以便很快答道：“当然是奥特兰朵的山主大人。”
嗖嗖嗖——
这是被万箭穿心的乌鸦嘴·丹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