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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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你真的不是光明神的私生子吗？
许天存把土地搬到德兰南边的荒地，这一幕被许多村民目击到，并迅速在村子里传开了。这一回，德兰的部分死活不愿意相信一个黑发有能力捕获几百条绿湖怪鱼的村民们，也不得不承认，许天存是个强得离谱的异类，彻底颠覆了“黑发就是弱小无力代名词”的传统观念。
许天存开垦良田，目的当然是为了帮助德兰改变现状，让他们能靠自己的双手开拓天地，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光明神或者邪神的身上。不过许天存并不是直接对德兰施恩，开垦良田不过是为了获得和德兰谈判的主动权的一个手段。
许天存和丹尼尔没等太久，昨天恬不知耻要求丹尼尔为他笼络人心的村长老头，在心腹的簇拥之下，来到了许天存新开垦的良田。这一回就算村长老头再老眼昏花，他也不会再蠢得看错许天存和丹尼尔之间的从属地位。
许天存坐在一块齐腰高的石块上，左腿往右膝上一横翘起二郎腿，随意得很。丹尼尔站在他的左手边，正低头和许天存说着话，态度恭敬。老村长的耳力不差，能听得清丹尼尔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可是当这些音节组合起来，老村长就一点也听不懂了。
老村长虽然没听懂，但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昨天当着全村人的面对丹尼尔下跪的戏白做了。黑发的社会地位很低，造成这个现状的原因正是光明神，全世界的黑发超过五百万人，只有不到十万黑发始终坚持信仰光明神。只要看许天存的眼神就很清楚，他绝对不属于那十万黑发中的一人。
在身边的村民都是老村长的心腹，老村长没有装模作样的必要，所以这次他没有再行跪礼，摘下破旧的鹿皮小帽对许天存行了个礼：“您好……”
许天存完全不给老村长开贵族腔的机会，直接打断了他，把丹尼尔刚刚教他背熟的那句异世界语说出来：“我们是路过的旅客，这块良田是带不走的。和我做个交易，如果让我满意的话，这块良田就送给你们。如果无法让我满意的话，”许天存停顿下来，扯起嘴角亮出大白牙，对老村长笑了笑。
等了三十秒，仍不见许天存给出下文的老村长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黑发果然深谙谈判之道，用沉默来压迫有求于他的人，绝对不能小瞧。最后老村长实在憋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无法让您满意的话？”
丹尼尔扭过脸，不忍直视被许天存逼得冷汗直流的老村长。用沉默来压迫老村长先开口提问什么的，其实只是个美丽的误会。许天存他表面看起来很淡定，实际上是忘词了，明明看起来挺聪明的，为什么语言学习的能力就差到这个地步？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许天存和村长之间，丹尼尔悄悄对许天存做了几个嘴型，用余光瞟到的许天存迅速会意，把话说完：“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能把这里变成良田，也就能让它恢复原样。”
许天存这招够狠，就比如在一个饥渴交加的乞丐面前摆上美味佳肴，却告诉他只是给他看一看闻一闻香味，折磨度200%。德兰每年都有人饿死，他们太需要这块良田了，如果老村长和许天存谈崩的话，他就别想再坐稳村长的位置了。不管老村长城府有多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只有服从一条路可以走。
头发斑驳的老人把鹿皮小帽贴在胸口，深深弯下佝偻的背：“只要不伤害到德兰子民的生命安全，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和在全村人面前行的作秀成分很大的跪礼不同，这一次他表现得很真诚。就是不知道这种真诚会一直持续下去，还是暂时的屈服，待有机会再反扑。
但不论村长的心是否被权力的甜味腐蚀，在许天存插手之后，就注定他就不会再有机会用信仰来控制这个村子。名为德兰的无神区，不需要神来庇佑，他们的家园，将由他们自己来守卫。
许天存的异世界语学习进展缓慢，能把刚才那几句话说好已经很不容易，他装逼结束，接下来就到丹尼尔出场了。丹尼尔默默叹了口气，明明他的角色特点应该是沉默寡言的神官，认识许天存的这些天，他说过的话都抵得过去年一年份说话的总量了。
丹尼尔把许天存的随从角色扮演得很好，许天存象征性地对他挥挥手，他低头应声“谨遵主人命令”，这才转头看向老村长一行人，把许天存交代他的话整理成要点，告知老村长和他的随从们。
“第一，德兰的村民义务为主人在指定的位置盖一座简易房子，并提供日常生活用品。
第二，德兰的全部书籍，主人拥有随意借阅的权利。
第三，德兰的村民，凡是想要脱除奴隶身份的，德兰要全部予以承认；不愿解除主仆关系的，需要到我这里来说明理由，由我判断真实的，可以继续维持原样。
第四，主人承诺，在未离开德兰之前如果德兰遭遇危险，他可出手相助，但机会仅限一次，请谨慎使用这次机会。
第五，通告德兰的黑发住民，主人愿意传授特殊的生存技巧给他们。
第六，如果德兰的表现让主人满意，主人会在离开后把这块良田送给德兰。
第七，暂空。”
丹尼尔代述的六条规则（七暂缺）里，许天存权利与义务对半分，可是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果这样做的话，长久以来人们所知道的那个德兰，将会彻底颠覆。
老村长不敢得罪许天存，又舍不得许天存的力量所能带来的利益。一时难以想到的老村长深呼吸几口气，笑容把脸上的皱纹挤得密集起来，声音拖得老长：“尊敬的先生，虽然我是德兰的村长，但我没有权力代替大家答应您提的要求，能给我一些时间和村民们商谈吗？当然，您的第一和第二条要求，我们愿意立刻为您无偿完成。”
“村长，你只需要给出你个人的答案就够了。主人会把他的要求向全德兰住民公布，征求同意的。”丹尼尔也不管这话说出来，是否会刺激到老村长那颗脆弱的心脏。
老村长一听这话，就知道完了。老村长能坐稳这个位置，一个方面是因为他城府够深心计够多，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其他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如何在这种随时会丢掉生命的地方生存下去。许天存的六条规则绝对能让德兰的困境得到极大改善，虽然会侵害到小部分人的利益，但只要一公布出去，绝对不会有人反对，他的小小王国……就要崩塌了。
认清现实的老村长，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他虚软地靠在其中一个心腹肩上，眼底残留着热情烧尽的死灰：“作为德兰的一员，我同意您说的六条规则。不过我想问一下，这第七条暂空的规则有什么用意？”
丹尼尔心中诧异，他印象中的村长，就是一个贪图权势的小人，他可以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使用各种肮脏手段。就是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人，他为了保护自己的村子，对丹尼尔发出无声的威胁——反正他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如果丹尼尔给出的答案不能够令他满意的话，他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许天存和丹尼尔“谋杀”村长的话，哪怕他们对德兰的人们表现得再友善，也不可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了。
这个老头，也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差劲的人嘛……
丹尼尔举起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如果德兰同意的话，我们就把这七条规则做成书面魔法契约，双方代表滴血签字后，契约生效。这个契约的效力是，双方必须严格遵守第一条到第六条规则。第七条暂空的规则，是属于主人的可补充的权利项目。
为了确保公平性，第七条规则做特殊规定。如果第七条规则内容是禁止德兰住民做某间对你们无害的事，你们必须遵守；如果内容是要求你们做某件事，你们可以自行选择是否遵从第七条规则，不做强求。”
当丹尼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背在身后的手比出一个许天存教他的“ok”手势。许天存一接收到信号，等丹尼尔一说完，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许天存现在穿着的是莉卡友情提供的衣服，也不知道她是打哪招来的，灰扑扑的衣服上打着很多补丁，远远站着不仔细看的话，绝对会错以为是哪家跑出来的黑发奴隶。可只要仔细分辨的话，就会发现，不同于奴隶畏缩的含胸低头站姿和躲闪的眼神，许天存站姿挺拔，举手投足自信十足。
也许是丹尼尔一直在几人面前表现出对许天存的绝对恭敬起了作用，许天存只是随意地往前走了两步，老村长的心里无端生出极大的压迫感，仿佛有灼热的气浪逼近过来，在强大气势的压迫之下，他的腿肚子抖啊抖，都快要站不稳了。
要是许天存知道老村长在腹诽他的话，绝对会说他脑补过头的。还在地球的时候，许天存如果以现在面对老村长的状态参加超市特卖的话，别说是以气势震场，他能不被赶早市的大妈们秒杀就已经很幸运了。
许天存没有继续精神折磨老村长，他走到丹尼尔身边，伸手搭在丹尼尔的肩上，用适中的音量念出异世界语台词：“我去附近散散心，下午回来。”
丹尼尔点头：“遵命，主人。”话音刚落，许天存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只留几片落叶缓缓落下，速度快得肉眼根本捕捉不到他是怎么离开的。
老村长被许天存高端的离开方式吓得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皱巴巴的菊花老脸涨得紫红。除了老村长以外，那几个跟过来的心腹们也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他们能跟过来有两个原因，一个因为他们是老村长的心腹，二则是他们都是达到中阶以上的法师、斗士。可他们却根本不知道许天存是怎样消失的！
丹尼尔把几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便明白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主人吩咐我，在他散心回来之前把订立契约的事办好。”丹尼尔维持着冷漠的神情，“主人脾气不太好，如果他回来时没看到结果的话……”
丹尼尔点到即止的话让老村长心中的危机感蹭蹭蹭地上升，老村长立刻答道：“请丹尼尔先生现在和我们一起到德兰商谈契约事宜吧。”
老村长对丹尼尔的称呼从“神使”变为了“先生”，在老人的印象中，神殿里的人，高至神官、下至神仆，统称为神使。神使侍奉的主人只有光明神一个，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绝对不能把主人这个称呼用在光明神以外的人身上。丹尼尔称呼许天存为主人，他绝不可能是神使。
有关这一点，其实丹尼尔比老村长还要震惊。神使不能侍奉光明神以外的主人，这个说法其实是神殿刻意引导的错误说法。神使是可以侍奉光明神以外的主人的，只要这个主人是光明神的子民，保证神使的最终归属权依旧是光明神的，那就没有问题。如果侍奉的主人是邪神信徒或者是德兰那些没有经过新生儿洗礼的村民，神使就会被光明神遗弃，甚至直接杀灭灵魂。
许天存不是邪神信徒，也没有经历过新生儿洗礼，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异世界人。按照上述规则，丹尼尔早就该死了。可偏偏丹尼尔没死，而且光明神对他的神眷更加炙热了，在短短的十七天时间，丹尼尔的金发变长了十厘米，这个增长的长度比起之前五年的总长度都要多。
丹尼尔忍不住想要怀疑，许天存真的不是光明神流落异界的私生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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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虽然没听懂，但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昨天当着全村人的面对丹尼尔下跪的戏白做了。黑发的社会地位很低，造成这个现状的原因正是光明神，全世界的黑发超过五百万人，只有不到十万黑发始终坚持信仰光明神。只要看许天存的眼神就很清楚，他绝对不属于那十万黑发中的一人。
在身边的村民都是老村长的心腹，老村长没有装模作样的必要，所以这次他没有再行跪礼，摘下破旧的鹿皮小帽对许天存行了个礼：“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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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三十秒，仍不见许天存给出下文的老村长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黑发果然深谙谈判之道，用沉默来压迫有求于他的人，绝对不能小瞧。最后老村长实在憋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无法让您满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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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许天存和村长之间，丹尼尔悄悄对许天存做了几个嘴型，用余光瞟到的许天存迅速会意，把话说完：“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能把这里变成良田，也就能让它恢复原样。”
许天存这招够狠，就比如在一个饥渴交加的乞丐面前摆上美味佳肴，却告诉他只是给他看一看闻一闻香味，折磨度200%。德兰每年都有人饿死，他们太需要这块良田了，如果老村长和许天存谈崩的话，他就别想再坐稳村长的位置了。不管老村长城府有多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只有服从一条路可以走。
头发斑驳的老人把鹿皮小帽贴在胸口，深深弯下佝偻的背：“只要不伤害到德兰子民的生命安全，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和在全村人面前行的作秀成分很大的跪礼不同，这一次他表现得很真诚。就是不知道这种真诚会一直持续下去，还是暂时的屈服，待有机会再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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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存的异世界语学习进展缓慢，能把刚才那几句话说好已经很不容易，他装逼结束，接下来就到丹尼尔出场了。丹尼尔默默叹了口气，明明他的角色特点应该是沉默寡言的神官，认识许天存的这些天，他说过的话都抵得过去年一年份说话的总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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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不敢得罪许天存，又舍不得许天存的力量所能带来的利益。一时难以想到的老村长深呼吸几口气，笑容把脸上的皱纹挤得密集起来，声音拖得老长：“尊敬的先生，虽然我是德兰的村长，但我没有权力代替大家答应您提的要求，能给我一些时间和村民们商谈吗？当然，您的第一和第二条要求，我们愿意立刻为您无偿完成。”
“村长，你只需要给出你个人的答案就够了。主人会把他的要求向全德兰住民公布，征求同意的。”丹尼尔也不管这话说出来，是否会刺激到老村长那颗脆弱的心脏。
老村长一听这话，就知道完了。老村长能坐稳这个位置，一个方面是因为他城府够深心计够多，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其他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如何在这种随时会丢掉生命的地方生存下去。许天存的六条规则绝对能让德兰的困境得到极大改善，虽然会侵害到小部分人的利益，但只要一公布出去，绝对不会有人反对，他的小小王国……就要崩塌了。
认清现实的老村长，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他虚软地靠在其中一个心腹肩上，眼底残留着热情烧尽的死灰：“作为德兰的一员，我同意您说的六条规则。不过我想问一下，这第七条暂空的规则有什么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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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公平性，第七条规则做特殊规定。如果第七条规则内容是禁止德兰住民做某间对你们无害的事，你们必须遵守；如果内容是要求你们做某件事，你们可以自行选择是否遵从第七条规则，不做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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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被许天存高端的离开方式吓得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皱巴巴的菊花老脸涨得紫红。除了老村长以外，那几个跟过来的心腹们也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他们能跟过来有两个原因，一个因为他们是老村长的心腹，二则是他们都是达到中阶以上的法师、斗士。可他们却根本不知道许天存是怎样消失的！
丹尼尔把几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便明白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主人吩咐我，在他散心回来之前把订立契约的事办好。”丹尼尔维持着冷漠的神情，“主人脾气不太好，如果他回来时没看到结果的话……”
丹尼尔点到即止的话让老村长心中的危机感蹭蹭蹭地上升，老村长立刻答道：“请丹尼尔先生现在和我们一起到德兰商谈契约事宜吧。”
老村长对丹尼尔的称呼从“神使”变为了“先生”，在老人的印象中，神殿里的人，高至神官、下至神仆，统称为神使。神使侍奉的主人只有光明神一个，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绝对不能把主人这个称呼用在光明神以外的人身上。丹尼尔称呼许天存为主人，他绝不可能是神使。
有关这一点，其实丹尼尔比老村长还要震惊。神使不能侍奉光明神以外的主人，这个说法其实是神殿刻意引导的错误说法。神使是可以侍奉光明神以外的主人的，只要这个主人是光明神的子民，保证神使的最终归属权依旧是光明神的，那就没有问题。如果侍奉的主人是邪神信徒或者是德兰那些没有经过新生儿洗礼的村民，神使就会被光明神遗弃，甚至直接杀灭灵魂。
许天存不是邪神信徒，也没有经历过新生儿洗礼，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异世界人。按照上述规则，丹尼尔早就该死了。可偏偏丹尼尔没死，而且光明神对他的神眷更加炙热了，在短短的十七天时间，丹尼尔的金发变长了十厘米，这个增长的长度比起之前五年的总长度都要多。
丹尼尔忍不住想要怀疑，许天存真的不是光明神流落异界的私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