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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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伊尔德拉着碧安蔻回到诺比勒的马车旁边，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他为自己和碧安蔻准备了两套可以穿着在外面走动而不起眼的日常的休闲服，现在的情况证明了他的想法很正确。
他先将少女赶进车厢里面，让她自己去换衣服。碧安蔻为他缺乏耐心的行为与语言抱怨了两句，然后才磨磨蹭蹭地爬进车厢。
等到他们两个人都换好衣服之后，时间是下午两点。碧安蔻需要在晚上八点之前回魔王宫，除去将她送回去的时间，这就意味着他们有相当充足的时间在都城里好好地逛一逛，甚至还可以吃个晚饭。
在他们离开都城之前，碧安蔻从来没有完整地了解过都城的布局。当然，他们今天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去走遍每一个角落，但是至少可以让她探寻女性喜爱的购物街和拥有美食的区域。
他认为碧安蔻那贫瘠的食谱中应当增添更多的选择，他可以容忍她喜欢那些甜腻腻的、毫无营养可言的街边食物，但是她不应该只喜欢那些。他可不希望将来不论是厨房还是卧室都只能飘着一股奶香味——哦，说到这个……
“你们在魔王宫里的一日三餐都是由他们负责的？”克伊尔德不动声色地问着，“包括那些能够占满整张桌子的零食？”
“嗯……菲吉总会从厨房里把吃的拿过来。”换上平跟的鞋子而可以顺利行动的碧安蔻欢快地边跳边走，“有的时候菲吉会自己做小点心讨好妈妈，但是他惹妈妈生气的时候，他就会用那些馒头贿赂我，让我给妈妈做吃的，这样妈妈就不会那么生气了。不过不能告诉妈妈是菲吉让我做的，不然妈妈会更生气。”
克伊尔德略微沉默了一瞬，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让自己听起来更加自然地询问：“你做的？我相信你的妈妈一定会因为母女情分而将它全都吃掉，但我怀疑……它们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充满了过分的牛奶味？”
碧安蔻在他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她轻盈地转过身来，将两手叉在腰上，气鼓鼓地瞪着克伊尔德。
“才没有过分呢！”她不满地强调，“妈妈和菲吉都觉得很好吃！”
“是吗？”克伊尔德的脸上露出了过于明显的怀疑，“我对于它的记忆只停留在遥远的过去，我还记得它对我的口腔造成了大范围的侵犯。”
“根本不可能嘛……”虽然碧安蔻嘴上这么说着，但她还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做的东西真的很难吃吗？”
少女认真地思索起来，但她没有耗费太久的时间，便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少爷什么时候吃过我做的东西？”碧安蔻狐疑地看着克伊尔德，“回来之后肯定没有，我们只在妈妈那里吃过一次晚饭。在蒂麦镇里我也没有做过吃的，只有好久以前为了让少爷理我才做过一次饼干……但是那次它在地上摔碎了。”
说到这一点，克伊尔德不自在地看向了一边，少女体贴地没有指出那时他不仅仅是摔碎饼干而已，而他现在已经不会再天真地以为碧安蔻只是碰巧或偷懒才错过那些让他难受的话题，很显然，她在她的母亲和菲吉利欧那里学习了很多，她自己的学习能力也并不逊色。
“……我当时品尝了一小块。”克伊尔德把脑袋偏到了一侧，“虽然牛奶味那么重，但是对于你来说也还算不错。”
碧安蔻目不转睛地盯着克伊尔德，这让他从一开始的尴尬与不好意思逐渐转变成恼羞成怒，当他就快要爆发的时候，少女拉住了他的手腕，整个人都凑到了他的身前。
“少爷吃了那个吗？”她甚至还踮起脚尖来让自己的鼻子去靠近克伊尔德的脸庞，“可是它们都掉在地上了，不会脏吗？”
克伊尔德想要后退来离开她太过靠近的身体，对他来说，眼前这个柔软而娇小的身躯和他拥有过分亲密的距离还是一件让人容易失去理智的事情，而现在他绝不能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但是他如果往后退的话，以碧安蔻这种重心不稳的姿势，一定会摔倒在地上。
所以他才一直说，碧安蔻就是个傻姑娘！
“它们不是真的就像被狂风卷过一样地散落在地上。”克伊尔德狼狈地伸手扶住碧安蔻的肩膀，“盘子上总会有一些没有沾到灰尘的……好了，给我站稳，傻姑娘。如果一会儿你摔到了可别给我哭鼻子。”
碧安蔻做了个鬼脸，稳当地站回地面上。
“所以少爷还是吃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少爷会来跟我和好是因为那个吗？”
克伊尔德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记。
“我怎么会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才去跟你道歉？”他不满地抱怨，“我是确切地意识到我做错了某些事情，所以我才会发自内心地要去挽回我的过错，这和你做了什么没关系——不，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在你自己毫无错误的情况下仍然先试图做点儿什么来拯救我们的关系，我也不会因为你的诚意而感到内疚。”
碧安蔻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突然又扑进了克伊尔德的怀中——这让后者再次感到自己的神经在受到挑战。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少爷会用不一样的态度吗？”她抬脸注视着克伊尔德的表情，“如果是那样，少爷会不会不接受我道歉？”
“那要看你的诚意。”克伊尔德无力地叹了口气，“如果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在反省，或者就没发现自己错在哪里，那么我一定会继续对你生气。”
碧安蔻轻轻地噘起了嘴，这让克伊尔德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嘴唇上。
“少爷不公平。”她咕哝着抱怨，“少爷不说的话，我怎么能猜到少爷会为什么生气？少爷都说了我是傻姑娘，而且少爷的心思弯弯折折的，我怎么可能猜到原因嘛。”
克伊尔德挑起了眉毛，碧安蔻的语言技巧再一次上升了一个程度，她学会了用他的话来反击他——这可真是不错。
“但我不应该一辈子都在生了气之后还要将原因一点点掰开揉碎了喂给你，碧安蔻。”他懒散地按着碧安蔻的头顶，“你必须要学会思考。当然，如果你把你的小脑瓜都转晕了也没想出来原因的时候，我还是会姑且为你解惑的。”
碧安蔻对他吐了下舌头，她将身体撤离他的怀抱，转而挽起了克伊尔德的胳膊。
“我们出发啦！”她兴致勃勃地指着前方，“快点快点，我想要吃东西！”
克伊尔德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按照碧安蔻这种对吃食的喜爱度，再加上魔王宫那毫无节制的食物提供量，她没有变成一个圆润的体型真是感谢神祇保佑了。
他们一下午都停留于美食的区域，偶尔会在店铺里浏览各式各样的商品。克伊尔德满意地发现都城的服装比蒂麦镇的要好得多，不论是质量还是款式。这也是当然的，如果魔王居住的区域水准比一个乡下镇子还要差的话，魔王大陆就会被女神大陆嘲笑到死的。
他们还去往那家烤肉店进行了晚饭时间。大嗓门的店长爽朗热情地为他们提供店中的新品，碧安蔻看起来吃的非常开心——克伊尔德全程都在注意着她会不会被铁板烫到，以碧安蔻莽撞的性格，即使这次没有人把铁盘往她的身上掀，她也很有可能会自己碰到铁盘的边缘。
他的谨慎被事实证明了是有效的，他很多次在碧安蔻差一点点就要烫伤自己柔嫩的手指之前及时地拦住了她，后来他干脆亲自把食物夹到她的盘子，让她彻底远离铁盘。
克伊尔德看了一眼她的胳膊，如果不仔细观察，烫伤的痕迹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了，这也是他没有给她准备长袖服装的原因。尽管天气在逐渐地凉爽下来，准备进入新的季节，但是目前来说有时仍然会闷热到让人的汗水浸透衣服，更何况婚礼现场的人太多了，一定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他不能因此忘记自己曾经造成的过失，遗忘任何对她带来过的伤害对她来说都是不公平而且令人失望的行为，这样的错误可不能随便地去犯下。
“我们下次能什么时候出来呢？”在回魔王宫的路上，身体疲累的碧安蔻仍然兴奋地倚在克伊尔德身上絮絮叨叨，“我还想去那里，好多地方没有仔细看，时间太短了，我们是不是只走了很少一部分？”
“我们大概只走了四分之一的区域。”克伊尔德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碧安蔻的头发，“等到我接你回去，我们随时都可以出来。而且我还可以带着你好好地逛一逛这座都城，有很多值得一看的东西……”
碧安蔻倚在他肩头的感觉让他非常充实，整个心房被填满一样的感受令人忍不住沉迷，尽管还有些不够，但是以现状来说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等她回到诺比勒家之后……
马车在魔王宫的门口停了下来，克伊尔德拍了拍碧安蔻的肩膀，将困到揉眼睛的少女扶了起来。
“我们到了。”他温柔地说，“来，我送你回去。”
碧安蔻点了点头，她跟着克伊尔德跳下马车，正当她讨好地对因为她的鲁莽行为而瞪视着她的克伊尔德露出笑容时，那个还没完全展露的笑容在一瞬间扭曲了。
“碧雅？”
克伊尔德慌忙地接住软倒下去的身体，黑发的少女此刻面容扭曲，仿佛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少爷……”她还没有失去意识，只是紧紧地抓着克伊尔德的衣服，“痛……好痛……身体好痛……”
眼泪从她的脸庞滑落下来，克伊尔德的脑中几乎一片空白，他近乎本能地打横抱起碧安蔻，径直往魔王宫的方向迈开腿奔跑。
“没事，碧雅。”他不停地安抚着少女，“这是在魔王宫，我们马上就可以到医疗处。”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姑娘转眼间变成了这样一个脆弱的模样，这让克伊尔德难以冷静下来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是在逛街时吃到的食物有问题，还是那家烤肉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或者是早在婚宴的时候她便被人暗算，只是到现在才发作？他不知道，他只能尽快把碧安蔻送到安全的场所，减轻她的痛苦。
克伊尔德拉着碧安蔻回到诺比勒的马车旁边，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他为自己和碧安蔻准备了两套可以穿着在外面走动而不起眼的日常的休闲服，现在的情况证明了他的想法很正确。
他先将少女赶进车厢里面，让她自己去换衣服。碧安蔻为他缺乏耐心的行为与语言抱怨了两句，然后才磨磨蹭蹭地爬进车厢。
等到他们两个人都换好衣服之后，时间是下午两点。碧安蔻需要在晚上八点之前回魔王宫，除去将她送回去的时间，这就意味着他们有相当充足的时间在都城里好好地逛一逛，甚至还可以吃个晚饭。
在他们离开都城之前，碧安蔻从来没有完整地了解过都城的布局。当然，他们今天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去走遍每一个角落，但是至少可以让她探寻女性喜爱的购物街和拥有美食的区域。
他认为碧安蔻那贫瘠的食谱中应当增添更多的选择，他可以容忍她喜欢那些甜腻腻的、毫无营养可言的街边食物，但是她不应该只喜欢那些。他可不希望将来不论是厨房还是卧室都只能飘着一股奶香味——哦，说到这个……
“你们在魔王宫里的一日三餐都是由他们负责的？”克伊尔德不动声色地问着，“包括那些能够占满整张桌子的零食？”
“嗯……菲吉总会从厨房里把吃的拿过来。”换上平跟的鞋子而可以顺利行动的碧安蔻欢快地边跳边走，“有的时候菲吉会自己做小点心讨好妈妈，但是他惹妈妈生气的时候，他就会用那些馒头贿赂我，让我给妈妈做吃的，这样妈妈就不会那么生气了。不过不能告诉妈妈是菲吉让我做的，不然妈妈会更生气。”
克伊尔德略微沉默了一瞬，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让自己听起来更加自然地询问：“你做的？我相信你的妈妈一定会因为母女情分而将它全都吃掉，但我怀疑……它们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充满了过分的牛奶味？”
碧安蔻在他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她轻盈地转过身来，将两手叉在腰上，气鼓鼓地瞪着克伊尔德。
“才没有过分呢！”她不满地强调，“妈妈和菲吉都觉得很好吃！”
“是吗？”克伊尔德的脸上露出了过于明显的怀疑，“我对于它的记忆只停留在遥远的过去，我还记得它对我的口腔造成了大范围的侵犯。”
“根本不可能嘛……”虽然碧安蔻嘴上这么说着，但她还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做的东西真的很难吃吗？”
少女认真地思索起来，但她没有耗费太久的时间，便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少爷什么时候吃过我做的东西？”碧安蔻狐疑地看着克伊尔德，“回来之后肯定没有，我们只在妈妈那里吃过一次晚饭。在蒂麦镇里我也没有做过吃的，只有好久以前为了让少爷理我才做过一次饼干……但是那次它在地上摔碎了。”
说到这一点，克伊尔德不自在地看向了一边，少女体贴地没有指出那时他不仅仅是摔碎饼干而已，而他现在已经不会再天真地以为碧安蔻只是碰巧或偷懒才错过那些让他难受的话题，很显然，她在她的母亲和菲吉利欧那里学习了很多，她自己的学习能力也并不逊色。
“……我当时品尝了一小块。”克伊尔德把脑袋偏到了一侧，“虽然牛奶味那么重，但是对于你来说也还算不错。”
碧安蔻目不转睛地盯着克伊尔德，这让他从一开始的尴尬与不好意思逐渐转变成恼羞成怒，当他就快要爆发的时候，少女拉住了他的手腕，整个人都凑到了他的身前。
“少爷吃了那个吗？”她甚至还踮起脚尖来让自己的鼻子去靠近克伊尔德的脸庞，“可是它们都掉在地上了，不会脏吗？”
克伊尔德想要后退来离开她太过靠近的身体，对他来说，眼前这个柔软而娇小的身躯和他拥有过分亲密的距离还是一件让人容易失去理智的事情，而现在他绝不能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但是他如果往后退的话，以碧安蔻这种重心不稳的姿势，一定会摔倒在地上。
所以他才一直说，碧安蔻就是个傻姑娘！
“它们不是真的就像被狂风卷过一样地散落在地上。”克伊尔德狼狈地伸手扶住碧安蔻的肩膀，“盘子上总会有一些没有沾到灰尘的……好了，给我站稳，傻姑娘。如果一会儿你摔到了可别给我哭鼻子。”
碧安蔻做了个鬼脸，稳当地站回地面上。
“所以少爷还是吃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少爷会来跟我和好是因为那个吗？”
克伊尔德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记。
“我怎么会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才去跟你道歉？”他不满地抱怨，“我是确切地意识到我做错了某些事情，所以我才会发自内心地要去挽回我的过错，这和你做了什么没关系——不，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在你自己毫无错误的情况下仍然先试图做点儿什么来拯救我们的关系，我也不会因为你的诚意而感到内疚。”
碧安蔻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突然又扑进了克伊尔德的怀中——这让后者再次感到自己的神经在受到挑战。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少爷会用不一样的态度吗？”她抬脸注视着克伊尔德的表情，“如果是那样，少爷会不会不接受我道歉？”
“那要看你的诚意。”克伊尔德无力地叹了口气，“如果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在反省，或者就没发现自己错在哪里，那么我一定会继续对你生气。”
碧安蔻轻轻地噘起了嘴，这让克伊尔德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嘴唇上。
“少爷不公平。”她咕哝着抱怨，“少爷不说的话，我怎么能猜到少爷会为什么生气？少爷都说了我是傻姑娘，而且少爷的心思弯弯折折的，我怎么可能猜到原因嘛。”
克伊尔德挑起了眉毛，碧安蔻的语言技巧再一次上升了一个程度，她学会了用他的话来反击他——这可真是不错。
“但我不应该一辈子都在生了气之后还要将原因一点点掰开揉碎了喂给你，碧安蔻。”他懒散地按着碧安蔻的头顶，“你必须要学会思考。当然，如果你把你的小脑瓜都转晕了也没想出来原因的时候，我还是会姑且为你解惑的。”
碧安蔻对他吐了下舌头，她将身体撤离他的怀抱，转而挽起了克伊尔德的胳膊。
“我们出发啦！”她兴致勃勃地指着前方，“快点快点，我想要吃东西！”
克伊尔德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按照碧安蔻这种对吃食的喜爱度，再加上魔王宫那毫无节制的食物提供量，她没有变成一个圆润的体型真是感谢神祇保佑了。
他们一下午都停留于美食的区域，偶尔会在店铺里浏览各式各样的商品。克伊尔德满意地发现都城的服装比蒂麦镇的要好得多，不论是质量还是款式。这也是当然的，如果魔王居住的区域水准比一个乡下镇子还要差的话，魔王大陆就会被女神大陆嘲笑到死的。
他们还去往那家烤肉店进行了晚饭时间。大嗓门的店长爽朗热情地为他们提供店中的新品，碧安蔻看起来吃的非常开心——克伊尔德全程都在注意着她会不会被铁板烫到，以碧安蔻莽撞的性格，即使这次没有人把铁盘往她的身上掀，她也很有可能会自己碰到铁盘的边缘。
他的谨慎被事实证明了是有效的，他很多次在碧安蔻差一点点就要烫伤自己柔嫩的手指之前及时地拦住了她，后来他干脆亲自把食物夹到她的盘子，让她彻底远离铁盘。
克伊尔德看了一眼她的胳膊，如果不仔细观察，烫伤的痕迹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了，这也是他没有给她准备长袖服装的原因。尽管天气在逐渐地凉爽下来，准备进入新的季节，但是目前来说有时仍然会闷热到让人的汗水浸透衣服，更何况婚礼现场的人太多了，一定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他不能因此忘记自己曾经造成的过失，遗忘任何对她带来过的伤害对她来说都是不公平而且令人失望的行为，这样的错误可不能随便地去犯下。
“我们下次能什么时候出来呢？”在回魔王宫的路上，身体疲累的碧安蔻仍然兴奋地倚在克伊尔德身上絮絮叨叨，“我还想去那里，好多地方没有仔细看，时间太短了，我们是不是只走了很少一部分？”
“我们大概只走了四分之一的区域。”克伊尔德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碧安蔻的头发，“等到我接你回去，我们随时都可以出来。而且我还可以带着你好好地逛一逛这座都城，有很多值得一看的东西……”
碧安蔻倚在他肩头的感觉让他非常充实，整个心房被填满一样的感受令人忍不住沉迷，尽管还有些不够，但是以现状来说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等她回到诺比勒家之后……
马车在魔王宫的门口停了下来，克伊尔德拍了拍碧安蔻的肩膀，将困到揉眼睛的少女扶了起来。
“我们到了。”他温柔地说，“来，我送你回去。”
碧安蔻点了点头，她跟着克伊尔德跳下马车，正当她讨好地对因为她的鲁莽行为而瞪视着她的克伊尔德露出笑容时，那个还没完全展露的笑容在一瞬间扭曲了。
“碧雅？”
克伊尔德慌忙地接住软倒下去的身体，黑发的少女此刻面容扭曲，仿佛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少爷……”她还没有失去意识，只是紧紧地抓着克伊尔德的衣服，“痛……好痛……身体好痛……”
眼泪从她的脸庞滑落下来，克伊尔德的脑中几乎一片空白，他近乎本能地打横抱起碧安蔻，径直往魔王宫的方向迈开腿奔跑。
“没事，碧雅。”他不停地安抚着少女，“这是在魔王宫，我们马上就可以到医疗处。”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姑娘转眼间变成了这样一个脆弱的模样，这让克伊尔德难以冷静下来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是在逛街时吃到的食物有问题，还是那家烤肉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或者是早在婚宴的时候她便被人暗算，只是到现在才发作？他不知道，他只能尽快把碧安蔻送到安全的场所，减轻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