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中文网 > 念你情深意长 > 第15章 最重要的决定(1)

第15章 最重要的决定(1)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

一秒记住【笔趣阁中文网 www.biqugezw.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遇上你,并不在最好的年纪,却因为你,又一次相信爱情,期待以后。我不会再怀念过去,只因感知你,为我保留了最虔诚的心意。我愿意在十年的山长水阔之后,为你勇敢。我愿意跟你一起,完成爱情最重要的决定。

    休息了两个月,这次回来,郗颜在工作方面格外卖力,收起从前的漫不经心,主动接手了几桩有份量的案子,颇有些为老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架式。她的努力也很快得到回报,卓然的成绩让她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从默默无闻的小文案,转瞬成了“九维广告”古城分公司的大拿。

    公司,宿舍,上班,睡觉,生活似乎就是这样了。惟一有所不同的就是,世界陡然安静。有些是释然,指放下了和韩诺的那一段过往。有些是回避,指不主动去酒吧,深怕张子良谈及温行远。除此之外,她不再排斥应酬,偶尔会顺应领导安排出席一些发布会和酒会,表现的进退有距,大方得体。

    就这样忙到了十月,郗颜去了趟大理。

    十一期间,她独自去了大理。初秋时节,早晚有些凉,微雨过后,云开雾散,一如郗颜的心情,轻松而明媚。

    原本,农历四月才是观蝶的最佳季节,但曾听说,在白族人的心中,蝴蝶泉是一个象征爱情忠贞的泉。所以,即便孤身一人,郗颜依然决定先去蝴蝶泉,只为感动于那古老的传说。

    想到一对恋人双双跳入泉中,用自己认为天荒地老的形式悍卫了爱情,郗颜有泪湿的冲动。为他们的坚定,也为他们的无奈。她在蝴蝶泉边懂得了:爱情是有天长地久的,只是,形式各有不同而已。

    离开蝴蝶泉,郗颜直奔大理古城。黄昏时分,游客很多,讨价还价的声音不期然地闯进耳里,显得古城格外热闹。她徒步而行,心情愈发明朗。直到来到洱海边上,心事似乎都已经沉淀下来。

    低沉的汽笛声响起,远远看见沧山与洱海两艘游船正缓缓靠向岸边,她静默地站在海边,任舒缓的微风吹乱她的长发。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道声音自背后响起:“可以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凝思被打断,郗颜转身。面前站着身材高大的男孩儿,正腼腆地笑,而他身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从他们牵手的动作看来,是一对年轻的情侣。

    “好啊。”郗颜爽快地应下,微笑着接过相机。

    “谢谢。”男孩道谢,站在洱海前,与女友彼肩而立。

    透过小小的镜头,郗颜看到这对恋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虔诚而甜蜜,她的心微微震动,迅速按下快门,留住这流过就不会复返的短暂瞬间。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亲昵的靠在一个宽厚的怀抱,交凝的目光在记忆的长河被胶片留下印记,即便有些许的褪色,依然是美丽的回忆。

    是啊,仅仅只是回忆了。

    就这样与一对名为王浩、文静的年轻情侣相识。或许是见她孤身一人太过可怜,也或许是为了有个方便拍合影的人,文静邀请她三人行。郗颜有心拒绝,以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又实在拒绝不了文静的热情,于是同行,前往宾种鸡足山看日初。

    站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山顶,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一点点驱散黑暗。恍然之间,郗颜感觉心门也随之被缓缓推开。沐浴在阳光下,任暖暖的光拥抱着自己,垂下眼,她轻轻微笑。

    妈妈,小颜距离太阳好近,小颜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当得知王浩与文静也要去大研镇,郗颜热心的帮他们订了酒店,并结束了大理的行程,给两人当了三天免费导游。

    王浩与文静旅行结束前晚,郗颜在“柔软时光”为两人饯行。

    文静好奇心起,问:“颜姐,你有男朋友吗?”

    郗颜闻言眉心轻聚,脸上透出蛛丝幽怨的痕迹,“有好男人介绍吗?”

    王浩差点将她煞有介事的样子逗得喷水。

    文静则笑了,“有啊,你有兴趣吗?”

    郗颜漫不经心,“先说说帅哥级别几星。”

    文静凑到她身边,“不开玩笑,我说正经的,真有个不错的人选。”

    郗颜慎重点头,态度诚恳,“我也是很正经的。”

    她当然不是真的正经,文静却是动了真格的,开始介绍自己的哥哥文韬。同为A市人的文韬可谓是成功人士,30岁不到的年纪,已是一家茶业集团的掌舵人,曾交往过两任女朋友,都因不愿长年留在古城而分手。

    郗颜忍不住感叹:“古城再美,也只能成为有些人的路过之地,不宜久居。”

    “留下来的,都是懂得生活的人。”文静看着她笑:“像你。”

    难怪强烈推荐文韬,原来是因为她喜欢古城的缘故。在这一点上,他们算是同道中人。只是,郗颜自知:她不是懂得生活,而是为了逃避。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哥哥的公司如果需要做广告,记得替我美言几句。”

    文静一脸小计谋得逞的笑意:“你们如果在一起了,还用我多嘴吗?”

    “不要乱点鸳鸯谱了。”郗颜拿同样的理由拒绝:“我在古城只是暂时的。”

    “那也没关系。”文静却说:“也许我哥会为了你改变。”

    郗颜意外于她的认真和坚持。

    由于王浩和文静的缘故,郗颜忽略了张子良的异样。从她进门,张子良的脸色就不好。不过,在外人面前,张子良没有表现出来,直到郗颜送走了王浩和文静,他就不再掩饰了,带着几分情绪的问:“你和行远到底怎么回事?”

    “温行远”的名字被刻意忽略了很久,现在突然被提起,郗颜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怔忡了下,然后回避了张子良的眼睛:“什么怎么回事?”

    张子良理所当然地理解为明知故问,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恨不得给她两下:“本来你们两个的事我不该多嘴,但是颜颜,你是真的辜负了行远一片真心。”

    印象中的张子良从来都是随和亲切的,从未用过如此严厉的语气,郗颜不得不严肃对待:“张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张子良是真生气了,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意思你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不懂行远要订婚是什么意思就行。”

    郗颜的心因“订婚”两个字掀起巨浪,令她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你是说,他——”或许是消息过于震惊,她根本说不完整句。

    “对,你没听错,温行远要订婚了。”

    张子良昨晚给温行远打电话,却是温行遥接的,张子良这才听闻温行遥特意从国外赶回来,为的就是参加弟弟的订婚宴。张子良有些懵,不明白怎么郗颜回一趟A市两人的关系僵成这样,之前也问过温行远,那位只说:谈恋爱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除此之外,惜字如金。

    张子良其实已经习惯了两人的不温不火,本来是见惯不怪的,没想到这回事大发了,苦守十年的人居然要和一个几近陌生的女人订婚。张子良觉得他有权知道原因,就凭温行远是他兄弟,就凭他如兄长一样照顾过郗颜。

    “我不清楚你的过去。但是,不是谁都有幸:得一个人十年的真心守候。还是在对方爱着别人的情况下。颜颜,人活一世,除了‘与人为善,懂得感恩’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外,珍惜眼前人也尤为重要。当然,谁都没有权力要求你爱行远,但我必须要说:你不会遇上第二个温行远。”

    郗颜不是爱解释的人。不过,当对象变成张子良,她不能以沉默作为回答。

    然而,“我是辜负了他。就像我明明喜欢的是苹果,偏偏被塞在手上的是桔子一样,没有选择的机会。”

    郗颜努力咽回眼中凝起的雾气,迎上张子良透出恼怒的目光:“或许在你看来,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或者说不知好歹也不为过。但是子良,有谁问过我想要什么?三年前,韩诺觉得放手是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果,就导演了一幕移情别恋的戏码,逼着我接受分手的结局。温行远明明再清楚不过其中的原由,但是他对一切只字未提,任由我那么伤心地来到古城,一隐瞒就是三年。”

    “可能会有人说,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真的因为一份爱情连母亲的生死也不顾了吗?我确实有那么想过。如果韩诺不放手,我未必会提分手,哪怕我们最终的结局和现在一样。但起码,我身为自己爱情的主角,从过程到结局,我除了参演权,还有选择权和决定权。”

    任何事情的结局无非有两种:你所期待的和未能如愿以偿的。但在这个结局呈现之前,过程却可能有无数种。郗颜和韩诺的结局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愿以偿了,可是过程,却是以郗颜最不能接受的形式呈现。

    那天的最后,郗颜说:“不管是否与爱情有关,我都需要被尊重。”

    温行远的爱,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对于他的刻意隐瞒,说没有责怪也是假的。只是郗颜在这一刻还没明白:之所以责怪,其实是因为在意这个人。所以承受不了丝毫的不真实,即便这份真实有太多丑陋的因素。

    张子良似乎懂了郗颜所承受的伤害和疼痛,没有再步步紧逼,只是言辞恳切地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确实不能强人所难。不过,颜颜,即使不看行远的一片心,也不能眼看着他冲动地毁了一辈子的幸福。如果可以,劝劝他。”

    劝?他需要吗?

    可是,又怎能不劝?

    郗颜拒绝不了,又没有底气能劝住。

    左右为难。

    接连几天,郗颜都无心工作,与之前的亢奋相比,似乎忽然对周边的人和事都显得意兴阑珊,即便强打起精神应付工作,也是错误频出。这样的状态,仿佛退回到了三年前。

    然而,那个时候,身边有温行远。

    现在则是,因为温行远。

    这期间郗颜没有再去酒吧,甚至推掉了一切工作应酬,连对杜灵,也是避而不见。不是担心她询问什么,而是承受不了问询的目光,和有所顾虑的欲言又止。

    到底还是把自己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境地。

    所幸,张子良并没有咄咄逼人,只是保持每天一条信息的频率和温行远联系,不管他是否回复。

    第一天,张子良说:“她知道了,看样子除了意外之外,还有些别的情绪。只是,不便向我表露太多。”

    第二天,他又说:“或许是我话说狠了,人没来酒吧。不过,我倒觉得逼一逼没什么不好。你就是太惯着她了。”

    随着订婚日期的临近,张子良在最后一条信息里这样说:“弄假成真就不好玩了,把握好节奏。守了十年,我相信你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订婚夜前三天,温行远终于回复了一条,他说:“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可惜,感情从来不是以时间衡量。”

    十年,三千六百多次的日升日落,似乎就这样被一句“感情不是以时间衡量否定”。

    然而,十年于郗颜而言,真的是无动于衷?

    答案,昭然若揭。

    这一晚,郗颜回到温行远在古城的公寓,熟悉的乐声里,忆起和他的相识:

    那天郗贺没有去接她放学,郗颜有点小情绪,这种小情绪在回到家,看见郗贺青了的眼角和肿起来的手腕时发展成了怒意。

    她尖叫着扑过来,抓起郗贺的胳膊,没好气地骂:“郗贺你居然和人打架?还有没有个当哥的样子,啊?我要告诉爸爸,让他揍你。”

    “没大没小。”郗贺揉她的头发,对她的反应见惯不怪,“来给我揉揉,有点疼。”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郗颜嘴上训斥着,脚步却已迈向房间,没多久就拿着个小药箱出来,翻出一瓶药喷在郗贺手臂的伤处,小心的揉捏着:“疼就说啊,别死扛着,老爷们也是有痛觉神经的。”

    郗贺笑起来:“什么老爷们,说得我好老。”

    郗颜手上略微用了点力,“小爷们行了吧。”

    郗贺嘶一声:“谋杀亲哥啊,小心嫁不出去。”

    郗颜毫不示弱的顶回去:“有我这种恶毒小姑子在,你还想娶老婆吗?看到时候不急死你。”

    “呵。”又有人笑了,但不是郗贺,而是被郗颜视而不见的温行远。

    郗贺这才有机会为两人介绍。

    当郗颜得知郗贺和温行远是因为一场群架不打不相识,她对温行远的印象分为零。温行远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即就从她的眼晴里看出了倪端,他打量着一身白色运动装的女孩子,笑而不语。

    此后,温行远去找郗贺打球时常遇上郗颜,她始终没有好脸色,不主动打招呼,更不找话题闲聊。直到有一次温行远陪郗贺去接她放学,一路上她都很不高兴,郗贺问她怎么了,她眼珠转了好半天,红着脸低声说:“有个男生给我写情书。”

    郗贺憋不住笑,“那该高兴啊,我小妹都有男同学喜欢了。”

    “高兴什么啊,要是让妈妈知道我早恋,非打断我的腿。”郗颜蹙眉,一脸懊恼:“现在的男生怎么这么自恋,长得难看的吧吹嘘自己潇洒有风度,长得有几分的姿色就认为全地球的女同学都得喜欢他,要不好像就有罪,什么人嘛。”

    很没风度地,温行远笑出了声。

    郗颜自动理解为嘲笑,瞪了温行远一眼。

    温行远也不和她计较,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像是受了委屈,反而关切地问:“他为难你了?”

    “没有,就是脸色很难看,特像我不识好歹。”郗颜挽着郗贺的胳膊,瞬间又恢复了神气活现的样子:“敢为难我就让我哥收拾他,保证打得他落荒而逃。是吧,哥?”

    与温行远对视一眼,郗贺严肃地说:“我不打架很多年。”

    郗颜抬手捶了他一拳:“你们男生都不是好人。”

    温行远与郗贺哈哈大笑。

    随后一段时间,温行远每天都和郗贺一起去接郗颜放学,或是因为温行远无意间分享了她的小秘密,郗颜对他不再那么排斥,路上还会主动和他说几句话。

    有天郗贺学生会开会走不开,托温行远去接她。温行远到了学校门口,正好看见有个男生拉扯着郗颜的手腕。郗颜说了什么,然后大力甩开男生的手,男生却不死心地想再去握,郗颜偏身欲躲时,温行远已大步上前,拳头顺势挥了出去。

    男生全无防备,硬生生挨了一拳,摔倒在地:“你谁啊?凭什么打我?”

    不等温行远说话,回过神来的郗颜冲过来牵住我的手:“他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