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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跳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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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恬恬眉头一皱,飞快地推开谢云卓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她看着他,口气有点不好:“你不觉得这是你一厢情愿吗?我救你是我的事,根本没想过得到什么回报。谢先生,这不是武侠小说,以身相许一点儿都不浪漫。”

    谢云卓姿态优雅地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面前站立的她,不置可否。那气势,反而压过俯视着他的惠恬恬。

    惠恬恬有些气弱,又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她试图说服他:“你已经做了许多,让妈妈在亲戚面前不再受气,还让我读梦寐以求的宁大。为了我顺利入读,你一定花了不少钱。我听说几年前有人读qh投了这么多。”

    惠恬恬伸出一只手,然后道:“想必宁大也便宜不了多少。”

    这时候谢云卓突然出声:“没你想的严重,宁大校董邀请我给毕业生演讲,我不便推脱,顺水推舟要了一个入读名额罢了。”

    云淡风轻的口吻,让惠恬恬有些哑口。

    本以为人家为自己花了几百万,没想到不过一句话的事。不过事情如此简单,靠的也完全是谢云卓的面子。只是让惠恬恬惊讶的是,原来谢云卓在答应为宁大做演讲的时候便已经考虑到要让她入读宁大?这是为了弥补自己因为救他,导致中考失利最终没有机会读大学的缺憾?

    她突然又想起刚刚搬入别墅的时候在衣柜里看到的衣服,收据上显示的购置时间是一个多月前,原来他早就打算把她接到宁城,只是不知道什么事耽误了。

    惠恬恬觉得心里很复杂。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救的人会这么报答自己,也不能说他不安好心,毕竟他确实做了许多,也是她们母女极其需要的。

    惠恬恬复杂地看了眼谢云卓,讪讪道:“无论如何,就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也已经做的够多了,没必要说什么娶不娶的吧。这世上好女孩那么多,总有一个是为你准备的。也许只是还没到相遇的时候。如果某一天‘therightgirl’突然出现,而你身边有了我,你要怎么办?错过她?让她伤心?这多不好啊,何况我也不想破坏一桩命定良缘。”

    惠恬恬和何芝琪接触多了,劝说方式都有些剧本化。听得谢云卓眉心一蹙,又闷声笑开,眼睛里盛满浓得化不开的柔意:“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离开。我也一定如你所愿,和‘therightgirl’成就一段‘命定良缘’。”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优雅动听,口吻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听着怎么那么让人不顺耳呢?

    惠恬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玩笑话。如果是别人,她还会当玩笑听听,可谢云卓的心思那么难猜,当初他收购全美第九大投行贝尔莱德的时候出手那么狠,谁能保证以后真发生什么的时候他不会翻脸不认人?

    此刻,惠恬恬更坚定了要和谢云卓划清界限,免得以后自己哭都没地方哭。

    她独自回了房间,谢云卓没有跟来。

    洗澡之前,惠恬恬将房门仔仔细细锁上,又将床头柜上的水晶台灯搬到门后,才放心的进了浴室。

    睡觉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半。

    她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和谢云卓的关系,原来都是因为那时候救了他一命。如果当初自己不闻不问,直接骑车离开了呢,会不会就没有现在的纠缠不清?

    惠恬恬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是在眼前出的事,她不可能如此漠视一条人命。

    脑子里思绪烦乱,惠恬恬干脆坐了起来。桌上的水已经凉了,她走到门口,把台灯移开,开门出去。

    路经书房的时候,门半开着。明亮的光线透出,投射在深色暗纹的羊毛毯上。

    谢云卓没有睡,他穿着回来时的那件茶色细条纹衬衫,领子上解开的扣子已经工整地扣上,面对着电脑,屏幕闪现的光芒落在冰冷的镜片上,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感。

    他的手边堆着一叠文件,半杯清水,手腕上铂金黑钻袖扣随着他的动作闪着璀璨的光。

    他似乎在开视讯会议,美式英语,语速非常快,带着各种金融专用名词。惠恬恬在门口停留许久,他都没有发现,可见他的专注程度。

    如果是从前的话,惠恬恬还会进去给他换杯热水,不过现在嘛,她真没兴趣做那种献媚的事。

    ……

    也不知道谢云卓是什么时候去公司的,反正惠恬恬吃早饭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谢先生出门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样子是一夜没睡啊。三十一岁的人了,就算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一下身体。万一弄个不好,身子垮了,以后还怎么娶老婆生孩子?”

    李阿姨在一旁念叨着,惠恬恬听了,不禁笑出声来:“李阿姨,您都说了,他这个年纪了,怎么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您就放心吧,就他的条件,多少女孩子赶着要做他的老婆呢。就那个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的曹小姐,又漂亮又聪明,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啊,就谢先生对她不屑一顾。”

    李阿姨本意是希望惠恬恬多关心关心谢云卓,没想到惠恬恬一笔带过,还提到了其他女子身上。

    她干脆闭口不言了,回厨房拿着菜刀“咄咄咄”剁起肉馅来。

    惠恬恬瞥见厨房里隐隐的刀光,吐了吐舌头,拿起书包赶去学校。

    不料她刚到学校就接到了韩亚宁的电话。

    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哭音,惠恬恬吓了一跳。

    “亚宁,你怎么了?被欺负了吗?”她焦急地问。

    就韩亚宁这个打不死的小强,让她哭可比登天还难,可见出的事不小。

    韩亚宁抽泣道:“恬恬,我爸被车撞了,现在在江城人民医院……”

    “啊?叔叔怎么被撞了?严不严重啊!你在哪呢?我来找你,我和你一起回江城。”惠恬恬说着便往回赶。

    “你别来,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听说是今天清早去卖菜的时候发生的事,已经在急救了……可是听说情况不太好……他本来年纪就大,身上多处骨折,肺叶也刺穿了。我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一直在哭,我很害怕。”

    惠恬恬停住脚,劝道:“你别哭啊,要是你都乱了,你妈怎么办呢?叔叔一定没事的啊,江城医院的骨科很有名,你要相信那些医生。”

    惠恬恬忙着安慰韩亚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医药费够吗?手术要花不少钱吧?肇事司机呢?”

    电话里静了一静,随后,惠恬恬听到韩亚宁“哇啦”一声:“司机跑了……”

    “跑了?”惠恬恬呆了呆。

    “早上四五点钟路上就没什么人,那条路又比较偏没有摄像头,车子撞了人就跑了,要不是有人路过发现我爸倒在地上,也许他现在就……就……”韩亚宁说不下去了,又是一阵哭声袭来。

    惠恬恬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哀叹一声:“这也没办法了,你到医院看看情况如何,钱如果不够的话尽管找我。”

    韩亚宁一边哭一边问:“你哪来的钱?你现在又没什么收入……”

    惠恬恬故作不悦:“我多少也有一点存款吧,你可别小瞧我。总之,你在江城好好照顾叔叔,开解开解阿姨,别让阿姨太担心。叔叔身体不好,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一定要振作。”

    韩亚宁抽噎了一声:“嗯,我知道。谢谢你,恬恬,我现在好多了。”

    惠恬恬又安慰了她几句才挂了电话。

    方才信誓旦旦地承诺缺钱来找自己,可她心里清楚,现在她的存款还不到两万,给医院塞牙缝都不够。

    她亲妈谢宜兰手中的钱也是有限,何况那是她的养老钱和买药钱,根本动不得。

    惠恬恬想来想去也只能找人借了。

    不过这笔钱想来也不少,她身边关系不错又不缺钱的也只有程佳明了。

    转眼想起前阵子见过程佳明,两人见面不太愉快,她又有点退缩。

    犹豫了一会儿,她狠狠心,拨通了程佳明的电话。

    那一头很快接了起来:“恬恬?”

    惠恬恬应了一声,吞吞吐吐道:“佳明啊,吃早饭了没?吃什么啦……今天有没有课?”

    电话里程佳明的声音带着爽朗的笑意:“唉,吃过了,吐司卷热狗和牛奶。上午没课,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惠恬恬讪讪地笑了声,犹疑几番终于道:“是这样的……你最近手头宽松不?我想找你借点钱。”

    程佳明很快回答:“要多少?二十万够不够?”

    惠恬恬连忙道:“不用这么多,先借十万吧……我会尽早还你。”

    她刚说完,便听到那头有人喊程佳明:“佳明,给谁打电话呢,牛奶都凉了。你刚才说什么二十万,又是你哪个朋友找你借钱啊?上次那个谁找你借了十万到现在都没还,人都跑没影了,你还敢随便借出去?我们家里是不缺钱,但是爸爸妈妈赚钱也不容易,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了人,也不为爸妈心疼……”

    “姐……你胡说什么……”程佳明的声音有些远。

    “我哪有胡说,明明是你傻,老被骗……还有啊,你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你的那套房子,你竟然租给了别人。就算你缺钱,租就租吧,居然只收了那么丁点儿的房租,你以为交物业费呢……”

    惠恬恬听着有些尴尬,她想起某次给程佳明打电话时似乎就是程佳明的姐姐接的,还警告她程家不允许早恋,叫她死了这条心。

    她有些羞愧,原来之前住的那套租房,也是程佳明自己的,房租还……

    惠恬恬叹了口气,等程佳明和他姐姐说完再接起电话的时候,惠恬恬犹豫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借钱的事就算了吧,我也不是那么急。还有你便宜我的房租,你告诉我还差多少,我补上。”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焦急:“别……你不欠我房租,谢先生已经给了……你,你别把我姐的话放在心上,她是无心的。”

    惠恬恬心情有些低落,不过还是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姐姐也是为你好。无论如何,谢谢你了。下次有事的话再麻烦你。”

    讲完电话,惠恬恬一抬头,便看到面前笑得不怀好意的黎萧。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眯着一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皮笑肉不笑:“大婶,缺钱啊。”

    惠恬恬疑惑地看着他:“怎么?钱多想接济我?”

    黎萧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她:“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

    惠恬恬被他肆无忌惮的眼神看得发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怀疑道:“开玩笑么?”

    黎萧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送你十万。”

    “这么好的事?别是买凶杀人吧?这种事我可不干!”惠恬恬下意识往后退三步。

    黎萧“切”了一声:“做我表哥的女朋友,三个月为限。”

    惠恬恬呆了呆,随即鄙视地斜了他一眼:“青龙山精神病院欢迎你。”抛下这句话,惠恬恬如躲瘟疫一般从他身边急速绕过。

    黎萧反应快,连忙喊住她:“大婶,别是怕了你未婚夫所以不敢吧?”

    惠恬恬一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差点跳脚。

    她猛地回头,凶巴巴地对黎萧道:“什么未婚夫?谁有未婚夫?再听见你嚼舌,小心我剁了你舌头!”

    眼见周围路过的学生们偷偷打量这里,惠恬恬低下头,也不管身后黎萧乱嚷嚷,匆匆朝教室跑。

    ……

    下课后她第一时间冲出教室。一回别墅便往房间跑。

    衣柜里衣服挂的满满的,大多是高级定制,衣料很上乘,裁剪精细,穿的也很舒服,只可惜领子后都没有缝标签,拿网上卖根本买不了几个钱。当然还有几条商场奢侈品牌专柜的裙子,可惜是一年多以前的款,二手卖出去也是杯水车薪。

    她翻出了首饰盒,都是谢云卓送给她的小礼物,不知道去典当行能当多少钱?这块白色的爱彼手表看起来挺贵重,外面那一圈粉钻似乎值不少钱……

    这些东西惠恬恬从来不戴,本想着哪一天还给谢云卓,不过事到如今,她觉得应该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当她在房间里挑挑拣拣的时候,李阿姨找了过来,说有客人到。

    惠恬恬下楼一看,立即露出笑容来:“donna姐,你怎么来了?”

    a一身dior套装,踩着的裸色高跟鞋,依旧是干练温柔的样子。

    “谢先生今晚参加一个重要晚宴,需要你做她的女伴。”

    听清她的来意,惠恬恬下意识撇了撇嘴:“那种场合好没意思,可不可以不去?”

    a有些为难:“这是谢先生的意思,我无法回答你。”

    惠恬恬表情闷闷的,低声嘟囔:“我现在又不是他的员工,凭什么给他做牛做马?”

    a没听清她说什么,想问,却见惠恬恬突然瞪大眼睛问自己:“donna姐,我若答应的话有没有酬劳?”

    a以为自己听错,惊愕地问:“酬劳?”

    惠恬恬用力点头:“出席那种场合费时又费力,光做造型都要好久,给点费用是应该的吧。”

    a自认跟随谢先生许久,定力还是不错的,此刻被惠恬恬如此追问,额上一滴汗流了下来。

    ——作为谢先生的枕畔人,他究竟在金钱上怎么苛待你了,以至于你要如此见缝插针的要钱花?

    a暗自抹汗,僵硬地笑了笑:“过会儿我带恬恬小姐选礼服和首饰,你可以挑选一些中意的,想必谢先生事后不会收回。”

    惠恬恬心领神会,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两人先挑了衣服。惠恬恬对此表示无所谓,毕竟衣服挂网上卖不了几个钱。

    最后礼服由donna决定,惠恬恬没意见,两人便进了旁边的珠宝店。

    坐在黑丝绒沙发上,手里一杯现磨咖啡,几位美女销售员捧着各式珠宝在面前站成一排,惠恬恬不禁心旷神怡。

    她的眼亮闪闪地盯着眼前的首饰,突然打断面前一位销售员的热情解说,直截了当的问:“最贵的是哪一款?”

    美女销售员愣了愣,很快将其中一款钻石项链取来,笑盈盈道:“这是伯伦加莉亚皇后,开采于南非的巨钻,由顶级的比利时工匠切割打磨,我们的老板在安特卫普拍卖行高价拍得,是本店镇店之宝。”

    惠恬恬愣了愣,她一听到高价拍卖所得和镇店之宝这些字眼就觉得无趣了。

    太贵了,她不需要。

    最后依旧由donna做主选了可以搭配今晚礼服的一套首饰,价格自然是符合惠恬恬期望的。

    服装首饰购置完毕惠恬恬又做了spa,化妆和发型。

    等一切结束,已经七点。不早不晚,谢云卓刚好到家。

    宴客厅里灯光柔和,满室的锦绣奢华。

    惠恬恬一眼望去是交错的花影杯光和女客颈上发间的闪亮珠宝,充耳是政商名流之间的谈笑低语。

    她今天得了好处,一晚上表现的很温顺,甘愿充当花瓶。即便是谢云卓在说话时暧昧地啄了下她珠润的唇,她都咬牙切齿地保持着笑容,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角落处,谢云卓应酬完一干人等,便找到独自吃东西的惠恬恬。

    惠恬恬正吃着一块柠檬蛋糕,樱花粉柔润的唇沾着绵软的奶油——无声的诱惑。

    谢云卓忍不住俯身按住她的头,唇含住她的,舌舔了舔她花瓣一般娇柔的唇,便灵活的钻入,尝遍她口中的每一处味道。

    及至吮吸完所有的奶油,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回味一般在她耳边低语:“很甜。”

    灼热的呼吸,挑-逗的话语,惠恬恬此刻真的很难将眼前之人与昨晚开视讯会议时那个冷硬得几乎不近人情的谢云卓联系在一起。

    惠恬恬怒瞪他一眼:“明明是酸的。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想吃自己去拿,干嘛吃我嘴里的?恶不恶心?”

    谢云卓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很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温柔又暧昧:“盘子里的是酸的,只有你嘴里的是甜的。”

    这种黏糊糊的情话从外表清雅妥帖的谢云卓嘴里说出来莫名让惠恬恬觉得脸红。

    谢云卓见此娇艳之色,一下子收紧了怀抱,薄唇摩挲过她柔嫩绯艳的脸颊,在她低呼出声之前精准地堵住了她的唇。

    这一个吻不同于刚才,而是带着激烈的欲望和需-索,惠恬恬被他吻得脑子发晕,根本没力气挣扎。直到这一吻结束,惠恬恬才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

    她无力地偎在谢云卓怀里,从他肩膀看到不远处曹熙媛一脸震惊地望着这里,手中的郁金香杯颤动着,直到红色的酒液泼出,洒在干净的地面上,瞬间绽放出妖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