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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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像这样在地下室里待了几天,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一复一日地试图挣脱开桎梏,但徒劳无功。这会是一次失败的营救行动吗?卡斯尔会放弃自己的生命吗?如果我没有回来,他就打算听天由命吗?

    我甩了甩头,轻轻咳嗽了几声。守在牢房外的一名执法者回过身看了我一眼,我又使劲咳嗽了几下。

    “你怎么了?”他问我。

    我装模作样地挣扎了几下,示意我无力挣脱开锁链,然后咬了咬嘴唇,虚弱地说:“我有点渴……”

    我没说谎,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喉咙干得要裂开。

    “你过来一下……”我对着那名执法者眨眨眼,有气无力地挥动着拴在墙上的胳膊,一阵窸窣的声音回荡在牢房里,“我不会逃……也没有力气逃……”

    那名执法者犹豫了一下,大概因为艾尔默下过命令不准我死,他们才会如此谨慎。他打开牢门,走了进来,蹲下身体凑近我耳边,努力辨认我说的每一个单词。

    “给我一点血……我很渴。”我的嘴唇拂过他的耳边,没有气息,却让他哆嗦了一下,“一点就好。”

    “他很危险!”另一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喝止道。

    但我已经咬开了那名近身的执法者的脖子。

    他离我太近,我控制不住。同类相食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奇怪了,我离开罗马尼亚时就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不会怜悯人类,不会克制自己渴血的冲动,我会听从自己的内心,追随一切自己想要的。

    执法者发出一声低吟,倒在了我身上。我满口鲜血地盯着门外剩余的执法者,然后舔了舔嘴唇。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楼上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执法者走上去,和楼上的人低声交谈着,他们声音很小,我却听到了。

    审判者已经到了,接替加洛维的执法者也到了。

    我的心突然一沉,意识到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果非要如此,只能用我去换取卡斯尔的自由。

    我推开身上的执法者,安静地坐在角落。

    “沃森大人,您真的要进去?里面关着的人很危险!”

    我抬起头,皱了皱眉毛。

    沃森?

    哪个沃森?

    米洛沃森,是我吗?

    直到那抹修长耀眼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意识到这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

    尤金,我的哥哥,站在我的牢房前,一头璀璨如千阳的金色长发落在胸前,像一名神子一般审视着我。他的眼神不复以往的温柔,眼神冰冷空洞,好像我不过是一只困于牢笼的蝼蚁,脆弱不堪。

    他居然活着站在我面前。我的哥哥,他复活了。不,他和尤金一点也不像,无论是人类,还是吸血鬼。但我已经见过尤金的另一面了,他和卡斯尔的约定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打开门走了进来,身后的执法者递给他一支烛台。火光下他的脸更加阴晴不定。他示意身后的人帮他把牢房里昏迷不醒的倒霉鬼带走,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才发现他的眼神有了变化。

    他俯身将烛台放下,蹲下来用一只手捏起我的脸,另一只手擦干净我唇边的血迹,这个动作就像小时候他擦掉我嘴边沾着的果酱一样,但却令我不寒而栗。

    他迫使我直视他,然后亲吻我。他的嘴唇带着坟墓冰冷的温度,干涩极了。他紧紧抓着我脑后的头发,令我动弹不得。

    他的舌头探进来,在我口腔里肆意攫取着。我用尖利的牙齿咬破了他的嘴唇,但他只是轻哼一声,并没有生气,随后放开了我。

    “我们不是已经和解了么?”尤金擦了擦嘴唇,凑近我,在我耳边低语着。

    “我原谅你,但不代表我们现在可以在一起。”我吐出嘴里的血,说。

    “我那时真是愚蠢。”尤金从我身后抱住我,手指拨弄着束缚我的银色锁链,自顾自说着,“居然会选择死亡来解脱。但你既然原谅了我,证明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不是么?我们不是兄弟,没有血缘关系,你不必用*那一套折磨自己……”

    他的声音比以前更低沉,更具魅惑性,仿佛他在说服我做的,是一件无比正确的事情。

    “我们没有可能了。”我别过头说。

    “为什么?”他似乎很吃惊,“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我们之间根本没发生过那种感情。”我动了动嘴唇,试图和他说明这个事实。

    “不不,”尤金的神色变了,搭在我手臂上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紧,“那时是我没想明白,如今我借着加洛维身体里的亡灵复活,我已经彻底醒悟了。我爱的只有你,米洛,我会花时间陪着你,给你时间让你爱上我,我们重新开始——”

    “我叫纳撒内尔斯特林。”我纠正他,“我爱的人是卡斯尔。”

    尤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鸷,他松开我,近乎粗暴地将我按倒在地上,金色发丝垂落下来,他的脸就在我上方审视着我,“你们上过几次床?他用那套鲜血的魔法把你迷惑了是吗?对,就像当年的我一样,让你产生*的幻觉,让你服从我,配合我——够了!那不是真正的爱,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真心爱上我,给我机会——”

    我试图推开他,但锁链的长度让我只能在地上徒劳挣扎。

    “我和卡斯尔之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我低声吼道,“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他为我受尽了折磨——”

    “折磨?”尤金突然冷笑起来,“你以为我没有?为了不让卡斯尔窥探我的思想,我每天都在喝圣水,变成吸血鬼以后也一样,那种感觉就像一把火在身体里燃烧!我为了你,没再喝过一滴人血,怕你过于自责,我选择用我的死亡带你解脱……我做的难道不够多?”

    “你骗了卡斯尔。”我颤抖着说,“你骗了他!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你所谓的爱,你的爱多么自私,哥哥!”

    那声哥哥的称呼彻底激怒了他,他解开我的裤子,不由分说将我的腿分开,我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腕被银锁链灼烧成黑色,有些皮肉开始腐烂,但我竭力躲避着尤金的侵犯。

    在最后一刻,我听见轻微的“啪嗒”一声,我的左手自由了。那只手被我挣脱甩在地上,我的左臂只剩手腕部分,我用这只血肉模糊的左臂推开了尤金。他的身上溅着我的血,我瞪着他,喘着气慢慢坐好。我的左手就在地上,但我够不到它。我看见它在一点点腐烂,变成焦炭一般的黑色,然后化成粉末。

    我永远失去了左手。

    “啊——!!!”

    这时我才感到疼痛。我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回荡在地下室里,尤金吓了一跳,他想扶我,被我再一次推开。

    “离我远点。”我咬着牙挤出几个单词。

    艾尔默闻声赶来,他看着牢里发生的一切,我的衣物被褪去,鲜血溅得到处都是,还有血不断从我左手腕处流出。

    “我说过不准伤害他!审判者就在楼上——你疯了么,尤金?”艾尔默扶起我,质问他,然后他看了看我左手的伤,“你也疯了。”

    艾尔默解开锁住我的链子,帮我把衣服穿好,这期间,失去左手的疼痛让我一直颤抖不已,吸血鬼的复生功能只限于将断掉的手接回去,重新长好而已,但这样一整只手都没有的,基本没有复原的可能。

    我绝望地想着,跟着艾尔默上了楼。尤金扶住我,我的血淋漓地洒满了台阶。

    “抱歉。”他在我耳边安慰我,揉着我的头发,“如果你选择我,我会让他们放了你。”

    我没有回答他。左手依旧在滴血。

    肯顿庄园的会客厅被临时改成了审判庭。六名穿着白斗篷的人坐在一张长桌后,每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分不清性别,看不出年龄。

    他们就是审判者。

    整个审判庭只有我一个人。我看不见卡斯尔,也听不到头顶上方的审判者在说些什么。接着一声闷响,一个人被推到了我身边,他银白色的发丝纠结到一起,脸上的血依旧没有擦干净,他发出很轻微的呻吟,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

    我摸索着爬过去,一把抱住了他。他像是突然得到了支撑,整个人朝我倒过来,我接住了他所有的重量,他的生命,他的爱。

    当他的身体靠近我的,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怀里的卡斯尔动了动,睁开他灰色的眼睛,艰难地伸出手抚摸我的脸。他的手指看上去已经被折断好几次了,他就用这样伤痕累累的指背擦掉了我脸上的泪水。

    他的身体紧紧靠在我怀里,声音轻得若有似乎。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卡斯尔。我再也不会走了,再也不会丢下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将头埋进他潮湿染血的银发里,低声呜咽着。

    我回来了。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卡斯尔所做的一切的意义,他逃亡,是为了见我;而我来救他,也只是为了见他。我们早已见惯了生死,但我们还未看够彼此;生命虽然冗长,但我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我们彼此就是对方存在的意义,他为我做的,同样值得我为他做。

    “既然人都到齐了,审判开始吧。”艾尔默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看见六名审判者站起身,坐到围着我们的高高的审判台上的椅子上,其中一人身材稍矮,坐在了主席位上。

    他们开始念诵奇怪的经文,声音很小,但我却切实听到了,而且那声音让我既不舒服。一团火在我心中灼烧,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我像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置于火场之中,手臂开始颤抖,我不自觉地松开了卡斯尔。

    “传言是真的。”身形较矮的审判者开始说话,声音清冽温柔,像女人。我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只见白色的,没有表情的面具之后,是一双金如琥珀的眼睛。

    他们交流了一下眼神。

    女性审判者站起来,走下审判台,蹲下来伸出一双纤细的手托起我的脸,她的手很冷,但很舒服。我好奇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性身上,怎么会有如此亲切熟悉的……如母亲一样的感觉。

    “这孩子身体里有以诺基石碎片。”她金色的眸子看了我良久,才慢慢扶着我站起来,对台上五名审判者说道。

    我的血弄脏了她雪白的审判服,但她不以为意,反而用手紧紧抓着竭力后退的我。她的手抚过我左手腕的断口,像安慰孩子一样对我说,“别担心,你只需忍耐一会儿。”

    我以为审判者对我们这样的犯人,会和执法者的态度一样,将我们视为血族的叛徒,只需居高临下地对我们下一道死令,决定我们的生死即可,但当她握着我的手时,我却感到了温暖。

    就在那只手安抚我的时候,我想起了她的名字,她是黛芙妮,来自希腊的审判者。

    然后她走回了审判台,又坐回了主席位上。

    “诸位意下如何?”

    “卡斯尔斯特林谋杀‘第五石匠’,破坏以诺基石,已构成死罪。”其中一人说。

    “但他已经变成‘第五石匠’,血族历史中,还未有给石匠定罪的先例。”另一人的声音又说。

    黛芙妮静静听他们说着,一言不发。等到这些白袍的审判者讨论完毕,她才缓缓开口,“诸位意下如何?”

    “还请您定夺。”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些白袍审判者对黛芙妮充满敬意,“我等只是辅助。”

    “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个孩子。”她看着我,我被那双金色的眼睛彻底迷住了,“他的罪过,我认为可以免除。”

    “这……他私闯执法者的领地试图劫走罪犯……”一位审判者欲言又止。

    “可他并没有成功。”黛芙妮说。

    我像是忽然想明白似的浑身一颤。我的身体里,有以诺基石,他们不会随意杀死我。我慢慢走到审判台下,抬起头问黛芙妮。

    “你们会定卡斯尔的罪吗?”

    “你脸色很难看。”黛芙妮抚摸我的脸。

    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想请她不要用母亲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你必须保持情绪稳定。”她俯身,纤细的手指滑过我的胸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做不到。”我声音颤抖,用右手抓住她的手,“我请你们,放过卡斯尔。所有的罪,都是我一人的罪。求你们放过他,求你们……”

    黛芙妮的手指一僵,但声音依旧是温柔的,“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孩子?”

    “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为什么?”

    我松开了她,走到卡斯尔身边,慢慢跪下来,将他抱在怀里。我用完好的那只手捧起他的脸,想让他再次睁眼看看我,但他已经连动一动眼皮都很艰难了。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虚无助的样子。

    然后抬起头面对六位审判者,我听见自己用坚定无比的声音说:

    “因为我爱他。”

    站在审判台下的尤金忽然看向了我,我知道他一直没有移开视线。

    “我们相识于六百多年前的十字军东征中,那时我们从未爱过彼此。”我用手轻轻梳理着卡斯尔的头发,试图将那些由于干涸的血而打结的头发梳理开,“直到他死在耶路撒冷城外,直到我变成吸血鬼陷入沉睡,自取毁灭的时候,我都没有爱上他。但当我看到过去,在我死后他做的一切时,我才知道自己当年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这一次重生,我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手,选择他。”

    我看到怀里的人虚弱地微笑了。

    我低下头,轻轻吻上他苍白的嘴唇,“我爱你,卡斯尔。”

    我从未见过卡斯尔哭泣,但他紧闭的双眼里有泪水涌出。

    “我一直都爱你,纳撒内尔。”

    我将他抱得更紧了,好像这是他留在这世间最后的生命一样,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黛芙妮转头问台下的尤金:“你意下如何,执法者沃森?”

    我抬起头看着我曾经的哥哥。他站在那里,仿佛一个故事多余的主角,良久都没有说话。最后他看向我,我从他的眼神里又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那是十年前他离开我去伦敦时,在火车站拥抱我时的眼神,目光温柔如水。

    “他们无罪。”

    黛芙妮笑了,她走下审判台,取下面具。那张面具瞬间变成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她将纸交给剩余的五名审判者,又转过身来。

    她仿佛是来自奥林匹斯山的女神,浑身都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我甚至不敢相信她是一个吸血鬼,她身上充满光明的味道。棕色的长发垂落胸前,金色的眼眸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她很年轻,外貌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她站在我面前,宣读最后的结果。

    “我,黛芙妮,血族审判者与祭司,此次审判的最终判决人,宣判卡斯尔斯特林与纳撒内尔斯特林无罪。”

    此言一出,五位陪同的审判者全都站了起来,他们看着手里的审判书和黛芙妮,顿时抗议声一片。

    “您不能这样做,祭司大人!”

    “为何?”

    “斯特林的谋杀罪就算可以赦免,但被他破坏以诺基石是无法复原的!”

    “不。”黛芙妮摸了摸我的额头,“正是因为可以挽回,我才宣判他们无罪。”

    “在以诺城最终重现的时候,我们会把他祭祀掉。”最左边的审判者说,“他的生命已经和以诺基石融为一体了,如果您执意要放过他,只能这样挽回了。”

    “确实如此。但……”黛芙妮默默念了一段咒语,我的胸口又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有利刃在胸中搅动,我痛苦地皱起了眉毛。

    “他去过虚无了。”黛芙妮说。

    其他人又交头接耳起来。

    然后她问我,“你在虚无里,得到了什么?”

    “一把长剑。”我说。

    “很好。”黛芙妮摸着我的头安慰我,“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会令你痛苦得难以忍受,但这是救你们的唯一办法了。”

    我点点头,仿佛看到了救世主。我相信眼前这位如母亲般祭司会帮助我。

    她让我平躺在一张长桌上,然后将手按在我的胸口。那种疼痛感再次袭来,但我紧咬牙关忍住了。胸口开始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就像虚无里的纳撒内尔抽出胸口的那把剑一样。黛芙妮的手离开我胸膛时,带出了一把长剑。

    长剑插在我身体里,拔出时像是要把我的胸膛撕裂。一股强大的力量栖息在胸前,引导着那把长剑缓缓浮现。

    我看见了阿苏夫的战场,尸体累积成山,年轻的脸孔一张张撕裂,最后遁入虚无;我看见卡斯尔的尸体,看见我的棺材,看见我们的血契仪式……

    剧痛让我忍不住喊出了声。

    黛芙妮却没有停下动作,她在我耳边命令道:“用你的左手抽出它,纳撒内尔!”

    我已经没有左手了!

    但当我将失去左手的手腕移到胸前时,我惊异地发现它已经长了出来。新生的左手光滑如初生婴儿,之前的伤疤统统不见了。

    我用左手握住剑柄,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抽了出来。

    一把精巧的长剑彻底从我身体脱离出来。我高举着它,它璀璨的光芒险些灼伤我的眼。和我在虚无里见过的那把剑一模一样。我想起纳撒内尔说过的话,他说这是属于我的东西。

    现在我深信不疑了。

    审判者也发出惊呼。

    “这是以诺基石的碎片。”黛芙妮将我扶起来,把长剑递到他们面前,“但现在它只属于纳撒内尔。”

    “属于我?”

    “伪经里说过,我族当中必出一人,手握从虚无中带来的长剑,斩杀驱魔者于无形。”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伪经”这个词,而我也知道祭司口中的伪经就是“以诺伪经”,血族的圣经。莱安曾经翻译过这本书的一部分,就已经窥得不少的秘密,而眼前这位祭司,恐怕知道的比莱安还要多。

    不管黛芙妮所说是否为真,她救了我们,也从我身体里取出了长剑。

    “真么说来,伪经里记载的,那位‘手持长剑、立于教廷之血之上的暗杀者’,就是他?”一位白袍人问道。

    黛芙妮点头。

    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只是为了卡斯尔而来,从未想过被突然委以重任。

    “纳撒内尔斯特林,我免除你所有的罪,任命你为血族‘暗杀者’,以斩杀驱魔人,夺回被教廷掠走的以诺基石为己任,你可愿接受?”

    她将长剑搭在我肩头,我像一名受封的骑士一般抬起头,回答她:

    “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