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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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炙热的扬沙扑面而来,纳撒内尔几乎一瞬间就被迷住了眼。他握着手里的剑,却不知道该挥向何处,马蹄声从四面响起,庞大的骑士阵型里,他只不过是一个微乎其微的组成部分。

    四周很嘈杂,但他似乎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他只感到眼前一片血红,从敌人的,从战友的脖颈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在他绝望得想要呐喊的时候,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穿过战场从扭曲的空气中传来:“纳撒内尔,小心!握紧你的剑!”

    一柄长矛直直地向自己刺过来,矛头闪着银色的亮光。在那致命到足以贯穿身体的武器距离他还有一寸的时候,一把长剑挡在了他身前,卡斯尔的剑几乎是横着迎了上来。武器相碰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卡斯尔手臂上的肌肉在剧烈颤抖着,但毫无疑问,在这一招中,他占了上风。

    那个穆斯林士兵面目狰狞,正要调转长矛指向卡斯尔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卡斯尔从马上一跃而起,然后跳到了敌人的马上,他坐在穆|斯|林|士兵的背后,长剑一挥就切断了他的脖子。顿时鲜血喷涌,溅了纳撒内尔一脸。敌人摔下马去。

    “你在发什么呆!”卡斯尔喊道,“快点清醒过来,这是战场!”

    是的,战场。纳撒内尔绝望地想。这里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他要赎清罪过,就要接受上帝的考验。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扣紧了头盔,双腿夹紧马肚,朝着前方一片鲜血铺就的战场奔去。

    他麻木地挥动着手里的武器,仿佛他斩断的不是*,而是没有生命的木偶。斩断这些木偶,他就能重新获得救赎。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战争,赎罪——他以为当上了骑士就可以摆脱世俗的困扰,身上的罪孽也会被光辉所清洗。但实际上,他的锁子甲上沾着的,是越来越多的血。

    这太可笑了。

    他咧开嘴,泪水不住地涌了出来。

    他已经被更深的罪孽所包裹。

    纳撒内尔猛地睁开眼,头顶是灰色的帐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没有血。但他全身都是冷汗。薄薄的单衣紧紧贴在后背。他坐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了他。

    是卡斯尔。他就躺在纳撒内尔身边,这个帐篷只有他们两个人。纳撒内尔用右边的衣袖擦着脸上的汗,卡斯尔依旧紧紧抓着他的左手。

    “躺下来。”卡斯尔简单命令道。

    “我睡不着。”

    “明天还要继续打。”卡斯尔坐起来,欺身上前把纳撒内尔压到地上,“我是说,你的噩梦还不能结束。”

    “我快受够了……”纳撒内尔声音颤抖,他甚至不敢去看卡斯尔的眼睛。

    “远远不止。你今天杀了很多人,而明天还会杀更多。只要战争不停止,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去。那些人里,不仅有士兵,还有普通的人民。”他抓起纳撒内尔的手,对方的指缝里还残留着干涸的深色血迹,“你用这双手赎罪,用这双手继续犯罪——你真自私。”

    “不——”纳撒内尔挣扎着,但他在颤抖,他想挣脱开卡斯尔抓住他的手,但却像被禁锢住一般动弹不得,“他们是敌人,与我们的信仰不同!他们——”

    “那这信仰同你一样自私。”

    “但你同样杀了人。”纳撒内尔反驳道。

    “我却不以此为罪。反观你,每天被自己犯下的罪折磨,用新的罪去赎旧的罪,这才是最荒谬的。”

    他贴得离纳撒内尔更近了,“这是你第几天做噩梦了?”

    纳撒内尔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夜晚猛然惊醒了。他白天在战场上厮杀,黄昏时分疲惫地睡去,但那些鲜血,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在夜晚会重新出现在他的梦境里。他几乎要窒息。他需要同样的感觉让他忘却这些,哪怕只是片刻的宁静。

    卡斯尔撑在他身体上方,低下头,黑色长发顺着对方的身体滑落下来。他从脖子上一路向下吻着,灵巧的双手已经解开了纳撒内尔身上那件薄薄的单衣。当他的手指触摸到那些可怕的鞭痕时,纳撒内尔的身体又僵硬起来。仿佛不是肉|体的疼痛使他难过,而是那些痕迹所代表的罪孽让他难以承受。

    他在卡斯尔的吻中渐渐迷失了自己。上次在冰冷的城墙边,他们扭打着,最后又结合在一起,彼此心中都有着难以释放的压力。而这一次,纳撒内尔没有反抗,因为他珍惜这少有的平静时刻。

    他不禁又堕|落了一分。精神上的伤痛苦楚如今要用肉|体上的愉快来弥补。但如果不这样,他很怕自己会崩溃。

    他为自己这套愚蠢而自欺欺人的说辞感到惭愧,却无能为力。

    卡斯尔的唇贴在他腹|部上。然后伸出舌头,开始缓慢地舔|舐他才刚刚形成的腹肌。纳撒内尔战栗起来,他的手胡乱地抓着,摸到了一把柔顺的黑色长发。卡斯尔透过他私|处的角度看着他,一双灰色的眼睛和外面的月光一样皎洁而明朗。

    “纳撒内尔,承认你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能忘掉你的罪。”卡斯尔冰冷的手指在他腹|部上打着圈,感受着对方绷紧的身体,随后张口|含|住了纳撒内尔认为是罪恶的根源。

    纳撒内尔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样颤抖起来。他抓着卡斯尔的头发,想要让他停下来,但在对方规律的吐|息之间,他渐渐放松了身体,只能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强|迫着不要发出声音来。

    卡斯尔退了出来,嘴角挂着一丝白色液体。他擦了擦嘴,不管对方的抗拒,将那一抹白|浊涂在了纳撒内尔的嘴唇上。

    “这是你的东西。为什么要觉得羞|耻?”他说着抱起纳撒内尔,用食指的背面轻轻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水,“暂时忘了那些吧。”

    他让纳撒内尔背过身去,双手撑在地上。卡斯尔慢慢地从后面进|入他,非常顺利,纳撒内尔也没有挣扎,他扶住对方的腰,缓缓抽|送着。有过之前一次经验,卡斯尔对这副身体有了更深的了解,他甚至开始了解纳撒内尔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因为每一次的触摸都会让对方颤抖不已。

    卡斯尔的长发扫在纳撒内尔裸|露着的光洁身体上,像一条黑暗的纽带将他拖入更深的罪恶中去。他在背后一遍遍地描摹纳撒内尔身上的鞭痕,像是要把它们刻进自己的脑海中一样。最后他们一起达到了高|潮。

    纳撒内尔瘫倒下来。但卡斯尔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的目的是让精疲力竭彻底夺去对方的意识。于是他将纳撒内尔翻转过来,分开并抬起他的腿又进|去了一次。纳撒内尔浑身是汗,在连续两次被迫高|潮中,他似乎已经没了力气。但他一直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声。

    第三次的时候,卡斯尔用手指撬开了他的牙关,他修长的手指在纳撒内尔的牙齿边缘游走着,并问道:“你为什么不出声?”

    纳撒内尔无法回答他。他也不想回答。当他不再把这种行为视作折磨,而是当做暂时解脱的唯一办法时,他就有一种获得救赎的快感,虽然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但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过度沉|溺于这种饮鸩止渴的行为中,所以他才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你因为这样的罪,而去犯下屠杀的罪;而屠杀的罪,要用这样的罪才能使你得到解脱。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恍惚中,他听到卡斯尔这样说。

    一整晚,他们又分开又结|合了很多次。循环往复。当帐篷外面的月亮渐渐隐没在灰白色的黎明中时,纳撒内尔几乎对卡斯尔麻木了。这个夜晚异常浓密,空气中是浑|浊又潮湿的味道,纳撒内尔蜷曲着躺在毯子上,身体深处异样地发疼。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一个多么疯狂的夜晚。

    卡斯尔亲吻他,但从来不期望回应。但这次,当他的唇凑到纳撒内尔耳边时,对方忽然抬起头,很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只是感谢卡斯尔给了他一个可以忘却痛苦的夜晚。

    纳撒内尔爬起来,掀开帐篷,看到鱼白色的天空中,太阳正准备缓缓升起,它的光芒化作一抹闪耀的流星,从远处的山脉上划过。

    一只雄鹰盘旋在淡金色的光辉中。

    再过不久,天气又要热起来了。他这样想着,慢慢合上了眼皮。

    我不知道为什么以诺基石会选择这样的一段记忆呈现给我。他们看起来从未相爱。我过去的生命里充满了罪与罚,绝望又压抑,令我感到窒息。我想知道那些纳撒内尔不知道的事情,我想更多地了解卡斯尔。即使知道了过去的自己并没有在短时间内爱过他,我也想让现在的自己去爱他。或许我已经爱上了他,只是我并未察觉。

    “请让我,看到卡斯尔的过去吧。”我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献给以诺基石,四周又黑了下来,“那些过去的我并不了解的事实。”

    卡斯尔动作极轻地离开了驻扎的帐篷。头顶上方盘旋的雄鹰渐渐开始低飞,最后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鹰腿上绑着一块羊皮纸,上面用阿拉伯语写着一行小字,还有一张图。卡斯尔迅速看完了内容,随后处理掉了那张纸。

    雄鹰似乎明白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扑棱着翅膀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卡斯尔看得懂阿拉伯语。

    今晚雅法城外。纸上只写了这么一句话,配图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夜莺。卡斯尔握紧拳头,冷笑了一声。

    “好久不见,阿萨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