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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入杀门再无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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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串的眼泪滚落在被烟灼伤的肌肤上,燃起轻微的白雾,我忍受着剧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即使身为一个杀手,我也从未见过人可以这样充满了毒辣和怨恨,“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和管毅什么关系?”

    她说,“我只是他众多床伴中的一个,但是如果没有你的话,也许我会成为他的女朋友。”

    我说:“你说谎,他不是这样的人!”

    摁在我脸上的香烟已经熄灭,严莉从怀里拿出了匕首,朝着我的脸上用力划来,我闭上了眼睛。

    忽然,听到一声呻吟,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严莉倒在了地上,脖颈上扎着一只微型针管。

    房间里一片寂静,从阳台的窗户上跳进来一个人,我惊讶的看着在那阴影里,一个高挑的身影慢慢站起来。

    那人向这边走来,他戴着棒球帽,黑色口罩把容颜遮的严严实实。走到我面前时,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阿伦……”

    他俯下身来,掏出精致的匕首,开始砍断我身上的铁链。

    我说:“你不是去相亲了吗?你怎么找到我的?”

    阿伦说:“我悄悄去了你的订婚现场,准备给你个超级惊喜,没想到却被你给了一个超级惊吓,从来没见过订婚能从爱情片成为追杀惊悚片的。我一路尾随管毅的车追到了这里,他走之后,我才敢进来救你。”

    我真的很想找一块钱硬币给他,笑着告诉他,“你赌赢了。”

    阿伦扯掉我身上的铁链,把我扶起来,这才看清了阴影里我全身血污的样子,吃惊的说,“他们这样对待一个弱质女流,会不会太过了?是谁做的?你的脸差点就毁了。”

    我哽咽的说:“是管毅的助理严莉,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她说……她是管毅众多床伴中的一个……”说到这,我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男朋友的助理?天天都跟在他身边?两人就在你眼皮底下滚床单?”阿伦说,“你太愚蠢了,为什么这么迟钝,男朋友身边藏了一个狠毒的情敌,你怎么都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哭着摇摇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阿伦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管毅不是心理医生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我说:“心理医生只是表面上的职业,其实他和我同属于静堂组织。”

    阿伦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过了一会才说:“这也太巧合了,可是你们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吗,怎么会对对方一无所知。这是在上演电影史密斯夫妇吗?等等,你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杀手身份,这我能理解。可是静堂的上层组织一定知道吧?有没有可能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陷阱?我早就说过,你当初就应该答应让我进静堂帮你。这样我也能帮你查明真相了。”

    他只是我私下协议的搭档,我将自己收到的酬劳中分一部分给他,可是阿伦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杀手组织,所以静堂里的人甚至我师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对于静堂也完全不了解。

    阿伦撕下我的裙摆白纱,简单迅速的包扎住我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我是来参加喜宴的,也没有带武器,刚才那两个人只是被我从背后打了麻醉剂,他们很快就会醒的,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我身上唯美的纱裙已经染满了污血,那都是被车拖了一路造成的。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出门。

    阿伦脱下身上的墨绿色风衣外套披在了我身上:“没有时间了,走!等上车了再换衣服。”

    我艰难的站起来,“阿伦,帮到这里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赶紧走吧,不要再和我搅合在一起。”

    阿伦什么也没说,只是背着我迅速的离开。我们一路顺利的下楼,走出了那栋摩天大楼,他把我轻轻放在路边,“你在这站着等我,我去取车。”

    看着他奔跑的身影,我却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蹒跚离去。

    我蓝若瑄今生一入杀门再无回头路,从生下来就陷入污泥永远摆脱不了。而阿伦有着大好的前途和美好生活,虽然我们是惺惺相惜的好朋友,但是谁也不能为了谁毁掉自己的人生。静堂是目前最厉害的杀手组织之一,谁惹上都只有死路一条,我希望阿伦的命运不要从此被我拉入深渊。

    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小雨,这么深的夜,下着雨的街,连星光都已经熄灭。行人迎面撑着一把黑色的旧伞,匆匆走过,雨水把他们的背影洗得泛白。

    我裹紧风衣装作无恙般在小路上走着,路上匆匆的行人并未起疑,我躲进公共电话亭拨了师父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我就迅速挂掉了。

    师父的手机并没有关机,说明他现在还很安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还在酒店的房间里,也不知道静堂会不会去找他的麻烦。刚才严莉说管毅掌管着静堂一半的权利,那师父作为我的中间人,他知道管毅的真实身份吗?我又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会导致组织对我动手?

    我绝望的蹲了下来,睫毛在微雨中落满了水珠,轻轻颤动,便宛若泪珠般滚下。做为一个年轻的女人,我是多么想退出静堂组织,能和自己爱的人过着安宁温暖的生活。难道我这一生都将是一只砍断了脚的鹰,永远都停不下来吗。

    我一会感到很绝望,一会又觉得管毅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有什么难解的误会在我们之间,也许只要说清楚了,一切都还会恢复如初。

    现在,我得先去找师父,因为他是这个世上真正关心爱护我的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我连忙拦了辆的士,赶去了酒店。师父的房间安排在了十三楼,阿伦的风衣口袋里有袖珍的滑绳,刚才他大概就是用这个从外楼爬上去救我的。我按下了按钮,把救生绳射向了十三楼阳台,紧紧的扣在了上面,然后拉着绳子攀援了上去。

    我小心翼翼的爬进了阳台,躲在了黑暗里。透过窗户看到师父正在桌前倒着新煮的咖啡,杯子里热气袅袅,一切都显得那样温馨和正常。我忽然想到他说的一句话,一杯咖啡,五分钟喝完,和十五分钟喝完,不同的是滋味。你给咖啡时间,咖啡才会给你真的味道。有时候,马不停蹄的得到,就意味着你即将马不停蹄的失去。

    心里一阵酸楚,我现在就是在马不停蹄的失去拥有的一切。看着师父,我稍稍站起准备敲阳台门,好让他放我进去。可刚刚站起,方才看不到的视角里,现在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我立刻又躲了起来。

    等我再去看的时候,师父已经倒好咖啡,恭恭敬敬的端给了那个女人。

    她戴着漂亮的纱帽,柔和的白纱遮住了她的容颜,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但是感觉比较年轻,顶多二三十岁。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一直都进展的那么顺利,所以我们都大意了。确实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意外。”

    师父说:“我希望考虑一下,她喜欢自由个性又烈,如果你非要控制她的人生,有可能会得到玉石俱焚的结果。不如就随她去吧。”

    那女人不理睬他,她转身看向了另一个方向,“管毅,你还能控制得了她吗?”

    我震惊的看过去,这时我才发现原来管毅也在这里,他站了起来,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他慢慢走了几步离我越来越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下令杀她?她明明是一个高度危险人物!现在我们还有机会除掉她,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机,将来她很有可能给我们带来大麻烦!”

    听到那要置我之于死地的话,我僵硬住了,仅存的幻想也随之破灭。

    那个女人说:“不行,我在她身上投入了那么多心血,我要她活着!你等会回去再次给她进行精神控制。”

    管毅说,“这太危险了,也许她已经有免疫力了!”

    师父忽然问了一句:“管毅,你们相处了那么久,你有喜欢过若瑄吗?”

    他笑了笑说:“从选择成为杀手的那天起,我就是一只被砍掉双脚,放逐天际的鹰,必须克制生而为人的种种*与情爱。杀手的信条之一,就是不要爱上自己捕食的蛇。如果说,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那么鹰与蛇,注定只是自然界里的那一段食物链。而若瑄,就是残忍法则下的一个牺牲品。你说,我会喜欢一个牺牲品吗?”

    我似乎被重重的击中了心脏,如果说,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那么鹰与蛇,注定只是自然界里的那一段食物链。在过去的时光里,我的双手敲打着键盘,写出过种种的悲剧,可都没有这一句话更让我心碎。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人,看着这些我最亲近的人,却又利用我置我死地的人们。

    我从风衣的口袋,拿出了阿伦的防水手机,然后拨通了师父的电话,压低声音说:“师父,你还在酒店里吗?我遇到麻烦了,我现在去找你。”

    听到了电话里传来我的声音,师父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他们用手势交流,师父立刻说,“若瑄,我不在酒店里。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的你的位置,我马上去找你。”

    我一阵沉默,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们还在等待我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