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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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午后阳光柔和地温暖了仓库的外墙,逐渐向西边倾斜过去。

    但仓库中的空气依然寂静而冰冷。几缕阳光透过小小的天窗射了进来,仓库如同沐浴在黄昏般的淡淡暮色中。

    这是saber组新的阵地,一处远离人群所在的偏僻日式房屋,虽然已经有些破败,但也正因为如此,这处的价格颇为低廉。而且地处偏僻,意味着更加难以被人发觉,对于圣杯战争的参战者来说,反而要更美妙一些。

    此时的阿尔托利雅,正静静地靠墙坐在地上,等待着一旁爱丽斯菲尔苏醒。

    从昨天晚上lancer组离开后,这名脆弱的人造人就突然昏厥,一直沉睡到现在。

    想到那个深绿色的骑士冷峻的话语,saber的嘴中泛起丝丝苦涩。

    迪卢木多是她在这场战争中,难得遇到的志同道合的对手,但是对方就那样堕落到认邪恶为主,这是令她意想不到的。

    可是当她返回到卫宫切嗣的身边,发现对方手上拟定好却未能派上用场的自我强制征文后,她又无法判断lancer的决意到底是错还是对。

    如果说lancer的御主是恶魔的话,自己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saber直到获取胜利,凭着不屈的意志和无论失败多少次都重整旗鼓的毅力,和卫宫切嗣将所有可能导致失败的原因全部彻底排除的深思熟虑……虽然这两者的目的相同,但过程却有着致命的不同。

    卫宫切嗣的做法,已经和卑鄙无耻没有任何区别了——这是即使对方抱着怎样崇高的理念也无法掩盖的事实。

    但是不计算这些,单从昨晚的战况而言,圣杯战争算是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berserker组的master在很早就被不明人士杀害——现在根据那附近的魔力来看应该是lancer的御主所为;之前的王宴上征服王解决了assassin;而昨天在未远川,caster也与avenger同归于尽。

    令人惆怅的,虽然最后名为尤莱亚的青年克制住了自己毁灭一切的冲动,并没有杀死切嗣。但是切嗣身旁那个冰冷而又美丽的女子——久宇舞弥,却是遭到了迁怒,被刀刃般的蝶翼贯穿了心脏。

    参赛的对手八去其四,算上自己,也已只剩下一半的人员了。但是saber知道,这最后的三个对手,才是最难以对付的。

    且不说已经被所有人公认应该是最强的金色archer,即使是伊斯坎达尔的“王之军势”,saber也没有应对的方法。

    至于lancer,昨晚的战况已经很是分明了。

    她握剑的手松开,覆上了自己的左肘。

    虽然伤痕是战士的勋章,但若是自己的左手还能够用力的话……

    她陷入了纠结之中。但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国家,saber又无法轻易放弃。

    而就在她彷徨之际,那个她所不愿承认的御主——卫宫切嗣,却是带来了远坂时臣所发出的联盟邀请。

    ……

    远坂时臣最终仍然决定与saber组结盟,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相比较与实力较强的rider和lancer,saber可以算是剩余的三组对手中最弱的。这样的话,即使联盟,他也不用担心最终的决战时吉尔伽美什无法战胜saber。rider伊斯坎达尔的“王之军势”让远坂时臣颇为头痛,因此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像让这位征服王成为最后决赛时的对手,哪怕对方是英雄王认可的敌人。

    只是可惜,本应是最好结盟对象的lancer却有着那样一个master。考虑到己方自己的弟子正是教会的一名代行者,因此时臣并不认为他们能相处愉快。

    一想到自己仍然处于沉睡之中的可爱女儿,远坂时臣攥着手杖的力道也不由得加大。

    更何况吉尔伽美什似乎对娇小的女性亚瑟王很感兴趣,王也应该不会提出反对意见才是。

    抱着这样的想法,没有事先和archer打过招呼,时臣就已经自信满满地做出了决定。

    但是这种擅自做主的行为,对于正揉着腰刚被司函从旅馆中赶出来的英雄王而言,简直犹如火上浇油一般。

    虽然由于之前并没有和远坂时臣连成完整的魔术回路,因此吉尔伽美什并不担心对方会感应到自己的所在,再加上单独行动力a的便利,他可以说是这场圣杯战争之中生活的最为潇洒滋润的英灵了。

    但是司函可不管他这些,清晨时某种不和谐的活塞运动一结束,他就毫不留情地将某位王者赶出了大门。

    这令吉尔伽美什很不爽,而回来之后,他就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仇恨值迁怒到了远坂时臣身上。

    ……

    “archer,”面无表情宛如一滩沉寂的死水,言峰绮礼将自己的目光望向了再次不请自来喧宾夺主霸占了自家酒柜的任性英灵:“您又给老师惹麻烦了。”

    然而一想到远坂时臣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吃瘪,被耍的团团转的样子,他那张僵硬的死人脸嘴角抽了抽,硬生生地挤出来一个扭曲的笑容。

    “哈,”有些纠结地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王者举起了酒杯细细品尝着其中鲜红的酒液:“现在发现了自己那颠覆伦常的愉悦的你,又真的能做好一名本分的弟子吗,绮礼?”

    或许是因为在失去assassin之前就已经寻找到了自己所追求的目标,愿望已经达成的言峰绮礼,却是失却了本应被再次赋予的三道令咒。

    不过得到自己所愿的他,并没有丝毫的不满。

    面对archer危险的笑容,他古井无波的眼中,露出些许诡异地狂热。

    “当面对父亲死亡后冰冷的尸体,你所感到的并非是丧失亲人的痛苦,反而是没能亲手了结他生命的遗憾呢,绮礼。”

    “唔哈哈哈……”

    面对王者的恶意,言峰绮礼扭曲地大笑出声。

    “如此扭曲,如此肮脏……我真的是言峰璃正所生的?哈哈哈哈……不可能、不会的!这算是什么,难道我的父亲居然是生下了一只狗吗?”

    没有在意对面愉悦的神父,吉尔伽美什百无聊赖地放下了酒杯。杯底与茶几的表面在无意间磕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王者不否认之前曾经对言峰绮礼有过兴趣,然而之后尤莱亚的到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到再次回过头来看的时候,这位正直严肃的神父却已经完全褪去了迷茫,在名为“卫宫切嗣”的催化剂下一路堕落。

    这令本打算以此来作为消遣的王者大失所望。

    不过若是想要杀死时臣,果然还是需要言峰绮礼的帮助啊。

    吉尔伽美什眯起了鲜红的双眸。

    尤莱亚所说的,令卫宫切嗣绝望的、那个被污染的圣杯……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色呢?

    “观察人类的因果报应才是最有趣的娱乐。”——尤莱亚所说的话,与王的想法不谋而合。

    archer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温情,甚至是像个在观察蚁穴的孩子一般闪烁着天真而喜悦的光芒。

    ……

    从浴室简单地冲了一个澡出来,司函用浴巾罩住脑袋擦拭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转头就瞥见一旁跪在地上不发一声的lancer。

    “……迪卢木多。”司函有些无奈。

    “是,御主。”

    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自己的master,枪兵琥珀色的眸子中溢满了悲哀。

    “请不要抛弃我,御主。”

    他唇色惨白,握住武器的指尖也微微颤抖着。

    “迪卢木多·奥迪那会为您带来最后的胜利,因此请求您……不要……”

    他的话最终还是没有完全说出口,因为只说到了一半时,枪兵就忍不住抽泣起来。

    额前的呆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英俊的面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光辉之貌”此刻黯淡无光,甚至呈现出一片死气。

    昨夜离开不久,他就感应到御主紊乱的魔力波动,然而在他匆匆赶回来之后,看到的却是archer熟睡在凌乱不堪的床上。

    正在枪兵胡思乱想之际,他的下巴被人强硬地抬了起来。

    “我说你啊,”司函颇为困扰的声音从他的上方传来,“以为老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去招惹那个暴躁的二货王啊——!”

    话语到最后愈发地大声,仿佛忍无可忍一般地,一股大力,将lancer甩到了地上。

    “唔——”

    枪兵闷哼出声,但是却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战场上矫健的身躯此刻蜷缩在地上,弓着背,仿佛没有安全感的幼童一般。

    “啧,虽然作为从者无可挑剔,但是当情人的话还是差了些啊。”

    完美滴为自己树立好了一个死亡flag,真·渣函皱着眉,将手指插进还带着湿气的发丝。

    他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最终走到门口处的衣架上,从外套的兜里掏出了一盒烟。

    红橙色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随后缕缕白烟直直地上升,飘散到了空气当中。

    “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迪卢木多。”

    将自己埋入床上,明明看见却故意忽视了枪兵已经化为媚红色的双眼,司函将口中的浊气吐了出来。

    “接下来的战斗,你只需要拖住saber,等到archer解决完rider再将她放入市民会馆内就可以了。”

    枪兵的身上,一丝丝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

    只继续抽了两口,司函就对此失却了兴趣。

    他将还有一半的烟头捻灭在了床头的烟灰缸里:“之后……”

    枪兵猛地抬起了头,望着自家御主开开合合的嘴型呆滞在了那里。

    “明白了吗。”

    司函笑了笑倒在了床上。

    “是!”仿佛之前的黑暗重未出现过一般,枪兵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

    他庄重地发下誓言:“我迪卢木多·奥迪那,绝对不会辜负御主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