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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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略显茫然地睁开双眸,棕色的瞳孔在半晌之后才找回了焦距。

    这里是……?

    司函眨了眨眼睛,意识这才从之前那个穿越了时空的奇妙梦境中回过了笼。

    米考尔特命运相遇的宴会,泪眼婆娑的少女无助的请求,被geis所束缚带着公主逃亡的骑士。与昔日的战友交战,背离了光明的前途。迪卢木多与格拉尼亚的故事,是凯尔特神话中最悲哀的诗篇。

    “御主,您醒了吗?”

    性感的声线从上方传来,司函偏了偏脑袋,这才发现自己是枕在迪卢木多的大腿上,而老实的枪兵则是正襟危坐地跪在床头,乖乖地当了他一个晚上的膝枕。

    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他用单臂撑起了上半身,而另一只手则抚摸着有些饥肠辘辘的肚子。

    果然是运动过量的缘故么?

    抬头看看天,即使被厚重的窗帘所遮挡,也能从缝隙中看得到外面浓烈的金色阳光,估计他是一觉从清晨回来睡到了下午一两点钟。

    “你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渣函看到迪卢木多红着脸点了头后,感觉自己的胃已经有向着抽出抽搐发展的趋势了。

    “御主……今天晚上,我们要不要去击杀avenger?”

    见自己的master一直沉默不语,lancer忐忑再三,终于忍不住试探地出口询问道。

    “……不必。”司函沉吟道。

    “可是——”

    “我知道你昨天晚上遇到了avenger和saber。”

    他的这句话,让原本想要进谏的迪卢木多惨白了脸:“抱歉御主,我只是因为……”

    他想要向司函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悲哀地无话可说。

    ——没有得到命令,就私自做出判断,帮助了对手的……正是自己。

    心中沸腾的爱欲开始逐渐地侵蚀理智,最开始只是想要赎罪,但没想到命运却再次对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若只是*的纠缠或许还不至于令迪卢木多如此困扰,但自从发现自己恋慕上master的一刻起,他的忠诚之心就不在纯粹。

    面对御主与archer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看到master与caster之间纯粹而不作伪的信赖,都让枪兵备受煎熬。

    master只要自己一个servant不就好了吗。

    既然是依靠相性召唤出的自己,那不就说明,迪卢木多·奥迪那,是最适合御主的从者吗。

    既然这样……又为何要去招惹那些家伙呢?

    尤其是,那两个英灵的力量都要胜过迪卢木多一筹,这让他心中的恐慌犹如黑洞般愈来愈大。

    此时的枪兵就如同一只快要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般,湿漉漉的琥珀色双瞳可怜兮兮地注视着司函。

    司函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听我说完啊。”

    “avenger目前的目标是saber吧……不、不是saber,正确的说,是与亚瑟王长得极为相似的那位圣女贞德。”

    迪卢木多睁大了双眼。

    “御主您知道avenger的身份?!”

    “是啊……法国的元帅吉尔·德·雷,也算是个著名的反英雄了。”

    司函从床上起身。

    “那家伙不管也没什么关系,最终信奕也会将他收拾掉的。”

    听到这句话,迪卢木多的眸子再次黯淡下来。

    “不过……”司函话锋一转。

    “如果我可爱的迪卢木多想要和他决一胜负,那也没办法呢。”

    他扳起了因那个形容词而更加红润耀眼的光辉之颜。

    “不过,作为我满足了你心愿的回报……迪卢木多哟?”

    枪兵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

    御主的指尖划过他敏感的喉结:“回来之后,你不觉得应该有些什么表示么?”

    “是的,御主。”他哑着声音道。

    “我会竭尽全力……让您满意的。”

    “很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渣函满意地眯起了眼睛,“那么我就带你去找那个知道avenger落脚点的人好了。”

    ……

    尽管是一顿异于平日的丰富大餐,但韦伯·维尔维特依然吃的味同嚼蜡。原因无他,身边那个将自身塞进摇摇欲坠的椅子,正在肆无忌惮放声大笑的servant……令韦伯焦虑不已。

    不是和他说过,进出房屋要灵体化的吗?!

    韦伯心力交瘁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愁成老头子了。

    即使是吃过晚饭,韦伯也依旧没有释然,不过好歹他还是记得要以正事为先。韦伯打开了rider给他带回来的手提包——这被自称他外国友人的伊斯坎达尔以行李为借口带了回来——里面装满了用软木塞塞着的试管。试管中封存着无色透明的液体,共计二十四支,上面还贴有手写英文字母的标签。

    正在这时,一边吃着煎饼一边看着电视节目的rider突然站起了身。

    韦伯不满道:“怎么了,ri——”

    “躲在外面的,是谁?!”

    伊斯坎达尔高声道。

    “你你你——给我小声一点啊喂!”

    韦伯大惊失色,生怕被楼下的老夫妇听见,甚至没有去理会闲暇rider口中透出处的,现在外面有人埋伏的信息。

    “安心吧,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户边跃上。

    “现在可是休战期间……何况即使还在敌对状态中,我也不会对自己的学弟出手。”

    “……唔?”

    亚历山大大帝赤火般的浓眉一动:“哦——你是那个lancer的master嘛。”

    “没错。”

    伴随着司函的话音,lancer也实体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下子装了四个成年人——其中一个还是占地为常人两倍的壮汉,顿时原本就不大的屋子显得愈发的拥堵起来。

    伊斯坎达尔用厚实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他似是放下了戒备般地大笑道:“上次你可是穿着一身显眼到仿佛靶子似的纯白……反差太大,余第一眼还真没认出来啊。”

    “够了啊,rider!!!”

    韦伯感觉自己已经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啊啊,待会儿又得去重新下催眠禁制……

    “还真是好久不见呢,韦伯学弟。”无视了一旁笑得爽朗却暗含警惕的征服王,司函信步走到韦伯的身边席地而坐。

    “我来的时候给这栋楼的一层设下了隔音结界,他们不会被吵到的。”

    “是吗!真是太好了……”韦伯瞬间舒了一口气,“有尤莱亚学长在真是太好了。”

    “能被韦伯你这样信赖我也很高兴呢。”

    说着司函随手拿起了一根试管晃了晃:“果然韦伯你也想到了这种方法呢。”

    “那是常识吧,”韦伯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脸颊,“从‘水’调查是理所应当的啊。”

    ——调查“水”是掌握魔术师位置的捷径,因为“水”遵循了“水往低处流”的绝对原理。如果凭风向判断还必须花时间调查山脉。与此相比,寻找水脉下游是最简单的办法了,拥有河流的土地也是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很多魔术师到了最后,不是往往会忽视这些最基础的东西而酿下大错么?”

    司函对韦伯这个学弟还是蛮有好感的,因此他从来不吝惜赞美之语——这是这个因过度自卑而导致自负的青年最需要的东西。

    原本韦伯还为自己又要开始在时钟塔初等部的重复作业而感到一丝不快,不过在听到了自己信赖的学长的称赞后,这些忧郁也随之一扫而空:“尤莱亚学长要一起来吗?”

    “没问题啊,现在再做一遍这些步骤多少也有些怀念呢。”

    司函随手又拿过了几根试管:“那么这些由我负责喽!”

    “学长你那时候明明在头痛处理烂桃花的事情吧……缺课还是我帮你签的到呢。”

    韦伯倒是不留面子地吐槽起来。

    “那个,余说啊……”

    被晾在一旁的两个英灵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伊斯坎达尔先问了出来:“你们两个小鬼……关系很好嘛?”

    “你这不是废话吗rider?!”韦伯横了他一眼,“这种事情明摆着的啊。”

    大帝听罢无奈地摊手。

    “征服王的意思我大致知道……是想问我们明明并非决裂,却都要来参加这场你死我活的圣杯战争的原因吧?”

    倒是司函轻笑了一声。

    他手里一边将选好的妖姬调和到一处,在静静燃烧着的酒精灯上方烘烤,一边回答了亚历山大大帝的疑惑:“我和韦伯是签了自我强制征文的……不得对对方起伤害的念头,相互有难的情况下必须相帮。”

    司函手上的动作一停:“即使是决战到来,也不可伤及对方的性命。”

    “这种约定……”连迪卢木多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韦伯也跟着帮腔:“学长其实对圣杯没什么追求,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各个时代的英雄罢了,之前若不是我打算来,估计他会把自己被圣杯赋予令咒的事情一直瞒下去吧。”

    “毕竟我的那位大哥对于继承权移交到我身上这件事情,可是相当地不满呢。”司函凭借着目测,将调好的试剂按照顺序分别滴到了采集的水样当中。

    “……哇哦。”

    他摇了摇标有a字标签的试管,顿时其中无色的液体中冒出了锈色的浑浊。

    “找到了吗?!”

    韦伯也不禁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

    “啊,”司函继续着下一个步骤,“快来帮忙吧。”

    “好!”

    在令两个英灵眼花缭乱的一番实验后,这对师兄弟终于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在p与q之前……”

    韦伯的指尖划过那张有着整齐折痕的冬木市地图。

    “——没错,就在那里的排水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