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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千金日记(本章 后半段有添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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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可以懵懂能分清花与草,月亮与星星的区别时起,就感觉到,每当曾爷爷抱着我,总是很喜欢摸着我的头发念叨:“我们小乐瑶是个福星,是个福星。是你爹地妈咪的小福星。”

    从我可以听事记事,可以动坏脑筋,悄悄把我不想吃但是妈咪逼我吃的蔬菜藏在桌布底下的时候起,我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我是爹地妈咪的小福星?”

    曾爷爷初始笑而不语,后来顾左右而言他地回避这个问题。

    某天很偶然的机会,我听说,因为我的出世,让我的妈咪终于给了爹地一个灿烂真心的笑容,终于渐渐接受了我的爹地。

    咦?什么意思?难道妈咪不喜欢爹地?妈咪从来没有向爹地笑过?

    可是没有人能再给我答案。

    问爹地妈咪,他们回避问题。

    问曾爷爷,他老人家高深莫测。

    有次又悄悄问了我那一直住在美国的二叔。

    他先沉默,然后再沉默,最后还是沉默,总之,他也在回避这个问题。

    这更就激发了我的好奇心与求知欲。

    我最终悄悄问了家里的老佣人荷姐。

    荷姐先是千方回避,因为我的小花招,才勉强透露了一点似有用又无用的信息:哥哥出生的那一年,因为妈咪背负着头胎生男生女的压力,所以在生出了长子后,更多的是心中石头落下地,松了一口气。而在我出世后,我被妈咪抱在怀中,妈咪看着怀中的那团柔柔小小,一直在微笑着流泪。

    而我的爹地就陪在身边,自己也流着泪,却一直在帮妈咪擦眼泪。他们含着泪时不时地相视一笑。在爹地把妈咪连同小小婴孩的我一同拥在怀中后,妈咪终于开始对爹地灿烂温柔地笑,同爹地说越来越多的话。

    也许因为这样,所以曾爷爷总叫我小福星。

    虽然我依旧不是很明白,但是好吧,终归不是一个伤心的故事,我就不再追问了。

    见到我的长辈们,都喜欢摸着我的头发,说我在一个优渥的环境中长大,有着被众星捧月的福气,上辈子修来的。

    真的么?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我也不在乎。那时于我,只要能自由自在地开心的玩,就是我的福气。

    在学校,我会和我的朋友同学谈论各自的爹地妈咪,还有各家的精彩与热闹。

    比如那个喜欢欺负人却唯独怕我的donnie,他会说他的妈咪最近带他回外婆家住了。因为他的爹地又是八卦周刊的封面男主角了。当然女主角可不是他的妈咪,而是最近很红的一个新人影星。还有anita,她爹地和曾经是明星的妈咪的离婚纠纷在全港人尽皆知。她这几天都住在爷爷奶奶家。还有琪琪,她的爹地已经连续三年拿了金像奖影帝,今年依旧是。每当出校门,能看到好多围拍的记者。因为影响到其他小朋友,据闻其他的爹地妈咪都很恼火。还有monika......

    我爹地妈咪当然没有这些叫人开胃的八卦。关于爹地的新闻向来都在财经版,而不是娱乐版,虽然据说娱乐记者也很想捕拍到爹地的八卦,但是他们不会成功。因为爹地本身就没有八卦。他成天按时回家,陪妈咪陪我们,怎会有八卦。

    但是我家的问题是,我同学朋友的妈咪们都有很多的时间逛街喝茶,他们的爹地很少能陪他们。可是在我们家,全然相反。妈咪比爹地要忙碌很多。

    记忆中,在我四岁之前,我们经常见不到妈咪的,有时候难得见到妈咪,妈咪又要匆忙外出。因为她要作业,她有自己的作业,而且是在警局。能有妈咪陪我和哥哥吃早餐的时候,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爹地陪我们吃饭。

    爹地对妈咪的“夜不归宿”一点都不恼火,相反会亲自去警局给妈咪送晚餐送宵夜送早餐。

    每当我们抱怨妈咪不回家的时候,爹地都会同我们说,妈咪是警察,她很忙的,她要保护市民,除暴安良。

    二叔也这样讲。每当我在电话里同二叔抱怨妈咪又放了我周末的鸽子时,二叔都会说,你妈咪是警察,她要保护市民,除暴安良,你要支持你妈咪。

    那时我真的好佩服妈咪,我更佩服的,是妈咪可以拿枪。听说她是总督察,带领整个调查科,人人都叫她madam。好威风的。

    我做梦都想玩一玩妈咪的枪,即便摸一摸也是好,可是这是严令禁止的。每当我提出这个要求时,妈咪都会严厉地say no,不留一丝商量的余地。哼哼,越是这样,“邪恶”的我就越是要实现这个魔鬼的心愿。

    爹地妈咪的卧室有个保险柜,在很高的柜子上。我很清楚,那里就是放枪的地方。终于某一天,妈咪回家后才刚把枪放进保险柜后,因为急着接电话,所以保险柜门没有关。我打开几层抽屉,形成台阶状,然后顺着抽屉向上爬,终于拿到了枪。哇,沉甸甸的,很好玩的样子。

    在我晃着腿,坐在桌沿玩枪的时候,哥哥坏笑着把还在通电话的妈咪拉了过来......

    那次是妈咪唯一打我打的很凶的一次,手心都已经红肿,还被罚站了两个钟头,哦,还不够,妈咪还禁止了我两周的甜品。那天也是爹地唯一没有帮我求情的一次。

    我哭着call了二叔,出乎我意料,连疼我宠我的一向温柔亲和的二叔也没有帮我。他头一次严厉训斥了我,说妈咪罚的很对。如果再犯这样的错误,他也会罚我。

    曾爷爷知道了这个事情后,也没有我所期待的那样帮我。他老人家板着脸对我说,妈咪罚的很对。

    这时我终于知道,这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从此,我看见妈咪的枪就发怵。不仅看到妈咪的枪,连看到玩具枪,我心里都倏然一抖。那两周没有甜品的日子,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痛心疾首......

    妈咪虽然忙警局的案子,但是也会抽空去学校接我和哥哥放学。

    在他们的叮嘱下,我们不可以说妈咪是做警察的。我们很听话,所以一直都有替妈咪保密。

    就这样,我在所谓的优渥的环境中一年年长大着。

    同学朋友都很中意来我家,因为我家有很大的游乐场,属于我一个人的游乐场,是曾爷爷和爹地给我的周岁礼物。连哥哥去那边玩,都必须经过我的首肯。

    四岁生日那年,爹地妈咪带我去康业广场,我要什么,爹地就买什么,无视妈咪的叹气阻止。

    我喜欢的东西很多,也很会挑选,比如玩具,比如衣服鞋子,大牌设计的儿童用珠宝,包包。我的衣服鞋子包包已经占了整整三大衣帽间。

    妈咪对我说:“你还这么小,就这样虚荣,是不行的。”

    爹地对我说:“我们乐瑶很有眼光,很有时尚触觉,这一点比你妈咪强很多。”

    爹地还抱起我,指着整个康业广场的建筑,对我说:“在你十八岁生日时,康业广场就是给你的礼物。”

    当时我不屑一顾。我撇过脸,将下巴搭在爹地的肩膀上,任性地说,我不要广场,我要玩具和漂亮衣服。玩具和漂亮衣服比广场要好玩。

    可是当我在十八岁时以康业广场女主人身份在里面接受众人“朝贺”时,那时我才明白,恩,康业广场确实比玩具和漂亮衣服要好玩的多。

    有时候我问爹地:“你会不会不开心很少能见到妈咪?”

    爹地总是笑说,只要妈咪开心,他就开心。

    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觉得妈咪好像在借着工作刻意躲避什么。她的性格很清冷,对爹地也很清冷。

    我把我的感觉说给爹地听。爹地只是把我抱在怀里,垂眸笑笑,说,因为爹地犯过错误,很大的错误,妈咪在惩罚爹地。

    我好奇:爹地犯了什么错误?

    爹地答:你长大后再告诉你,好不好。不过答应爹地,不要再问妈咪这个问题,她会不开心的。你不希望妈咪不开心,对不对。

    我重重点头。

    是的,我不可以让妈咪不开心。所以以后我都没有问妈咪这个问题,而是默默又同情地看着爹地受着“惩罚”。

    可是爹地并不介意妈咪的“惩罚”。只要和妈咪在一起,无论在哪里,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妈咪,静静又温柔地看着她,好似全世界只有妈咪一个人。

    我想,爹地永远不会对妈咪发火。直到有一天......

    那天,我call了在美国的二叔,同二叔说各种好玩的事情,逗二叔笑。然后妈咪回家,我大声问妈咪,要不要同uncle说话。

    我忘不了妈咪那一瞬间倏然的愣怔,及电话里倏间的静默。

    过了很久,妈咪才接过电话。

    我同样忘不了,过了一会,爹地回家后,看到妈咪在露台上拿着电话说话,当知道是和二叔时,他的脸色骤然间的冷沉。

    后来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那天整个晚间,包括晚餐时间,爹地和妈咪都没有开口同对方说过一句话。

    晚上,妈咪陪我睡觉。迷迷糊糊间,感觉到爹地进来,要抱妈咪。妈咪拒绝着,往我这边挪动。爹地还是将妈咪抱走了。

    我好想妈咪,自己下了床去妈咪的卧室。却在卧室门前听到里面传出怪异的声音,好像有妈咪隐忍般的叫声。我感到很害怕,害怕爹地会不会在欺负妈咪。我去找荷姐,语无伦次地哭,说妈咪被欺负了。

    荷姐急急地跟我过来,在听到了什么后,脸顿时一红,赶忙将我轻轻抱走,说没有事情的,你妈咪没有被欺负,不要哭,不要担心。

    第二天,我偷偷地观察他们。爹地好像不生气了,他看妈咪的目光依旧柔情迷恋。我再看着妈咪,妈咪没有难过的神色,还是一贯的温柔,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她没有拒绝和爹地说话,也没有拒绝爹地的吻。这下我放心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感觉每次只要是和二叔有关,爹地就会反常。我和哥哥问过妈咪,妈咪没有给我们答案。

    妈咪的朋友不多,但是也有好些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每次和他们在一起聊天,妈咪都很开心。

    妈咪的好些个朋友都是警察,比如乔以琛uncle夫妇。他们好威风的,经常在电视新闻上见到乔uncle。听说他是高级警司,很快就要晋升为总警司,而且还是香港最年轻的总警司。他太太卓aunti以前和妈咪一样是总督察,后来生了leo和eva后就辞了职。加上佳卉aunti家的domi,我们几个小朋友经常一起玩。

    卓aunti经常同我说,我是个幸福的孩子。

    我问:因为优渥的环境?他们都是这样讲的。

    卓aunti笑着摇头。她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我爹地爱我的妈咪。

    我喜欢这个答案。

    我想,如果妈咪没有辞职,应该也会当警司吧,这样也会在电视新闻上见到妈咪。

    不过也罢,已经经常在电视新闻上见到爹地,妈咪还是不要上新闻的好。

    说到辞职,妈咪的这个决定很突然。那段时间,她的转变很大,不仅辞了职,而且她主动和爹地说的话更多,看爹地的目光更加温柔。我问妈咪,妈咪不过笑笑,说要多陪我们和爹地。说我们比她的工作更重要,因为她爱我们。

    可是我总觉得应该和妈咪的另外几个朋友有关系。是妈咪新交的朋友,是几位和妈咪一样漂亮的aunti。她们不是警察,但是也有属于自己的很强大的事业和不凡的经历,比如方梓榆aunti。妈咪经常同她们聊天。

    后来妈咪的心情越来越开朗,看爹地的眼神也越来越依恋和温柔。

    再后来,妈咪的肚子越来越大。据说是有了我的弟弟。

    再再后来,她就辞职了,不再做警察了。

    我想,这里面应该有我们小孩子还无法深层去理解的原因吧。不过无论什么原因,只要妈咪在爹地身边,在我们身边就好。

    妈咪辞职,我开心又不开心。开心的是,妈咪终于可以天天陪我吃早餐,陪在我身边,送我上学放学。不开心的是,妈咪好严格,我不能调皮犯错的。她也不会象爹地,我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在这方面,我还是最喜欢我爹地。

    不过,再惨也惨不过我的哥哥和弟弟。妈咪对我严格,至少爹地很宠我。但是爹地对他们同样很严格,不讲情面的。他们接受的是继承者的教育。每当看到他们还这样小就要辛苦的学习各国语言,学习数学,我就感觉开心。

    恩,还是当女孩好。

    要问我最喜欢的人是谁,肯定是爹地妈咪,还有曾祖父。当然还有,我的二叔。

    虽然爹地很排斥谈论二叔,但是依旧阻碍不了我对二叔的喜欢。每逢假期,我都会坐爹地妈咪的私家飞机去二叔那边度假。哥哥和弟弟不会每年假期都去,因为即便在假期,可怜的他们都必须学习很多东西。

    记忆中我的二叔是个很温和很帅气的人。他和爹地一样的英俊高大。他是很有名的心理学教授,在美国有自己的诊所,还在一所很有名的大学里任教。

    可是他的眼睛里总有一股抹不去的忧郁。我喜欢趴在他身上,摸着他的眼睛,嘴里象念咒语一样念叨着:二叔,开心,开心,不要难过。

    每当这时,二叔都会温柔地笑,他会说:“我很开心,看到乐瑶,我就很开心。我不难过,从来都不难过。”

    他会时不时打开钱夹看里面的东西很久。我好奇,凑上前要看看。他都会立即将钱夹收起来,说是他的秘密。

    二叔会问我,你妈咪好不好,她开心不开心。

    二叔也会摸着我的头说,你和你妈咪长的很象。

    其实大家都说我长得象我爹地,只有二叔说我长得像妈咪。

    每当同他谈起妈咪,他都会渐渐出神,眸光变得悠远而缥缈。

    二叔每年会给我们寄很多很好的生日礼物。那次在电话里,二叔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说我想要钢琴。第三天,一架很大的三角钢琴运送了过来。那天,爹地的脸色又变得阴阴沉沉,令人把这架钢琴锁进了仓库。

    然后,爹地给我重新买了一架同样的钢琴。后来,我有看到,在没有人的时候,妈咪正坐在房间里静静地发呆,眸光和二叔一样缥缈。

    我七岁那年,也是我的弟弟两岁的时候,爹地忽然说要带我们去美国度假,一同去看看二叔。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爹地会主动提出看二叔?!我问妈咪,妈咪只是笑笑。

    当然我没有再多问,我能做的,就是开心。

    到了美国,虽然我们有自己的房子,可是我和哥哥哭着闹着一定要住在二叔那,所以爹地妈咪只得迁就我们。反正二叔家的房子很大很大,不缺房间的。

    爹地和二叔见面后,说了什么,我没有注意到。但是我有注意到,二叔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妈咪。他的目光里的东西,在爹地看妈咪的时候也有。可是我还小,不懂里面的意思。后来我才知道,目光里的那个东西,是情意。又或者,是爱情。

    在同时面对爹地和二叔的时候,妈咪要么将精力放在我们身上,看着我们。要么静静沉默地听着爹地和二叔谈论关于公司的事情。她总是垂着头,好像在回避着什么。

    静静地几天后,好像出了个不太妙的事情。那天,我看到,爹地从什么地方回来后,看到了什么。他的眼神有种我害怕的冷。然后他转身离去,没有看到我。

    我很奇怪,悄悄一看,看见二叔和妈咪正相互拥抱。

    我只知道,只有相互喜欢的人,才会相互拥抱。二叔喜欢妈咪,妈咪也喜欢二叔,这样很好啊。因为他们也是一家人啊。

    后来我同妈咪说,我看到二叔和你拥抱,爹地也看到了。

    妈咪微微一愣,随即笑笑。她摸摸我的脸,问我相信她么。

    我郑重其事地点头,说,我当然相信妈咪。连妈咪都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她后来说了什么,我没有完全听明白。不过我有听见,她好像有说,如果你爹地也能信我,该有多好。

    总之从那次以后,爹地与妈咪再次处于冷战状态,冷战一直持续到我们回到香港。

    从那天起,爹地回家都很晚。等我们睡觉了,他还没有回来。但每天清晨,我都能感觉到爹地在我的额头上留下的吻。可是他离去的很早,都没有和我们早餐。

    后来爹地就开始整夜地不归家。

    好些次,我有看到荷姐在紧张地翻看新到的报纸和周刊。她嘴里念叨着:老天保护,千万不要让大少爷上八卦头版。

    我忍不住问妈咪:为什么见不到爹地了。

    妈咪说:爹地要管理一间大公司,很忙的。等不忙了,他会回来的。

    有次回家,看到方aunti给了妈咪两瓶香水。我很好奇,拿起来看了看。

    方aunti同我说,这是两瓶世界独一无二的香水,是妈咪亲自设计的呢。

    方aunti走了后,我问妈咪,是给我的吗。

    妈咪说,有一瓶,是给爹地的。

    那另一瓶呢?我问。

    妈咪笑笑,没有答。

    后来,爹地回家了,他们和好了。有天看到,妈咪还主动吻了爹地,她看爹地的眼神很温柔很依恋。他们卿卿我我地缠.绵,我的心情也会随之变得很好。

    再后来,妈咪的肚子又渐渐的大了。

    我在电话里第一时间告诉二叔我又要有个弟弟的时候,二叔沉默了一会,随后浅笑了笑,说:“很好,这样很好。”

    再后来,我真的又有了一个弟弟。我好开心。我希望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这样多好。

    总之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个哥哥,三个弟弟。

    当周围外界包括媒体谈起我家的时候,大家都说,康业集团的夫人好福气,生儿子的好命。

    曾爷爷最是开心,说他能活这样长的命,都是孙媳妇的好福气带来的。他逢人便道,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给孙子选对了孙媳妇。

    咦?妈咪不是爹地自己选择的么?怎么成了曾爷爷帮忙选的了?

    算了,不计较这个问题了,反正不重要的。

    听我的朋友雅如说,她没有哥哥弟弟,只有姐妹,所以她奶奶和她妈咪的关系一直很糟糕。有天,她爹地带回家了一个男孩,说是他的儿子,是和别的女人生的。她的妈咪每天都悄悄地流泪。雅如爹地的这件风流韵事还曾经一度上了娱乐头版。

    我问妈咪,如果她没有儿子,爹地会不会也会像雅如的爹地一样,和其他的女人生儿子。

    妈咪笑了。她说:“你爹地不会这样做的。”

    我不满足地追问:“妈咪怎么知道?”

    妈咪的答案很简单:“我相信他呀。”

    我不放心,又去问爹地。

    爹地说:“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是你们妈咪生的。只要是你们妈咪生的,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这句话,让我感觉即有些许的伤心,也十分的窝心。总之我释怀了。

    我的童年算是无忧无虑,如果要说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每次进康业,总是一路有人恭敬地对我这个小孩子说大小姐好。

    就在我哥哥和弟弟们辛苦地接受继承者教育的时候,我可以无忧无虑的和女友们shopping,开着跑车四处兜风,驾驶着游艇出海,享受着青春的叛逆与美好。

    在十六岁那年,爹地给我的礼物是个限量版跑车,全球只有三辆。妈咪很反对,但是我不怕。我有爹地护着。

    爹地对哥哥和弟弟们很严厉,在他们犯错的时候,会斥责会惩罚他们,所以他们很稳重很循规蹈矩,各方面包括学业都是顶尖。爹地很宠我,连骂一句都舍不得,所以我无法无天。

    青春叛逆期的时候,是我和妈咪吵架最多的时候。那段时间,爹地很难做的。帮妈咪,会得到女儿的埋怨。帮女儿,又会得到老婆的埋怨,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里外不是人。

    当然,总体来说,他还是向着妈咪。每次他向着妈咪,我都会一气之下飞去美国,去二叔那里。

    比如那年,我不过是和朋友们去夜店,多喝了点酒,有些失态,结果被拍到,第二天就上了头版。妈咪很生气,爹地说妈咪生气是对的,然后我就更生气,行李也未有收拾就飞去了二叔那边“避难”。

    每次到美国,二叔都已经在机场等我。看到他温柔的笑意,我会感觉很安心。

    二叔会先带我去吃好吃的,会稍微纵容我,允许我喝少许的含酒精饮料,然后再笑着问我,是不是又挨妈咪的骂了。

    二叔会含着笑,静静地聆听我对妈咪的抱怨。可是逐渐地,他的眼神又会变得悠远缥缈,好像在思念着什么。

    坏心情全部吐出来后,我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好,便拉着二叔陪我四处逛。

    我会问二叔,什么时候给我们一个小婶婶。

    曾爷爷每当提到二叔,都要叹气。因为二叔始终单身。

    我还问过二叔:“二叔,你有没有拍拖过?”

    二叔淡淡地笑笑,说:“有。”

    我顿时好奇:“是谁啊,她为什么没有成为我的婶婶。”

    二叔说:“因为我没有你爹地那样的福气。”

    咦?和爹地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我并没有多想,只追问:“那你中意她吗?”

    这时,他的表情似回忆似伤感,他喃喃地说:“中意,很中意。可是她没有选择我。”

    我愤愤不平地嚷着:“谁会这样没有品味,居然不选择二叔!”

    他制止了我的嚷嚷。他说:“她现在很幸福,只要她幸福,我就开心。只要她在我的心里,就足够。”

    然后他依旧会问我:“你妈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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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那边,我再次去美国。

    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和妈咪吵架,也不是为了度假或散心。因为我要找二叔谈话,谈很重要的话。

    从机场回二叔家的路上,我沉默着。因为我的心情很沉重。

    二叔笑着问:“我们的乐瑶怎么了?不开心?和妈咪吵架了?”

    心理挣扎了番,我终于开口问出让我纠结的问题:“二叔,你总是打开你的钱夹看里面的东西。你说这是秘密。你的钱夹里,是不是妈咪的照片?”

    二叔倏然愣了。

    我看到,他正掌控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我继续直白地问:“一直在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妈咪。”

    他的沉默告诉了我答案。

    发现这个秘密是在曾爷爷追思会那天。

    那天,二叔终于回到香港。我有看到,在没有人的地方,二叔问着妈咪,你好不好。他的眼神,和小时候全家在美国时,他看妈咪的眼神一样。再想到他们曾经的相互拥抱,已经不是小孩子的我,瞬间明白到一件事情。

    二叔终于开口:“乐瑶,你知道你为什么叫乐瑶?”

    我看着二叔,等着下文。

    二叔静静地述说着:“在你出生后,我同你妈咪说,能不能给你起名乐瑶。我希望,你能真正快乐,逍遥自在,也许,这也是你妈咪期望的日子。”

    在回香港前,二叔看着我,又似乎在看着另外的某个人,他喃喃地说:“如果你是我和她的女儿,该有多好。”

    那一年,我突然长大了。

    还是那一年,我来美国念书,在二叔任教的大学,住在二叔的家。没有原因,又有很多原因。总之,我就是想多陪陪二叔。

    二叔期盼妈咪开心,我期盼二叔开心。

    我拉着二叔去了很多地方旅行,给二叔做好吃的,逗二叔笑。当然也认真学业,用好成绩让二叔感到欣慰。

    我在这个大学里认识了我现今的丈夫,一个很优秀的青年。我没有先告诉爹地妈咪,而是先悄悄告诉了二叔,带他见了二叔,让二叔替我“审核”他。青春途中拍拖的甜蜜与烦恼,我只让二叔分享。

    几年后,我毕业了。我想留在美国工作,继续陪陪二叔。可二叔劝我回香港。他说,回去吧,你妈咪也很需要你。

    离别的时候,二叔抚摸着我的头发,帮我擦着眼泪,微笑着说,乐瑶,谢谢你,有你在二叔身边的这几年,二叔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随即,他的眼神渐渐地悠远缥缈,喃喃说着在无人时他经常的自言自语:如果你是我和她的女儿,该有多好......

    二叔的一生,真的很孤寂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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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我的哥哥和弟弟们,康家四位杰出的青年才俊,在康业已然可以独当一面,各有千秋,爹地已经很放心地将康业交托给了他们。

    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结婚的结婚,拍拖的拍拖,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

    而我的妈咪,此时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追思会持续的很晚很晚,大家都不愿意走。在劝走了哥哥嫂嫂和弟弟弟妇们,又让我的丈夫带女儿先回去后,我留下陪着爹地。

    我知道,爹地在等一个人,我要陪着爹地等。

    未有多时,终于等来了缓缓而来的二叔。

    两个男人静静地站在墓碑前,从他们的背影和脸庞,依稀可见他们年轻时的英俊风发。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没有忘记对她许下的誓言。虽然她是我的大嫂,这一世,我只会把她当作我的妻子。我过来,不是看我的大嫂,而是看我的妻子。”

    “直到现在,你都还在同我争。”

    ......

    他们的谈话,没有顾忌我的在场,

    而我已然泪流满面。

    妈咪离世前的某天,她拉着我的手,流着泪,说,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是我的二叔。

    她紧紧拉着我的手,拉得很紧,向我传递着最大的嘱咐。她说,我一定要照顾二叔,代她照顾,像女儿一样,好好照顾他。

    我也哭了。我拼命点着头,说好。

    我会照顾好二叔的。妈咪不能像妻子一样照顾他,但是,我可以像女儿一样照顾他。

    可是,二叔没有给我照顾他的机会。

    追思会的第二天,接到消息,二叔在妈咪的墓碑前离世。

    二叔因为一生忧郁,后来得了癌症。他没有听我们的劝选择治疗。他拒绝治疗。而是只断断续续地用药。

    在妈咪离世的那一天,他停了药。

    离世时,二叔的手上紧紧握着一瓶香水。香水瓶上刻着,no regrets。

    ......生不能同眠,死则同穴,我无悔......

    ......暮暮,你答应过我,下一世,你会选择我。所以,我来了。你在等我,你一定在等我......

    我看到二叔的唇尾轻扬着满足的笑意。

    他应该已经见到妈咪了吧。一定是的。下一世 ,他们会很幸福。

    爹地在墓碑前驻足了很久。

    他淡淡地说:“将你二叔的墓地安置在你妈咪旁边。我答应过你妈咪,不会让她食言。下一世,我祝福他们。”

    随后,他又说:“将我的墓地安置在你妈咪的另一边,和你妈咪同墓。我只成全他们一世。再下一世,生生世世,你妈咪,依旧会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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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我在想,妈咪的这一生,到底是幸运的,还是不幸。

    也许她是幸运的。她得到了两个男人挚真至诚的爱。

    一个与她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一个为她无悔守望,永恒不渝。

    是的,她是幸运的。

    人们伤心,不是因为爱情结束了。而是因为,当一切都结束了,爱还在。

    也许,他们三人的爱情,注定会纠缠至,生生世世。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这几天亚历山大。有妹纸喜欢多结局,有妹纸反对。

    要不,再来一个版本的?妹纸们留个言嘛,给作者君一些意见和信心呀。

    对了,说到前一章,作者君问大家有木有发现某个客串的新角色是谁,木有妹纸回答,作者君好桑心的,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