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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别搓不该搓的地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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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儿白日他一直在宫中,今夜才回到的府中,这事他还未与楼远那小子说过,倒不想大人也拿了这张通缉令,不过也是,如今这通缉令贴得满云城都是,若要大人不晓那是不可能的。

    他必须尽快将这事告知楼远小子,司季夏最多不会超过两日便会来到云城,他们该是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这般想着,白拂的脚步愈来愈快。

    楼远的院子里,这会儿正发出呜哇喊叫的声音,大声得才跨进月门的白拂都能听到,令白拂不禁蹙起了眉。

    今夜的这个院子,弥漫着一股药味,愈往楼阁的方向走,这股药味便愈浓,其中似乎带着一抹淡淡的香味,挺是好闻,却又让人道不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香味。

    而那远在月门处就能听到呜哇喊叫声,便是从那传出药味的楼阁里传出,离得近了,还能听到水声。

    “啊啊啊啊,轻点儿轻点儿!那儿别按了别按了,再按的话,爷的腰都要断了。”

    “爷,我这手还没使劲呢,你就嚎得这么要死不活的,我待会儿要是使劲,你岂不是不活了?还有,这药天天上,爷你就天天喊,你累不累啊?你不累我都替你觉得累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让爷也这么使劲揣你的腰试试?秋桐啊,你那是一双习过武的手,跟那正常姑娘家的纤纤柔荑可不能比哪。”

    “啊哟哟哟哟,秋桐大姑NaiNai,你轻点儿啊,疼得很哪,你这是要收爷的命哪——”

    “爷你真是烦死了,整天有事没事的都嗷嗷叫个不停,我都说了你再怎么嚎,我都不会给你泌香的解药的,爷你要是跑了,白拂公子不得扒了我的皮?”

    “谁说爷要跑了?嗯?你哪只眼睛看见爷要跑了?”

    “行了爷,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吗,这最后一晚上了,过了今晚,薛妙手就要过来了,你现在可是比任何时候都想要跑。”

    “……我要不是人,我就不想跑,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你和Chun荞现在就是完全听白拂那个老家伙的话,根本就不管爷的死活,你们这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

    “爷,你这么说白拂公子,小心又被揍,别这么找打啊。”

    “哼,怕什么,有本事他来打死我?”

    “砰——”就在这时,微掩的门被人一脚从外踹开了。

    “砰——”

    虚掩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吓了正在帮楼远用力搓药的秋桐一跳,转头来瞧见是白拂,连忙站起了身垂首恭敬道:“白拂公子。”

    楼远则趴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只能斜着眼看白拂,而后将眼别开,将嫌弃的神情十分明显地表现到了脸上。

    秋桐担心楼远这副态度又遭白拂的揍,对白拂行完礼后反手去杵了杵了楼远,奈何楼远不理,秋桐就只能心里无言。

    “秋桐,药不用上了,浪费。”白拂手里拿着一只陶罐与一只瓷碗,慢慢朝楼远走来,看了秋桐一眼,吩咐道,“去调药汤。”

    “是,白拂公子。”秋桐只好将手中那装着药泥的小瓷罐放到了床头的小几上,转身往屋子左侧那垂挂着曳地帐幔的阁间走去,心中叹着气,爷你就自求多福吧。

    阁间里有水声传来,还有极为浓郁的药味从里边漫散出来,似乎这整个屋子整个院子的药味都是从这阁间里传出来的一般。

    阁间里里边有烛火,将两名正在往两只大木桶里舀水的女子身影投照到帐子上。

    秋桐在掀开帐子走进阁间之前回过头看了正赤Luo着满是淤青的上半身趴在床榻上的楼远,叹着气摇了摇头,再将帐子放下时,她已进到了阁间里。

    白拂走到床榻边,垂眸看着闭着眼不屑看他一眼的楼远,用十分鄙夷的口吻道:“怎么着?都到了这最后一夜还想着要跑?”

    楼远不答,白拂也不介意,只将手中拿着的陶罐和瓷碗也放到了床头的小几上,一边冷淡道:“你到今年夏至也当二十有五了,还玩年幼时的游戏,你不嫌丢人?”

    楼远还是不理会,只是闭着眼重重哼了一声。

    白拂难得的没有恼火,只冷冷看他一眼,也难得地没有抬脚就去踹他,而是弯腰,拿住了楼远的肩膀,而后用力一推,十分粗鲁地将趴着的楼远翻了个面,让他面朝上躺在床上。

    白拂动作十分粗鲁用力,推得楼远翻个面的时候背后撞到床板发出了一声闷响,也撞得他满背的瘀伤疼得他呲牙咧嘴,终于冲白拂喊道:“白拂你就不能轻一点!?好赖这肉不是长在你身上是不是!?”

    “喊什么喊,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揍,喊有何用?”白拂一脸的无动于衷,“我这下手已经是轻的了,没在你身上加揍几拳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还喊什么喊,有力气就省着点,以免后半夜薛妙手来了你没力气喊。”

    一听到“薛妙手”三个字,楼远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蓦地一抖,面色微白,白拂当做什么都没有瞧见,拿起方才放在小几上的那只陶罐,将里边的药汁倾倒在瓷碗中。

    药汁浓黑,冒着淡淡的白气,鼓着浓浓的药味,与这满屋本就浓郁的药味混在一起,愈是浓郁了。

    白拂拿着瓷碗在床沿处坐下了身,将那盛了大半碗药汁的瓷碗凑到楼远嘴边,既不将楼远扶坐起也不将他的脑袋微微抬起以便他喝药,只是一脸冷淡地道了句:“行了,张嘴喝药,别再像十几年耍无赖着闭嘴不喝,不要让我扇你耳光扇到你把嘴张开为止,你不嫌脸疼我也嫌手累,这药再苦你都要喝下去,换脸再疼你也要换。”

    楼远的面色愈白了一分,难得他这一回没说一句多余的话,他不仅没有在胡乱喊叫,相反,他面上表情淡淡,看了白拂一眼后,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