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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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是这样……”

    一想到这样‘宏大’的计划,折可适就觉得头皮发麻,那可是辽国啊!就算是鼎盛时期的大宋,也不一定敢说能对辽国发起灭国之战吧?难不成皇上已经得了失心疯了?或者说满朝文武都得了失心疯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提出这样的计划,并且还开始准备施行了!

    “遵正,你先不要着急!”折可大毕竟算是个文官,对行军打仗的事情也并不是很懂,什么辽国、西夏的在他的心中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也就没有折可适那般的慌张,因此,他才注意到了高俅刚才话里面的一些词,“敢问高大人,且不知这个机会,您说的到底是什么‘机会’呢?”

    “呵呵!诸位大人,该不会真的以为朝廷是想着凭借一己之力同时对付辽国跟西夏吧?”

    在没有交代清楚整个计划之前,折可适等人的反应却是还在预计之内的,至少高俅是有心理准备的,已经猜到这些人会是如此的震惊了。

    “且不知当今皇上是如何谋划的?不知大人能否透露一二,这关系到府州上下接下来的安排,还请大人……”

    后面的话折可大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却已经表示的十分的明显了。

    这一次的事情显然是超出了折可大他们这些人的预计的,当今皇上,或者说是朝廷之中的文武群臣,摆明了是在下一盘大棋。而他们折家,不,应该说是整个府州,或者说是整个大宋的西北,外带西夏和辽国,就是这棋盘和这棋盘之上的棋子。至于说被朝廷派过来‘总管’对西夏战事的高俅,或许可以看做是下棋的那一只手,可是这一只手不能代表下棋的人了。

    对于高俅能够知道多少的事情,折可大的心里面一点的把握都没有,不过虽然大家都算得上是棋子,可是高俅毕竟是比他们的位置要高上那么一点,勉强能算是一只下棋的手,所以从高俅这里打听一下情况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能打听到什么,这就很难说了。

    “透露一二么……倒也不是不行,毕竟知州大人说得意是有道理的,这关系到接下来府州的布置,只不过具体的情况,本官知道的也不是十分的详细也就是了。”

    回答折可大的问题,高俅却是没有将事情透露出来,这一次的事情他知道的虽然不能说是十成十,可是九成九也还是有的,如此一来说知道的不详细,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好在折可大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在高俅如此说之后,立刻说道:“既然如此,还望大王不吝相告!好让我们府州上下有个准备的时间!”

    “这个是自然的!其实本官到这里,也是先行了一步,后续的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慢慢的安排才行。别的不说,单单是麟州的人马,就需要等上一些时间,还有那北路的禁军,更是需要协调起来。这些事情,全都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本官才会先行到府州来了。”

    高俅慢慢叙述着‘接下来’的布置,不过却也没有说的太过详细,因为能够透露给折可大等人的内容其实是不多的,而在这其中,高俅还需要选择性的隐瞒一些。

    就比如那麟州的人马,在离开东京汴梁之前,高俅已经从曾布那里得知,麟州那边已经换上了一批新的官员和将领,这些人是为了这次的战事而安排的,当然也有防备着府州折家的意思。而这麟州的人马,也是高俅的一个倚仗,毕竟府州再怎么说也是折家说了算了,真要有个一差二错的,到时候肯定不能指望折家来保护自己,因此麟州的人马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北路的禁军其实跟麟州的人马也是一个作用,只不过北路的禁军更多的还是用来防备辽国和女真人,对于西夏反倒是不用那么紧张了,不过有北路禁军在,也是对府州折家的一个威慑,可以时刻警告折家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小动作。自然,北路禁军能做到什么程度,这件事情就比较难说了,毕竟北路禁军现在的情况高俅根本就不了解,如果真的和三年前的京畿禁军一样,那……好像也就只能起到威慑的作用了,当然前提是在不动手的情况下。

    这些事情高俅是不可能告诉折可大他们的,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说出来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两国交战是一件天大的大事,尤其是进行灭国之战这样的事情,很多安排想要隐瞒都是没有任何可能的,虽然也有谋略,但是阴谋诡计在这种宏大的场面之前,基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大人您要等麟州的人马……原来是这样吗?”

    折可大和坐在自己对面的折可适对视了一眼,随后面色古怪的看向了高俅。

    “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府州知州你怎么这么个表情的?”

    对于折可大的一样,高俅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过他却是完全不知道折可大为什么会有这么个表情,难不成是自己刚才心里面想事情的时候不小心说了出来?不应该啊!

    “呵呵,难道高大人您不知道麟州现在的情况吗?麟州那边可是……”干笑了两声,折可大有些怀疑的看向了高俅,觉得高俅可能是在装蒜,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即止住了话,想了一下之后,才试探性的说道:“高大人,麟州那边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完成了部署了,这件事情您从东京汴梁来,难道就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

    “……本官一个月之前就从东京汴梁出发了,麟州半个月之前完成了部署,就算是需要时间调度,可是又不是本官下的命令,本官为什么就一定要知道不可呢?”

    翻了翻白眼,高俅觉得折可大这简直跟傻子没什么区别了,怎么自己就非要知道麟州的事情不可?而且自己要是知道的话,何必还在这里装傻呢?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吗?

    “呵呵!大人勿怪,知州大人只不过是无心之失,也不是想要冒犯您。不过麟州那边这次调过来的人,可是跟您有很大的关系啊!难道您就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折可适见高俅有些恼怒了,连忙开口替折可大解围,毕竟都是折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实在不是耍心眼儿的时候。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有话就明说,别这样遮遮掩掩的,平白让人恼火!”

    高俅已经实在是不耐烦了,怎么调任麟州的人就跟自己有关系了?这都是哪跟哪啊!

    正准备多斥责折可适等人几句,高俅却是猛然间愣住了,跟自己有关系的人调任麟州?这好像不是不可能的啊!之前在东京汴梁的时候曾布曾经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当时高俅在为曾布的计划而纠结,所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档子事情来着!

    可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究竟是谁被调任麟州了呢?高俅首先想到的是武松,毕竟武松虽然跟自己的关系疏远了,可是有些事情总是说不清楚的,现在武松跟自己之间合适有联系的,不过武松的官职太低,就算是调任的话,想要力压麟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却是不大可能了。当然,那些武将们应该是不会对武松有什么反感的,毕竟武将们之间评定双方能力的标准不是官阶,而是武力。武松的武力值……当今世上不说是第一,至少也是一流的。

    武松的可能性是不大了,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王厚了。只不过王厚掌管京畿的禁军,虽然这一次也用到他了,并且将他外调,不过王厚好像是去了北路禁军那边,应该没有来麟州才对,不过也说不准曾布那个老家伙会不会临时改变计划,然后也没有通知高俅。

    本来还有一个人比王厚跟高俅的关系更加亲近,只不过那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了,是不可能出现在麟州的,毕竟就在刚才的时候高俅还见到他了,那个人就是——府州折家的折彦质!不说高俅刚才还在酒席宴间见到过折彦质,就算是没有看见,高俅也不认为曾布会将麟州交给折彦质。首先是身份的问题,折彦质实在是太年轻了,就算是他的伯父折可大,如今也才坐到一州的知州而已,折彦质又不是他高俅,怎么可能坐到执掌一州的地步?其次就是背景的问题了,折可适是折家人,而曾布插手麟州是为了限制府州的折家,如此一来将折家的人扔去麟州,就算是脑子有病,曾布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这甚至都不是‘南辕北辙’的问题了!

    “如此说来,应该是朝廷之中忘记,啊,不是,是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大人您啊!”与折可适对视了一眼,折可大立刻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接着便开口说道:“启禀大人,此次调任麟州的,乃是原河州知州、荣州防御使刘仲武刘大人!”

    “哎?竟然是他?”

    高俅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来跟自己‘有关系’的那个人,竟然是河州的刘仲武?

    可是自己跟刘仲武之间有什么关系啊?最多大家同朝为官,根本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了啊!折可大这几个人刚才还是那么一副表情,让高俅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有不对了,谁知道说来说去,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如果是他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对了,本官来到府州的事情已经传过消息去了吗?接下来是该跟你们交代一些事情了,不过最好还是等着刘仲武过来之后再一块说,到时候大家一起讨论,本官也不用费事的再说第二遍,你们觉得如何?”

    知道了现在在麟州的人是刘仲武,高俅也就放下了心来,毕竟自己跟刘仲武之间可是‘老相识’了,虽然说关系算不上多么亲近,可是毕竟还是有那么一些‘关系’的,所以说这一次碰上了刘仲武,高俅反倒是安心了许多。

    不过更让高俅觉得心安的,反倒不是刘仲武,而是那个在刘仲武身边的自己的‘本家’了。两年前的时候好像是有过高永年的消息,不过当时高俅正在为苏轼守制,所以说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太多,现在回想起来,那高永年倒也是一个‘有趣’的人,此次能够再次相逢,倒也是一种缘分。想到这里,高俅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人……您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吗?怎么会笑的这般高兴呢?!”

    折可大看着高俅,不知道高俅为什么会突然间发笑,还会笑的这般高兴,一时间惊疑不定,连忙开口问了出来。

    “哦!哦!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想起来了一些故人,倒是没什么要紧的!”

    高俅挥了挥手,也没有跟折可大他们多解释的意思,毕竟这是他私人的事情,虽然说跟公务也有一些关系,不过还是私人的成分更大一些,所以说还是不说的好。

    对于高俅的反应,折可大虽然心中略有不满,可是也不敢真的将高俅如何了,只能是摇着头放弃了追问。

    “好了!既然麟州那边就要来人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等人全了再说吧!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本官就先回去休息了,话说今天的酒还真是烈呢!”

    高俅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来,绕过了书桌,从折可适他们面前经过,然后出了书房往自己的院落去了。

    等到高俅离开之后,折可大才从呆滞之中回过了身来,看向了自己对面的折可适,“遵正,高大人在刚才酒宴的时候喝酒了?”

    “没……没有吧?不是说这位大人不能饮酒,所以咱们给预备的清水嘛!”

    折彦质眨了眨眼,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