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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溺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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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早晨醒来,已经是快中午,十月底秋凉,正午却非常温暖,明媚而有些刺目的阳光穿透过薄薄的窗纱,懒洋洋的洒进来,铺满了一床,照得我身体也是暖洋洋,旁边塌陷的位置铺满了金黄色的光晕,我朝着屋内每个角落喊了几声蒋华东,都没人回应,我又趴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爬起洗漱后,发现那款放领带的盒子空荡荡的,里面躺着一张字条,苍劲有力的三个字,“看手机。”

    我打开自己手机后,屏保竟然跳出来蒋华东的照片,他系着我给他买的红白条纹的领带,穿着黑色西服,衬托得他非常英气笔挺,正对着镜头浅笑,我看到他帅中带着故意摆拍的别扭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保姆在餐厅的方桌上摆着一些早餐食物,都有些凉了,牛奶豆浆和果汁,还有吐司火腿烤肉和煎蛋,我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太大食欲,我听到厨房内传来锅碗撞击的声音,我推开门走进去,保姆正在灶台前拿着勺子煲汤,非常清新好闻的味道,飘在空气中让人食欲大开,保姆见到我扒着门框眼巴巴瞅着,笑着说,“薛小姐醒了,先生一早离开吩咐您昨晚累到,不让我叫醒您。我做了早餐,不过耽搁太久有些凉,一会儿为您热一下。”

    我脸忽然就红了,昨晚可不是太累,例假走后憋了蒋华东一个星期,就像没碰过女人似的,我骂他禽兽转世他还笑嘻嘻的,对我说,“骂得好,我自然不能辜负你对我的美誉。”于是我就被折腾得快散了架。

    我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故意忽略掉保姆的话,走进去站在锅旁闻了闻,“这是排骨汤?”

    她用勺子舀了一点放在碗内尝了尝味道,“主材是精细干净的排骨,辅助配料有枸杞海米肉圆当归桂圆海参银耳,加入了一些甜糯的玉米粒,先生一向饮食习惯喜清淡,说这样可以保持身材,所以我做菜盐加入很少,口干寡淡,才能品出原本鲜香的味道,薛小姐喜欢吃口重的甜食,把先生的那份汤盛出来,我再为您二次回锅多加些甜糯的玉米粒,味道就出来了。”

    我靠着门框看着保姆忙碌,眼前自动幻化出我和蒋华东下厨的场景,周末傍晚,客厅看着电视,茶几上咖啡飘香,朦胧的月光像银子一样倾泻在地毯上,他系着围裙,在一旁切菜洗菜,我煲汤炖肉,时不时让他帮着尝尝味道,他尝过后眯眼笑着,那样的时光,真想永远定格。

    我忽然来了兴致,找保姆要过一件富裕的围裙,系在身前,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些精瘦肉,还有鸡蛋和泡好的木耳,做了一盘木须肉,我让保姆尝了一下,她脸上浮现出非常惊喜的表情,“薛小姐下厨真有些天分。口感适中,清香有余,先生一定很喜欢。”

    我心中全是满足,我将汤和菜都盛入饭盒与保温壶,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十一点十分,大约四十分钟能从别墅到公司,还能赶上他刚刚午休。

    我迫不及待想等蒋华东品尝我人生意义上第一道正餐,我换了鞋走出小区,朝着街道走了一会儿,从为数不多的出租内拦住一辆,直奔宏扬。

    我走进公司大门时,古桦正好从电梯内下来,他手中拿着一张金色的餐卡,那个我认识,是蔚岚居的餐饮部贵宾卡,用来点餐。

    他见到我微微一愣,“薛小姐怎么来了,有事找蒋总吗。”

    我举了举手中提着的碗罐,“我来送午餐,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他工作。”

    古桦笑着说,“蒋总再忙也有时间接待薛小姐。何况还是送餐的好事,既然您来了,我也不必再去为蒋总订外卖,想必他也懒得吃。”

    古桦转身,我跟着他走进电梯,我们站在会议室门外,这一层非常安静,一些西装革履的部下围着圆桌在聚精会神听蒋华东说着什么,他坐在正中上首的位置,沉稳内敛,从容不迫,侧脸轮廓极其完美,唇正一开一阖说着什么,眉目深邃,我忽然觉得世间专注的男子很多,可都没有蒋华东这样迷人性感,他的喉结长得特别好看,在喝东西上下翻滚时,透着一股让人欲/望迭起的魅惑。

    我在这一刻,看着他时,明白了薛茜妤宁可死在他眼前也要让他记她一生的执着,这样的男人如果得不到,真的不甘心。

    古桦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朝我们看来,被上百双目光审视我还有些不习惯。

    蒋华东看到我后非常温柔的笑了笑,古桦上前一步说,“我去给您订餐遇到了薛小姐,她恰好来为您送午餐,我就将她带上来。”

    蒋华东嗯了一声,对着那群与会人员说,“诸位辛苦。散会,大家请便。”

    所有人闻声齐刷刷从座位上站起,一脸郑重朝着蒋华东鞠躬,然后纷纷朝门口涌来,古桦护着我让路到一侧,那些部下和员工虽然并不了解我的身份,但见到蒋华东对我体贴纵容的样子,也都隐约明白一些,对我非常恭敬温和,我也朝着他们一一颔首还礼,待他们都离开后,蒋华东从会议室里出来,目光落在我提着的食盒上,接过后打开看了看,“你做的,还是保姆做的。”

    我吐吐舌头,指着饭盒,“我做的木须肉,米饭也是我焖的,可能有点硬,不过正好锻炼一下你的牙口。”

    古桦闷声笑了出来,蒋华东睨着那保温壶,递给古桦,在后者惊诧的目光中说,“给你喝。”

    我有点着急,“那是保姆煲的汤,我尝过非常鲜。”

    蒋华东望着我深情说,“我只吃你做的。”

    他说完牵住我的手,拥住我身体吻了吻我眼睛,“怎么办,吻也吻不够,要也要不够,我真希望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部是夜晚,这样就能不下床了。只是怕你熬不住。”

    我被他一本正经的脸却说出这样调戏的话臊得面红耳赤,古桦大约从没见过这样不正经的蒋华东,非常肉麻的咧了咧嘴,别过头去一脸无奈,蒋华东余光注意到,他“嗯?”了一声,古桦立刻恢复面无表情,接过汤说,“蒋总,薛小姐,不打扰你们用餐。”

    他转身飞快的离开,背影透出一股嫌弃,蒋华东浑然不觉揽着我往办公室的方向走,低头缠绵吻着我脸颊和脖颈,走廊内三三两两的员工都有些惊讶看到这样场景,低着头经过时,眼神还在朝我们瞟着,我有些僵硬,他大约察觉到了我的顾忌,贴着我耳垂说,“你最吃醋的两个女人,一个被我送出国,一个死了,从此以后再没人敢伤害欺侮你,怕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我怕你变/态!”

    我一口气冲进办公室内,将门死死关住,蒋华东一只手提着饭盒,另一只手戳住门框,他非常高大,头几乎要蹭在门顶上,我们隔着玻璃门,他无奈且好笑的喊我名字,“宛宛,开门。”

    我朝他做鬼脸,“死禽/兽,外面待着吧。”

    有一群捧着咖啡的女职员从尽头的休息水吧过来,她们难得见到自己高高在上的老板被关在门外,都有些惊讶,憋着笑打了招呼,蒋华东这厮不要脸的,慵懒靠着门,“没关系,将我关在办公室外面不要紧,只要夜晚不要将我关在卧室门外孤枕难眠就好。”

    那些女职员笑着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有的在恭维说,“蒋总好男人啊。”

    我见事态发展有些混乱,急忙打开门让他进来,他却反而不进,张嘴又要胡说八道,我立刻将他扯进来,走廊上爆发出一阵大笑声,我将门关住,蒋华东坐下朝我得意笑着,两条手臂摊开横在沙发背上,衬衣扣子崩开了两颗,我没好气的将一口米饭塞进他嘴里,他配合着嚼了两下,蹙起眉头,“没熟。”

    我坐在他腿上,媚笑着吻了吻他鼻尖,“没熟你还吃吗。”

    他身子僵硬了一下,想吻回来,我躲开,他也没有强求,点头说,“自然吃。第一次焖的米饭,就像女人的第一次,虽然青涩,但是别有滋味。”

    我忍无可忍,“下/流!”

    他愉悦的笑着,将我抱在怀里,一口一口舀着饭菜吃,差不多全部吃完后,他温热的大手扣在我胸口,“以后不要自己跑出去,小心点身体。”

    “身体怎么了?”

    他的手缓缓向下移动,覆在我小腹上,“也许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宛宛。”

    他笑得一脸憧憬,“我给她买漂亮的裙子,把房间建成一栋城堡,每天打扮得像个小公主,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给她。以后哪个混蛋想娶她,我就要他半条命。”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那你女儿就和你拼命。”

    他嗯了一声,将我吻住,唇贴在我唇上小声说,“死在你和女儿手中,我也愿意。”

    我心里嘁了一声,说的好像真能有个女儿一样。

    午休后,蒋华东有一个重要的调研需要和各个部门经理进行市场考察,他离开公司时,我还在休息室内睡着,出来后发现他不见了,古桦的一名女助手进来为我送果汁,告诉我蒋总已经带队离开。

    我看了看果汁,并不想喝,忽然很喜欢吃沙冰,我拿好自己的小背包,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我从公司大门内出来,保安正在查岗一辆没有进行登记的黄色轿车,他们为首的保安队长见到我非常恭敬,询问我是否需要备车,我觉得他们太殷勤了,我有些承受不住,便摇头说不需要,走下台阶。

    我一边掏出皮夹清点着我的资金,一边盘算着要买红豆还是黄桃沙冰哪个更好吃,忽然一声汽车的紧急刹车响近在咫尺炸开,我被狠狠吓了一跳,抬头看一辆宝蓝色的跑车横在我眼前,只是并没有敞篷,被一层黑布罩住车顶,这车颜色和款型都格外耀眼,吸引了不少过路行人纷纷注目,我看了那车好一会儿,确定并不是想撞我的,才敢继续走,可就在这时,驾驶位忽然被人推开,走下来一个男子,那男子三十多岁,魁梧略胖,穿着藏蓝色西服,仍掩盖不住身上散发出的痞气和随性,他朝着我走过来,摘下墨镜,我觉得他很熟悉,却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抱着双臂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傲慢,“妞儿,我们老大要见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对我这怪异的称呼时,后车厢的车窗被里面人缓缓降下一条缝隙,有些柠檬的清洁剂香气散发出来,我仍旧看不到里面坐着人的脸,但声音却很清晰,有些刻意压制着嗓子不让人听出来,语气非常低沉。

    “刚子,你忘了我怎么教你对女人讲话吗。”

    被叫作刚子的男人立刻收敛了许多,他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朝我行了一个礼,我被吓得退后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样流气威猛的汉子,竟然对我用清宫丫鬟见娘娘的姿势屈膝弯腰,还翘起粗鲁的兰花指…

    后车厢内传来男人抑制不住的低笑声,刚才意识到不对劲,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红着耳根对我说,“薛小姐,我们老大请您上车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