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素女柔弱——露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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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王兴匆匆进得芳菲苑,正值诺儿并清溪正在收拾屋子,见王爷回来便躬身行礼问安。衡王见灵儿不在室内,难免几分失望,缓步到得桌前坐下,清溪忙倒上茶水。
诺儿最是细致,见衡王欣喜而归,此时一脸落寞样子,不忍道:“王爷可知王妃和心儿姑娘出去了?”
衡王从开始便是许诺了灵儿可以自由进出衡王府,是以倒一时不好过问其行动了,见诺儿如此一说,便顺势接道:“她们可是有事外出?”
清溪接话道:“小姐和心儿姑娘说是要出去庆祝,并没让奴婢们跟着。”
衡王自是猜出是何原因,不由得启唇一笑,也不在说话。
方这时百里心儿风风火火的自门外进来,喊道:“姐姐可好了没有,让心儿等了这半天。”
屋内三人齐齐的转过头来,清溪抢声道:“小姐已是出门有一回了,怎么心儿姑娘没见到吗?”
百里心儿茫然道:“我在房内收拾好又等了一会方寻了过来,怎么姐姐去寻我了吗,我竟是没有看到。”
衡王倏地起身朝外走去,百里心儿跟上,二人向衡王府后门走去。灵儿为避开人群,近日出入多从后门,是以衡王想也不想便到此处查看。那守门的家丁见衡王过来,忙过来施礼。衡王冷道:“可见王妃出去?”
看门的道:“奴才一直守在这里,并没有见王妃从此处出去。”
二人对视一眼,只得又转身回去,以衡王心思,若在自己这府内定然不会有什么大事。清溪和诺儿也各处寻了一会,却也不见小姐。四人碰面,衡王这才着了慌,他是知道灵儿并不是个爱动的,平时无事多呆在房中不出来,何至今日到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便急急的召来韩勇、韩猛两侍卫命府内各处赶紧的找去。
二人得令,遂将各处的管事调来一一询问了,又将府内侍卫分散开来寻找。衡王在芳菲苑中来回踱步,即便是当初其深夜孤军潜入敌军阵营偷袭也不及今日紧张不安。诺儿和清溪也是焦躁,清溪已是在院外来回几十次,翘首而立,只盼着小姐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视线内。
灵儿轻推小院的门,伸头看看见没有人,闪身便进了院子。只见这小院落比自己之前住的灵犀院还要小些,青石铺地,院中一个石桌,上面摆着本书并一个茶盅。灵儿走到近前用鼻子闻了闻,但觉盅内淡淡的清香,很是清新宁神。隐隐的有说话声音传来,灵儿便蹑手蹑脚的朝那声音传来的房门处靠去。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我已是再三说过,你日后不必再到我素园来,怎今日又来了?”
凝露道:“主子在此,奴婢怎能不过来看您?”虽听着是主仆,但觉凝露言语中颇有几分不敬之意。
那女子又道:“上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若再出甚花招,别怪我不顾及主仆多年情意,必不得轻饶你。”
凝露冷笑道:“小姐现在说这样的话不觉晚了点,若我告诉衡王你昔日所作所为,看你还能在这衡王府内呆得几日?”
那女子立时没了言语,凝露又接道:“即便为了小郡主,小姐也得忍着不是?”
那女子方无奈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再不会有下次了。”
凝露“呵呵”笑道,“这次以后自然是不用你帮了。”那笑声端的让人心中一阵寒气上来,浑身颤栗不止。
灵儿听到此处终是忍不住,偷偷拿眼朝门缝内望去。只见凝露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那女子,嘱咐道:“今晚你便邀了衡王过来,要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
灵儿试图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但是不防凝露突然朝门这边看过来。灵儿心中大吃一惊,慌忙闪身离开,见主屋旁边一间小小的柴房便钻了进去。
凝露仿佛觉得门外人影一闪,几步走至门前,推门一看,并无一人,只当自己眼花,也不再停留,回头又看了室内女子一眼,转身离去。
灵儿缩在柴房之内寻思,“横竖自己已是在这,不若等到晚间看那女子如何行事才离去,”如此想着又朝角落里缩了缩,找个舒服的姿势藏好。
好在这院子里除了那女子外,另有一个年迈的婆婆伺候饮食,一个十多岁的小丫鬟打理日常起居,婆婆人老眼花,虽至晚间到得柴房一次倒是未发现什么。
这晚衡王府内灯火通明,王妃失踪怎是了得。韩勇和韩猛已是将整个王府仔细搜了一遍,但凡那想得到的地方皆是未见人。衡王无奈又派人到汪九爷及寻音楼处打听了,也俱回答没见王妃过来。
只是沐晨风闻听灵儿失踪,心中万分恼火,此刻正铁青着脸与衡王对面而坐。以他想法灵儿断没有无故失踪的道理,她又最是心思纯洁,不可能刚到衡王府数日便与人结仇。那只有一个可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衡王仇家来寻,未敢动衡王,却挟持了衡王妃去。
衡王虽是明白沐晨风心思,但是他自知理短,也不说话,面色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方此时寻音楼及衡王府已是在京城之内秘密张开一张大网,势必不放过任何一点有关王妃的消息。
晚膳时间,外面丫鬟到得门外对那守着的侍卫耳语几句,侍卫听罢,便进门来对衡王小声叙述了。
衡王起身向沐晨风道:“沐兄今日辛苦了,不若到前厅先用些膳食。”沐晨风本不欲前去,但是思索片刻,冷哼一声朝膳厅走去。衡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懊悔之情愈盛,自己没有照顾好王妃,若此次她有个好歹,恐自己一生也不得安宁。
见沐晨风离去,衡王却未随着一同去用膳,却转身朝王府后院走去。适才素园内有人过来说小姐请王爷晚上务必过去一趟,衡王心知那林素若非迫不得已也不会请自己过去。是以此时心中虽是十万分的不愿,也不得不前去敷衍了。
林素今晚特意让下人备了几个小菜,又取出自己亲自酿的风露酒来,此时正端坐于桌前静待衡王过来。而院子里的丫鬟并那个婆子却被打发了早早休息去,个中原因就不用说了。是以灵儿见外面没了动静便从柴房内出来,隐在院落一角的大树后面。此时见衡王施施然从院外进来,一径的到得室内,心中不由得骂道:“果然是个臭男人,自己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他却来和人私会,被毒死也是活该。”恨不得马上转身便离了这院子,可是心中终究是不忍,她也想看看这凝露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衡王进得室内,见摆好的一桌酒菜,林素仍旧一身素衣打扮,脸色更较以往苍白消瘦,但也丝毫不减她空谷佳人的绝世之姿容。
林素听得衡王进来,也未抬头,只轻道:“王爷已是好久未到我素园中来,既然来了便陪素素喝几杯吧。”
衡王见林素竟是无事的样子,不由得不耐道:“若无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林素乍听这话,几欲流出泪来,追问道:“王爷竟是嫌弃我倒如此地步?”
衡王本打算就此离去,听其言语,不由得转身坐于桌前,将那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方道:“素素若是有事尽可明日差人说与管家,王爷我今日确实有事,就不奉陪了。”
林素抬头看向衡王,杏眼之中满是泪水,那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煞是让人怜爱。然衡王只是喝了杯酒,顿觉体内火烧般的难受,欲起身离开,还哪里能迈动步子。林素见状方欲上前搀扶,不知何时凝露已到得室内,几步走至衡王身边扶着便向寝室走去,回头扫了一眼旁边站着了林素。林素木然站了片刻,仿若木头人般走了出去。
灵儿看这情形心中也是好笑,既然没想到衡王是被人劫了色,有心想等一会再过去,终究是过不了自己这关,那衡王好歹也是自己的夫君不是。心中想着,便将沐晨风当日送的玉箫从袖中拿出紧紧握着,大摇大摆的朝那寝室走去。
话说那寝室中,衡王已是在药力作用下失了心性,正搂着凝露欲行苟且。可是其毕竟是武功高深之人,虽是欲火焚身,却隐隐控制得了半分,是以手上动作时快时慢。凝露看这情形,心中急不可耐,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就在眼前怎能放过,倒是亲自动手给衡王宽衣解带起来。
室内二人正忙的热火朝天,灵儿却悠然的端坐在桌前倒了杯热茶温手,待看得差不多了方道:“凝露,你也是够了,天下男人那么多,你又长得这般俊俏何愁没人给你宽衣解带来着,何必使这下三滥的手段找个不爱你的男人,反而还累了自己不是?”
凝露本已是被衡王撩拨出几分火来,倏地听到人说话,闪身从衡王身下站了起来,却看到衡王妃正一脸玩弄笑意的坐于室内。若凝露再怎么厚颜无耻也不由得羞愧难当,一时恼羞成怒,直向灵儿扑将过来。
好在灵儿早有准备,闪身躲了过去,将那玉箫对准其轻轻一吹,却正中凝露胸部。只听凝露“啊”一声惊呼,普通栽倒在地。灵儿大吃一惊,但是想想这样的女子也是活该,抬脚踢了踢见还有气息,便直接跨了过去。对付完凝露,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壶来到床前对着几欲癫狂的衡王便直浇了下去。
方这时沐晨风并衡王府几个侍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沐晨风见灵儿安然无恙,不由得喜道:“灵儿怎在此处?”
灵儿也不解释,随手将水壶扔了过来,沐晨风抬手接住。灵儿这才一副玩味深长地道:“救我们家王爷,”说完想起刚才一幕又觉得可笑,碍于侍卫在此,以手掩面,笑着跑出了院子。
侍卫留下善后不说,沐晨风方欲离开之时,随意撇了一眼那地上躺着之人,犹疑道:“这莫不是江湖人称倒**的露华小姐,怎会在衡王府内?”
灵儿一路小跑回到芳菲苑中,直累得小脸通红,却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清溪、诺儿并那闻讯赶来的百里心儿围在身旁,上下左右的查看其是否安好。灵儿笑了一会方道:“你们不必担心,我自然好着呢,只是有人怕是不太好。”说完又是一阵笑声,倒把百里心儿气道:“自己跑去寻乐子,害我们白担心一场,还敢笑!”
灵儿向百里心儿道:“你现在埋怨我,过一会定得要谢我,你且去看看你师兄就明白了。”说完便嚷着让诺儿快点给自己拿些吃的来,忙了这许久,竟是饿的不行。
衡王被灵儿用水泼醒,见自己这番情景,又见地上躺着的凝露,正自发怔。沐晨风也不由揶揄道:“王爷如此聪慧一人,竟然让个倒**的女贼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女,真真天下奇闻!”说完也转身出去,忙忙的看灵儿此时如何了。
地下站着的几位侍卫见这情形,倒是一时都不知如何才好,个个面面相觑,只得耳观面,面观心,佯装不知。衡王回过神来,直气得七窍生烟,却见地上躺着的露华小姐还一脸哀伤的望向自己。看其神情,大抵此番藏于衡王府内数月有余,也是对衡王动了真情般。可是衡王哪里还顾念这些,抽过侍卫的佩剑,“刷刷”几下便挑了其手筋脚筋,可怜露华小姐风光一世,末了落个残废之躯。
却原来这素园内的林素本是南诏山中一位族长的幼女,那年衡王偶经其部落,恰逢其被歹人强暴怀孕要投于悬崖之下。后得衡王所救,带至衡王府内,她不久后便产下一女,也是由衡王收为义女送至别院处将养。林素自然是对衡王感恩戴德,视之为自己的大恩人。但自那日其上山拜佛途中遇到露华小姐,其以小郡主的性命要挟,又数次令林素促成自己和衡王的好事,这才有今日这幕发生。
衡王兴匆匆进得芳菲苑,正值诺儿并清溪正在收拾屋子,见王爷回来便躬身行礼问安。衡王见灵儿不在室内,难免几分失望,缓步到得桌前坐下,清溪忙倒上茶水。
诺儿最是细致,见衡王欣喜而归,此时一脸落寞样子,不忍道:“王爷可知王妃和心儿姑娘出去了?”
衡王从开始便是许诺了灵儿可以自由进出衡王府,是以倒一时不好过问其行动了,见诺儿如此一说,便顺势接道:“她们可是有事外出?”
清溪接话道:“小姐和心儿姑娘说是要出去庆祝,并没让奴婢们跟着。”
衡王自是猜出是何原因,不由得启唇一笑,也不在说话。
方这时百里心儿风风火火的自门外进来,喊道:“姐姐可好了没有,让心儿等了这半天。”
屋内三人齐齐的转过头来,清溪抢声道:“小姐已是出门有一回了,怎么心儿姑娘没见到吗?”
百里心儿茫然道:“我在房内收拾好又等了一会方寻了过来,怎么姐姐去寻我了吗,我竟是没有看到。”
衡王倏地起身朝外走去,百里心儿跟上,二人向衡王府后门走去。灵儿为避开人群,近日出入多从后门,是以衡王想也不想便到此处查看。那守门的家丁见衡王过来,忙过来施礼。衡王冷道:“可见王妃出去?”
看门的道:“奴才一直守在这里,并没有见王妃从此处出去。”
二人对视一眼,只得又转身回去,以衡王心思,若在自己这府内定然不会有什么大事。清溪和诺儿也各处寻了一会,却也不见小姐。四人碰面,衡王这才着了慌,他是知道灵儿并不是个爱动的,平时无事多呆在房中不出来,何至今日到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便急急的召来韩勇、韩猛两侍卫命府内各处赶紧的找去。
二人得令,遂将各处的管事调来一一询问了,又将府内侍卫分散开来寻找。衡王在芳菲苑中来回踱步,即便是当初其深夜孤军潜入敌军阵营偷袭也不及今日紧张不安。诺儿和清溪也是焦躁,清溪已是在院外来回几十次,翘首而立,只盼着小姐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视线内。
灵儿轻推小院的门,伸头看看见没有人,闪身便进了院子。只见这小院落比自己之前住的灵犀院还要小些,青石铺地,院中一个石桌,上面摆着本书并一个茶盅。灵儿走到近前用鼻子闻了闻,但觉盅内淡淡的清香,很是清新宁神。隐隐的有说话声音传来,灵儿便蹑手蹑脚的朝那声音传来的房门处靠去。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我已是再三说过,你日后不必再到我素园来,怎今日又来了?”
凝露道:“主子在此,奴婢怎能不过来看您?”虽听着是主仆,但觉凝露言语中颇有几分不敬之意。
那女子又道:“上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若再出甚花招,别怪我不顾及主仆多年情意,必不得轻饶你。”
凝露冷笑道:“小姐现在说这样的话不觉晚了点,若我告诉衡王你昔日所作所为,看你还能在这衡王府内呆得几日?”
那女子立时没了言语,凝露又接道:“即便为了小郡主,小姐也得忍着不是?”
那女子方无奈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再不会有下次了。”
凝露“呵呵”笑道,“这次以后自然是不用你帮了。”那笑声端的让人心中一阵寒气上来,浑身颤栗不止。
灵儿听到此处终是忍不住,偷偷拿眼朝门缝内望去。只见凝露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那女子,嘱咐道:“今晚你便邀了衡王过来,要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
灵儿试图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但是不防凝露突然朝门这边看过来。灵儿心中大吃一惊,慌忙闪身离开,见主屋旁边一间小小的柴房便钻了进去。
凝露仿佛觉得门外人影一闪,几步走至门前,推门一看,并无一人,只当自己眼花,也不再停留,回头又看了室内女子一眼,转身离去。
灵儿缩在柴房之内寻思,“横竖自己已是在这,不若等到晚间看那女子如何行事才离去,”如此想着又朝角落里缩了缩,找个舒服的姿势藏好。
好在这院子里除了那女子外,另有一个年迈的婆婆伺候饮食,一个十多岁的小丫鬟打理日常起居,婆婆人老眼花,虽至晚间到得柴房一次倒是未发现什么。
这晚衡王府内灯火通明,王妃失踪怎是了得。韩勇和韩猛已是将整个王府仔细搜了一遍,但凡那想得到的地方皆是未见人。衡王无奈又派人到汪九爷及寻音楼处打听了,也俱回答没见王妃过来。
只是沐晨风闻听灵儿失踪,心中万分恼火,此刻正铁青着脸与衡王对面而坐。以他想法灵儿断没有无故失踪的道理,她又最是心思纯洁,不可能刚到衡王府数日便与人结仇。那只有一个可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衡王仇家来寻,未敢动衡王,却挟持了衡王妃去。
衡王虽是明白沐晨风心思,但是他自知理短,也不说话,面色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方此时寻音楼及衡王府已是在京城之内秘密张开一张大网,势必不放过任何一点有关王妃的消息。
晚膳时间,外面丫鬟到得门外对那守着的侍卫耳语几句,侍卫听罢,便进门来对衡王小声叙述了。
衡王起身向沐晨风道:“沐兄今日辛苦了,不若到前厅先用些膳食。”沐晨风本不欲前去,但是思索片刻,冷哼一声朝膳厅走去。衡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懊悔之情愈盛,自己没有照顾好王妃,若此次她有个好歹,恐自己一生也不得安宁。
见沐晨风离去,衡王却未随着一同去用膳,却转身朝王府后院走去。适才素园内有人过来说小姐请王爷晚上务必过去一趟,衡王心知那林素若非迫不得已也不会请自己过去。是以此时心中虽是十万分的不愿,也不得不前去敷衍了。
林素今晚特意让下人备了几个小菜,又取出自己亲自酿的风露酒来,此时正端坐于桌前静待衡王过来。而院子里的丫鬟并那个婆子却被打发了早早休息去,个中原因就不用说了。是以灵儿见外面没了动静便从柴房内出来,隐在院落一角的大树后面。此时见衡王施施然从院外进来,一径的到得室内,心中不由得骂道:“果然是个臭男人,自己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他却来和人私会,被毒死也是活该。”恨不得马上转身便离了这院子,可是心中终究是不忍,她也想看看这凝露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衡王进得室内,见摆好的一桌酒菜,林素仍旧一身素衣打扮,脸色更较以往苍白消瘦,但也丝毫不减她空谷佳人的绝世之姿容。
林素听得衡王进来,也未抬头,只轻道:“王爷已是好久未到我素园中来,既然来了便陪素素喝几杯吧。”
衡王见林素竟是无事的样子,不由得不耐道:“若无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林素乍听这话,几欲流出泪来,追问道:“王爷竟是嫌弃我倒如此地步?”
衡王本打算就此离去,听其言语,不由得转身坐于桌前,将那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方道:“素素若是有事尽可明日差人说与管家,王爷我今日确实有事,就不奉陪了。”
林素抬头看向衡王,杏眼之中满是泪水,那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煞是让人怜爱。然衡王只是喝了杯酒,顿觉体内火烧般的难受,欲起身离开,还哪里能迈动步子。林素见状方欲上前搀扶,不知何时凝露已到得室内,几步走至衡王身边扶着便向寝室走去,回头扫了一眼旁边站着了林素。林素木然站了片刻,仿若木头人般走了出去。
灵儿看这情形心中也是好笑,既然没想到衡王是被人劫了色,有心想等一会再过去,终究是过不了自己这关,那衡王好歹也是自己的夫君不是。心中想着,便将沐晨风当日送的玉箫从袖中拿出紧紧握着,大摇大摆的朝那寝室走去。
话说那寝室中,衡王已是在药力作用下失了心性,正搂着凝露欲行苟且。可是其毕竟是武功高深之人,虽是欲火焚身,却隐隐控制得了半分,是以手上动作时快时慢。凝露看这情形,心中急不可耐,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就在眼前怎能放过,倒是亲自动手给衡王宽衣解带起来。
室内二人正忙的热火朝天,灵儿却悠然的端坐在桌前倒了杯热茶温手,待看得差不多了方道:“凝露,你也是够了,天下男人那么多,你又长得这般俊俏何愁没人给你宽衣解带来着,何必使这下三滥的手段找个不爱你的男人,反而还累了自己不是?”
凝露本已是被衡王撩拨出几分火来,倏地听到人说话,闪身从衡王身下站了起来,却看到衡王妃正一脸玩弄笑意的坐于室内。若凝露再怎么厚颜无耻也不由得羞愧难当,一时恼羞成怒,直向灵儿扑将过来。
好在灵儿早有准备,闪身躲了过去,将那玉箫对准其轻轻一吹,却正中凝露胸部。只听凝露“啊”一声惊呼,普通栽倒在地。灵儿大吃一惊,但是想想这样的女子也是活该,抬脚踢了踢见还有气息,便直接跨了过去。对付完凝露,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壶来到床前对着几欲癫狂的衡王便直浇了下去。
方这时沐晨风并衡王府几个侍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沐晨风见灵儿安然无恙,不由得喜道:“灵儿怎在此处?”
灵儿也不解释,随手将水壶扔了过来,沐晨风抬手接住。灵儿这才一副玩味深长地道:“救我们家王爷,”说完想起刚才一幕又觉得可笑,碍于侍卫在此,以手掩面,笑着跑出了院子。
侍卫留下善后不说,沐晨风方欲离开之时,随意撇了一眼那地上躺着之人,犹疑道:“这莫不是江湖人称倒**的露华小姐,怎会在衡王府内?”
灵儿一路小跑回到芳菲苑中,直累得小脸通红,却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清溪、诺儿并那闻讯赶来的百里心儿围在身旁,上下左右的查看其是否安好。灵儿笑了一会方道:“你们不必担心,我自然好着呢,只是有人怕是不太好。”说完又是一阵笑声,倒把百里心儿气道:“自己跑去寻乐子,害我们白担心一场,还敢笑!”
灵儿向百里心儿道:“你现在埋怨我,过一会定得要谢我,你且去看看你师兄就明白了。”说完便嚷着让诺儿快点给自己拿些吃的来,忙了这许久,竟是饿的不行。
衡王被灵儿用水泼醒,见自己这番情景,又见地上躺着的凝露,正自发怔。沐晨风也不由揶揄道:“王爷如此聪慧一人,竟然让个倒**的女贼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女,真真天下奇闻!”说完也转身出去,忙忙的看灵儿此时如何了。
地下站着的几位侍卫见这情形,倒是一时都不知如何才好,个个面面相觑,只得耳观面,面观心,佯装不知。衡王回过神来,直气得七窍生烟,却见地上躺着的露华小姐还一脸哀伤的望向自己。看其神情,大抵此番藏于衡王府内数月有余,也是对衡王动了真情般。可是衡王哪里还顾念这些,抽过侍卫的佩剑,“刷刷”几下便挑了其手筋脚筋,可怜露华小姐风光一世,末了落个残废之躯。
却原来这素园内的林素本是南诏山中一位族长的幼女,那年衡王偶经其部落,恰逢其被歹人强暴怀孕要投于悬崖之下。后得衡王所救,带至衡王府内,她不久后便产下一女,也是由衡王收为义女送至别院处将养。林素自然是对衡王感恩戴德,视之为自己的大恩人。但自那日其上山拜佛途中遇到露华小姐,其以小郡主的性命要挟,又数次令林素促成自己和衡王的好事,这才有今日这幕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