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面试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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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辙淡定着一张脸对邻座的人道：“我对你没兴趣。”
邻座的青年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目光仿佛有深意地盯着苏辙看。苏辙全身紧绷，生怕青年不懂不顾他的意思，又做出什么不和谐是举动来。
“这么紧张。”青年盯着他看了一阵后，轻轻笑了起来，说道，“不让你破承诺。不过如果你什么时候自由了，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着摸出一张名片来递给苏辙。
苏辙瞥了一眼那名片，没接，而是扭头转向了窗外，用后脑勺对着邻座的人。
青年的目光落在苏辙的颈项上，注视了许久。苏辙从玻璃窗上看见了邻座的人的注视，顿时就感觉脖子发凉，脑子里不由想起吸血鬼这种生物来，才自我调节好的情绪又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
车子终于到站了，苏辙起身飞也似的跑下了车，他是本站第一个下车的人。他邻座位那个青年也在这里下了车，苏辙发现这个事情后，尽管知道那人可能本来就是要在这里下，但是心中就是有阴影，于是简直就是奔跑着远去了。
***
苏辙走进招聘的大楼，找到了招聘的房间，走进去，就见里面坐了大约十来个人。全都衣着光鲜，发型有神，面容有光。总之，每个人都捯饬得比苏辙要周正。
苏辙就穿了件不上档次的旧衬衣，和一条不上档次的西裤，脚上的皮鞋也旧扑扑的，鞋面一点也不油亮，头发没去理发店上摩丝，单看一下也还好，但是和其他人比起来，就穿得太扑了。
所以，他一来，别人看他一眼后就不怎么重视他了。他也没搭理其他人，自顾自走到一个前后左右都没有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了下时间，9:50，应聘时间是10点。苏辙仰头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搁在后脑勺处，双腿伸直，调整成他觉得舒服的姿势后，就目光定定地盯着天花板。
等到十点整的时候，左手边那间房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面试者的简历，开始喊人进去面试。
前面经过了八个人后，苏辙被叫了进去，坐在被面试的位置上。他面前的面试员看了看他的简历，问道：“你之前在魅声传媒工作？”
苏辙：“是。”
“据我所知，有不少著名的电影和电视剧都是魅声配的音，不知道你给什么片子配过音？你的简历上并没有注写。”
苏辙：“我不太记得，我想那并不重要。”
“如果你提供你配录过什么著名的片子的话，就可以直接被录用。”
苏辙：“你可以按照正常的取舍决定似乎录取我。”
“那好，你去旁边的配音室试音。”
苏辙被带去了配音室，他面前正播放着一部片子，画面是两个男人在说话。说话的内容对苏辙来说有些不忍耳闻。
“你放开我。”
“我不放。”
“你既然不能够说到做到，那就放开我。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自由中去。”
“我绝不放开你，我爱你。我说话从来算数，你看见的都不是真的。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你走你走。”说这话的人各种捶打另外一个人。
接下来，另外一个人就控制住了那个人的手，将人压倒在了沙发上，然后限制级的画面就上演了，限制级的话语也巴拉巴拉冒了出来。
下面那位嘤嘤嗯嗯啊啊的声音就不说了，上面那位各种调情的话出来了。
于是正在给上面那位配音的苏辙就卡壳了。那么荡漾的话，他嘴巴张了半晌愣是没说出来，那么荡漾的画面，他愣着看了许久，终于在看到某些部位的时候，唰地转开了脸。
负责面试他的面试员顿时就不解道：“怎么了？前面配得不错。”
苏辙看着面试员，语气纠结地道：“抱歉，我没法为这种比较劲爆的部分配音。”
面试员面露惊奇地看着他：“为什么？”
苏辙默了默，回道：“不太舒服。”
面试员顿了顿，说道：“如果凡是这样的配音你都不能胜任的话，在所有面试者中，你可能不会被录取。”
苏辙心中纠结，看着面试员：“我可以配其他不需要配这种画面上的语言的片子或者说是角色。”
面试员眼神微微眯了一下，走近几步，靠近苏辙，面带疑惑地道：“你是不能配，还是不想配？”
苏辙：“都不能。”
“为什么？”
苏辙：“不太舒服。”
“为何不太舒服？”面试员又靠近了一些。
苏辙微微后移，悄然拉开了一些距离：“就是不太舒服。”
面试员沉默地盯着苏辙，看了一会儿后道：“你是不是在那方面有什么障碍？”
苏辙顿时心中有三两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克制住了想要开骂的心情，声音有些带愤地道：“没有。”
面试员忽然一笑，又靠近了苏辙一些，苏辙不自觉后退一步，就退到了一个放cd的架子前。他面前的面试员忽然伸出一只手撑在了他脸侧后的cd架上，身体前倾几乎就要挨到他。
苏辙贴在cd架上，心中万匹草泥马奔腾来去。卧槽！他似乎又被勾搭了。这个刚才明明严肃又正经的面试员现在居然用暧昧的眼神盯着他，语气也暧昧地说：“也许你可以做个后位者，做一个后位配音员。”
苏辙脑袋一轰，猛地伸手推开面前的面试员，飞快地就往外跑。
靠，门怎么打不开，苏辙扭来扭去都没扭开，最后发现下面反锁了，立刻伸手去开。这时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抓住了他正要拧反锁钮的手，他跟被虫子咬到了似的使劲甩手，但是手腕却被越扣越紧。
苏辙豁然扭头看向面试员：“你干什么，放开我。”
面试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放开了手。苏辙稍微冷静了下，然后开口道：“我不面试了。”
面试员眼露不解，看着苏辙道：“怎么这么激动？难道……后面也不行？”
苏辙有一种想要仰天咆哮的感觉。这都什么世界，这都什么人。无论怎样和谐的场合，妈蛋最后都要走向不和谐。
这真的不能好了。
面试员看着面前之人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一方面对他的情绪感到深深疑惑，一方面有一种强烈地想要推到他的感觉，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可能不愿意。所以，面试员感到有些犹豫。
苏辙一阵变脸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瞪着面试员道：“你说得没错，我不行。前后都不行。”手上迅速打开了门，然后急匆匆往外走。
面试员听到苏辙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见他匆匆而去，立刻跟了出来，对着他的背影喊道：“等一等。”苏辙没听，面试员又道，“真的要放弃面试？”
苏辙脑海里呈现出那个逼仄难受的小破屋来，闭了闭眼，他站在面口，头也不回地道：“我刚才不面试了吗。”
面试员微微一笑，说道：“那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苏辙打开门，正要走出去，就听见面试员又道：“如果真有什么问题，要去看医生。”
苏辙砰地一声甩上门，然后怒气匆匆地走了。
外面还有几个本来因为他在里面待的时间比较长而视他为竞争者的人，见他愤怒而去，纷纷放了心。要知道这个公司这次只招收三个配音员。来面试的有接近二十个人，能少一个竞争者是一个。
苏辙淡定着一张脸对邻座的人道：“我对你没兴趣。”
邻座的青年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目光仿佛有深意地盯着苏辙看。苏辙全身紧绷，生怕青年不懂不顾他的意思，又做出什么不和谐是举动来。
“这么紧张。”青年盯着他看了一阵后，轻轻笑了起来，说道，“不让你破承诺。不过如果你什么时候自由了，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着摸出一张名片来递给苏辙。
苏辙瞥了一眼那名片，没接，而是扭头转向了窗外，用后脑勺对着邻座的人。
青年的目光落在苏辙的颈项上，注视了许久。苏辙从玻璃窗上看见了邻座的人的注视，顿时就感觉脖子发凉，脑子里不由想起吸血鬼这种生物来，才自我调节好的情绪又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
车子终于到站了，苏辙起身飞也似的跑下了车，他是本站第一个下车的人。他邻座位那个青年也在这里下了车，苏辙发现这个事情后，尽管知道那人可能本来就是要在这里下，但是心中就是有阴影，于是简直就是奔跑着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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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辙走进招聘的大楼，找到了招聘的房间，走进去，就见里面坐了大约十来个人。全都衣着光鲜，发型有神，面容有光。总之，每个人都捯饬得比苏辙要周正。
苏辙就穿了件不上档次的旧衬衣，和一条不上档次的西裤，脚上的皮鞋也旧扑扑的，鞋面一点也不油亮，头发没去理发店上摩丝，单看一下也还好，但是和其他人比起来，就穿得太扑了。
所以，他一来，别人看他一眼后就不怎么重视他了。他也没搭理其他人，自顾自走到一个前后左右都没有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了下时间，9:50，应聘时间是10点。苏辙仰头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搁在后脑勺处，双腿伸直，调整成他觉得舒服的姿势后，就目光定定地盯着天花板。
等到十点整的时候，左手边那间房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面试者的简历，开始喊人进去面试。
前面经过了八个人后，苏辙被叫了进去，坐在被面试的位置上。他面前的面试员看了看他的简历，问道：“你之前在魅声传媒工作？”
苏辙：“是。”
“据我所知，有不少著名的电影和电视剧都是魅声配的音，不知道你给什么片子配过音？你的简历上并没有注写。”
苏辙：“我不太记得，我想那并不重要。”
“如果你提供你配录过什么著名的片子的话，就可以直接被录用。”
苏辙：“你可以按照正常的取舍决定似乎录取我。”
“那好，你去旁边的配音室试音。”
苏辙被带去了配音室，他面前正播放着一部片子，画面是两个男人在说话。说话的内容对苏辙来说有些不忍耳闻。
“你放开我。”
“我不放。”
“你既然不能够说到做到，那就放开我。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自由中去。”
“我绝不放开你，我爱你。我说话从来算数，你看见的都不是真的。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你走你走。”说这话的人各种捶打另外一个人。
接下来，另外一个人就控制住了那个人的手，将人压倒在了沙发上，然后限制级的画面就上演了，限制级的话语也巴拉巴拉冒了出来。
下面那位嘤嘤嗯嗯啊啊的声音就不说了，上面那位各种调情的话出来了。
于是正在给上面那位配音的苏辙就卡壳了。那么荡漾的话，他嘴巴张了半晌愣是没说出来，那么荡漾的画面，他愣着看了许久，终于在看到某些部位的时候，唰地转开了脸。
负责面试他的面试员顿时就不解道：“怎么了？前面配得不错。”
苏辙看着面试员，语气纠结地道：“抱歉，我没法为这种比较劲爆的部分配音。”
面试员面露惊奇地看着他：“为什么？”
苏辙默了默，回道：“不太舒服。”
面试员顿了顿，说道：“如果凡是这样的配音你都不能胜任的话，在所有面试者中，你可能不会被录取。”
苏辙心中纠结，看着面试员：“我可以配其他不需要配这种画面上的语言的片子或者说是角色。”
面试员眼神微微眯了一下，走近几步，靠近苏辙，面带疑惑地道：“你是不能配，还是不想配？”
苏辙：“都不能。”
“为什么？”
苏辙：“不太舒服。”
“为何不太舒服？”面试员又靠近了一些。
苏辙微微后移，悄然拉开了一些距离：“就是不太舒服。”
面试员沉默地盯着苏辙，看了一会儿后道：“你是不是在那方面有什么障碍？”
苏辙顿时心中有三两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克制住了想要开骂的心情，声音有些带愤地道：“没有。”
面试员忽然一笑，又靠近了苏辙一些，苏辙不自觉后退一步，就退到了一个放cd的架子前。他面前的面试员忽然伸出一只手撑在了他脸侧后的cd架上，身体前倾几乎就要挨到他。
苏辙贴在cd架上，心中万匹草泥马奔腾来去。卧槽！他似乎又被勾搭了。这个刚才明明严肃又正经的面试员现在居然用暧昧的眼神盯着他，语气也暧昧地说：“也许你可以做个后位者，做一个后位配音员。”
苏辙脑袋一轰，猛地伸手推开面前的面试员，飞快地就往外跑。
靠，门怎么打不开，苏辙扭来扭去都没扭开，最后发现下面反锁了，立刻伸手去开。这时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抓住了他正要拧反锁钮的手，他跟被虫子咬到了似的使劲甩手，但是手腕却被越扣越紧。
苏辙豁然扭头看向面试员：“你干什么，放开我。”
面试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放开了手。苏辙稍微冷静了下，然后开口道：“我不面试了。”
面试员眼露不解，看着苏辙道：“怎么这么激动？难道……后面也不行？”
苏辙有一种想要仰天咆哮的感觉。这都什么世界，这都什么人。无论怎样和谐的场合，妈蛋最后都要走向不和谐。
这真的不能好了。
面试员看着面前之人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一方面对他的情绪感到深深疑惑，一方面有一种强烈地想要推到他的感觉，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可能不愿意。所以，面试员感到有些犹豫。
苏辙一阵变脸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瞪着面试员道：“你说得没错，我不行。前后都不行。”手上迅速打开了门，然后急匆匆往外走。
面试员听到苏辙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见他匆匆而去，立刻跟了出来，对着他的背影喊道：“等一等。”苏辙没听，面试员又道，“真的要放弃面试？”
苏辙脑海里呈现出那个逼仄难受的小破屋来，闭了闭眼，他站在面口，头也不回地道：“我刚才不面试了吗。”
面试员微微一笑，说道：“那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苏辙打开门，正要走出去，就听见面试员又道：“如果真有什么问题，要去看医生。”
苏辙砰地一声甩上门，然后怒气匆匆地走了。
外面还有几个本来因为他在里面待的时间比较长而视他为竞争者的人，见他愤怒而去，纷纷放了心。要知道这个公司这次只招收三个配音员。来面试的有接近二十个人，能少一个竞争者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