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女玖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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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国

    镇国将军府,一座精致的小楼门前。俊雅的青年男子在门口来回地徘徊,锦色的衣袍角粘上几片落叶。正是深秋时节,虽然这祁国意向一四季如春闻名,可是四季春暖花开、草木枯荣的状况却是不会改变的。

    院子里种的几棵梧桐的叶子变得泛黄,随风一动便飘落在地上。男子的眉头紧锁,双手背在身后。虽然在不停地走动,但眼神却没有飘离房门。天气虽然有点凉,可这四周却让人无端端生出一种燥热之感。

    这男子是祁国的镇国将军,名叶奕宸。世人皆传,镇国将军叶奕宸乃当世顶顶有名的青年才俊。容貌非凡,且有着谋略胆识过人,与当今圣上也是生死之交。现今二十有七,却率领过大军打了无数的胜仗,也因此被人称为常胜将军。

    在叶奕宸看来,那些虚名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妻儿,立下战功无数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能力来守护这个家。

    屋子里不时传来妇人的吸气声和产婆的声音,叶奕宸四周的气压越来越低。这是芜儿的第二胎,按道理说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对。可如今这个状况实在是让人堪忧。等在一旁的侍卫心里也在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触怒了这位爷。

    “清风,你说夫人她还要多久才可以生出麟儿?”

    在一旁的清风无言了,这位爷平日里也是个处事不惊、沉稳有度的人。但是每一次遇上夫人的事情,就乱了方寸。这生孩子的事情哪能说生出来就生出来的。那时候大少爷不也是一天一夜才蹦出娘胎。

    不过这话他不敢在这说出来,要是让主子知道他在私下编排,遭殃的可是他一个小小的侍卫。

    清风摸了摸鼻子,觉得还是要说点什么为好。“爷,你就耐心等待。夫人她并不是寻常弱女子,她可是能够陪您上阵杀敌的女战神。生产这种事情,不过是小事。”

    叶奕宸点点头,似乎是在赞同他的说法。

    清风背后升起阵阵冷汗,他刚才那番话可是瞎说的。无论多么强大的女子,在生产之时都如同走了一遍鬼门关。夫人是女战神不假,生孩子却不比上阵杀敌。

    说起夫人,还真是一个传奇的故事。夫人名唤顾青芜,是爷在一次历练中看到昏迷在林子里的夫人,然后出手相救。夫人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只是知道夫人醒后就一直留在府里。说起来夫人还真是奇女子,雄才武略,武艺高强,而且懂得行军布阵,用爷的话说,那就是天生当军师的料子。

    不知道怎么的,二人起初是以兄弟相称,不过那时候他可是看出来爷已经情根深种了。

    后来在爷带兵打仗的时候,夫人闲着无聊便也跟过去。然后在二人的联手下,敌军是节节败阵。那时候他也跟着一旁,对于夫人的奇门八卦之术他也是惊叹不已。他能够看出,夫人是凤凰,与众不凡。也幸好最后二人两情相悦,然后成就了少年将军和女战神的一段佳话。

    “啊——”

    这时候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叫声,声音中的痛苦让叶奕宸的双手忍不住握紧。生了这个之后,他再也不要芜儿生孩子了,这十月怀胎的过程太痛苦。现在他已有一个孩儿,已经足够了。

    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清风也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请保佑夫人平安无恙剩下小小姐。清风心里一直认定这胎是小小姐,别人不是说嘛。一男一女凑个好字,他家这二位气运冲天,而且前几年都生下小少爷,那现在不是小小姐是什么。

    “夫人,加把劲。”

    “快快,拿热水来。我看到头了。”“吸气,夫人快吸气,已经看到了。”屋子里的步伐也变得有点慌乱。“快快快,拿水拿帕子过来。”

    “啊,好痛。天杀的叶奕宸,老娘……老娘再……再也不要给你生孩子。”

    房内顾青芜的声音断断续续,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得流。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底下的被汗水浸透的缎被。眉头拧作一团,大声地在喘息。

    是谁之前告诉她,生第二个的时候很容易的。然后她上了叶奕宸这混蛋的当,说什么再生多个给钰儿有伴。他娘的简直就是瞎扯,赶明儿真要让他一眼一番。

    在门口的叶奕宸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想他上阵杀敌没有丝毫畏惧,现在芜儿生产的时候整个人都心急如焚。生钰儿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生第二个孩子,他还是非常担心。谁让里面的人是他最爱的妻子,他此生要携手白头的人。

    “生了生了”这是里面传来产婆的欢呼声,然后便是“哇”地一生,婴儿啼亮的哭声也在这是传来。

    再也等不及的叶奕宸赶紧进屋,三步并两步来到顾青芜床榻前。看着她大汗淋漓的模样,还有屋子里的血腥气。他心里止不住心疼,拿起一旁的帕子细细地替她擦汗,心里想的是再也不要让芜儿受这种罪。

    “爷,夫人生了一位千金呢。”

    产婆在一旁提醒道,这小千金还真是可爱。虽然刚出生的孩子看不出什么,可是依稀还是从脸部轮廓中看出了爷和夫人的样子。而且她不会像别的娃娃那般哭的很久,现在已经停课啼哭,睡得香甜。还真是个奇特的孩子,这才过了多久啊。

    叶奕宸这才转过头,看着一旁产婆怀中已经睡着了,浅浅地呼吸着的女儿。脸蛋还是皱皱的,小小的。就像是一团小肉球,和她的哥哥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小心翼翼地接过产婆怀里的孩子,拢了拢裹住孩子的锦袄,然后示意产婆出去。浑身脱力的顾青芜,侧头看着这个她盼了已久的小女儿。唇角慢慢扬起,心中止不住的心满意足。用眼神示意叶奕宸,让他把女儿放在她枕边。

    “宸,我不要生了,我们有两个孩儿就足够了。”

    “好,依你”轻轻地放下女儿,伸手刮了刮女儿小小的嫩嫩的脸蛋。然后替妻子理了理额前被汗水浸湿,凌乱的头发。心中是慢慢的幸福,还有一种充盈的感觉。

    实话说,他有两个已经够了。小女儿的出世本来就够惊喜的了,前几年生下钰儿时芜儿身子受寒。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没想到上天如此眷顾,又给他们送来一个女儿。

    他叶奕宸,此生何其有幸。娶到了芜儿,还有一双儿女。

    顾青芜温柔地看着这个细致入微的男子,“你说,女儿要叫什么好呢?”

    “叶玖离”

    在钰儿满五岁时,年纪小小却一心求道。然后拗不过儿子期盼的目光和软磨硬泡了一个多月,夫妇俩最终还是同意送这孩子去修道。如果有一天钰儿能够得道成仙,那也算是一种上天的恩泽。

    小女儿便唤作玖离,永久不离。就让她在父母亲身边无忧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