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从天而降的莫凌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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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凌欣突然打电话来了，电话中她一直哭着喊：“妈妈，好多血，妈妈，我怕，妈妈，我流了好多血，好怕！”
就在馨姨问凌欣在什么地方时，电话突然就断了，后来就不管怎么打，对方就是不接听，根据电话显示的号码去查过，号码是京城的，但具体位置就不清楚了。
“小米，你就看在平时馨姨对你也不错的份上，告诉我和你二叔，你弟弟在京城什么地方好不好？”馨姨哭得死去活来的，就差跪下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女人平时是多么的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为了孩子，她却也能如此的放低自己。
“二婶…”
“小米，我和你二婶虽然说对你不是很热情，但一直也没有针对你，现在凌欣一定是遇到困难了，所以才会求救，你要是知道申小晖在哪里就告诉我们吧？”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莫荣东看着自己的小老婆哭得那么伤心，心里也不是滋味。
“二叔，二婶，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小晖在什么地方，早在我上次出事前就和他失去联系了，就连我的爸爸妈妈都不知道他在上面地方？”小米非常的抱歉看着二叔。
申小晖现在是神出鬼没的，除非他打电话来，要不然申小米根本找不到他。
“他是你弟弟，我不信你找不到他，你现在就打电话试试看。”馨姨刚说完就看见小米放在茶几上的电话，伸手就去拿过去。
“你…”手机也算是私人物品，小米是出于本能的去抢夺，这个举动看在对方的眼里，就是在掩饰什么东西。
“给，还是你来打吧？最好开着免提。”手机需要密码，馨姨乖乖的把手机递到小米面前。
“你！”申小米最恨被别人威胁，大眼睛瞪着她，要不是因为她是长辈，她真的要破口大骂了。
“怎么，不敢，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小晖是我弟弟，我有什么不敢的。”
“小米，不管小晖是谁，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凌欣，你就打个电话试试看。”莫荣东最受不了一堆女人在一起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二叔是长辈，而且平时对她也不错，他都开口了，小米九不好意思拒绝了，当即就打电话给申小晖，电话还真是打通了，她一下子也有点惊讶，半小时前妈妈打电话来说，昨天爸爸生日，小晖居然忘记打电话回去，这是前所未有的，以前不管怎么忙，家里有人过生日和一些传统节日，小晖都会打电话回去，风雨无阻。
可是，昨天，爸爸一整天都拿着电话坐在院子里，害怕信号不好连屋子里面都不敢进去，直到过了夜里十二点爸爸才去睡觉，还安慰妈妈说，孩子一定是忙才忘记的，只要他在外面过得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和妈妈通完电话后，小米就不停的给申小晖打电话，发消息，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来，给我，打开免提！”馨姨一下子抢过电话放在茶几上，打开了免提。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有气无力疲惫的声音。
“小晖，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病又犯了？”在小米的记忆里，申小晖只有生病了才会有这么无精打采，他向来是孝子，爸爸生日都忘记打电话回去，一定病得不轻。
虽然说小米无法原谅小晖囚禁她孩子这种卑鄙的行为，但是，他毕竟是和她一起欢笑，一起共患难的弟弟，有没有血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一家人，是手足，断手断脚多么残忍。
还有，如果不是小晖冒着生命危险找来了山寨版的申小米，她也活不到今天，孩子也不可能还活着，从某个角度说，申小晖是孩子的恩人，也是她和莫凌宇的恩人。
“申小米，有事吗？”
“小晖，告诉姐姐，凌欣在哪里，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小米记得前不久自己遇到过凌欣，当时她还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会是小晖的吗？刚才馨姨一直没有提起孩子的事情，想必家里人还不知道那个孩子，她也就没有问申小晖。
“申小米，我说过，能跟我在一起的人只有你，除了你，任何女人我都不要。”
“小晖，你不要乱说话，我是你姐。”
“你不是我姐，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是我的天使，申小米，我会让孩子叫我爸爸，我们等着你这个妈妈，等着你…。”隔着话筒，但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电话那头的申小晖此时非常的激动。
“小晖，你再这么胡乱，再怎么胡说，我们就连姐弟都不能做了。”就算是小米想要给他两耳光，隔着话筒他也感受不到，唯一极力的隐忍着怒火
“申小米，你什么意思，当上少奶奶了，就看不起我这个穷弟弟了。”
“我是那种人吗？申小晖，你就是这样看你姐的吗？”小米强迫着自己冷静，现在孩子还在他那里，他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臭石头脾气，除了忍她没有其他选择。
“我也不想那么看你，是你自己表现出来就是那样，你现在一定恨死我对不对？”
“小晖，我为什么要恨你，还不是你逼迫的，你要是不这么对我，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弟，还是一家人，小晖，我们是手足，断手断足都疼啊？别这样对我好吗？”
“够了！”对方明显有点不耐烦，停顿了一会平静的语气传递过来：“申小米，我们账慢慢算，不急…。”
“那凌欣呢？”小米太了解他了，在他准备挂电话时急忙追问。
“她在我身边。”
“申小晖，我女儿呢？你让她回来，让她跟我说话，申小晖，我要告你，告你诱拐我女儿…。”馨姨听到凌欣的消息后控制不住对着话筒大喊。
“申小米，告诉你身边的疯狗，她女儿是心甘情愿跟着我的，是她不愿意回去…。还有，申小米，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一定有办法让你回到我身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申小晖正坐在京城最好的妇幼医院里手术室外面的长凳上，双眼猩红的盯着手术中三个红字，他的身上全是红红的血印，这些血迹是一个无辜孩子留下的，那是他的骨肉。
孩子没有了，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上次，是他强行逼着她躺在手术台上的，可是，这次…。
申小晖抬起自己的右手，双眼空洞的看着不停发抖是手指，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别人说虎毒不食子，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电话一遍一遍的响着，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术中几个字，连心跳都慢了节奏，好似在下一秒都会停止跳动。
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孩子，一定是因为爱。而，莫凌欣冒着被他弄死的危险又一次怀上了孩子，只能说她爱他胜过爱自己的命，而他一次又一次伤害着用生命来自己的女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眼睛依旧定格在那刺眼的三个字上面，掏出一根烟吸得很急，被呛得不轻，可是却连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一脸平静的感受着白烟在肺腑里窜动的难受滋味。
他这点痛比起手术室里面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不会有事吧？她一定能支撑住，一定能…。
烟吸得更猛，白色的烟雾盘旋着往上升腾，幽深的黑眸在白雾的笼罩下，更加迷离得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等待了十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申小晖跌跌撞撞的冲过去，一脸的焦急。
“医生，手术还顺利吗？她怎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抹了把汗水，朝着他叹了一口气：“孩子没有保住，大人暂时是脱离危险了，不过……”
“不过什么？”申小晖微微垂眸，声音很低沉完全听不出喜怒。
“病人像是受过严重惊吓，再加上她上次手术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担心她以后恐怕不能再怀孕……”
不能再怀孕，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意味着什么，她还那么年轻，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病人很虚弱，现在不能太刺激，这个消息我就告诉你，至于，要不要告诉她，那是你的事情，好好照顾她吧！”医生轻轻拍着他木讷的手臂后摇摇头离开了。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任性，要知道那流走的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既然没有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就应该做好措施。
在进去病房前，申小晖先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洗了一个脸，简单的收拾好了自己后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光线极弱的病房里，凌欣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一毫血色，好看的细眉紧紧的拧着，仿佛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
申小晖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的拉住被子盖住她正在输液冰凉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睡得十分恬静的模样，眸子忽而幽幽闪动起来。那些最初相识的画面跳动活跃起来，一下窜入他的脑海。
他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忘怀，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她故意撞进太多怀抱里，还一个劲儿冲着他微笑，她的笑容很灿烂很明媚，就像春日的暖意一样浑身都充满着活力。
才一年，她就变成现在这样字，此刻，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心酸，难受。
这个时间就是这么怪，就像歌词里面唱的，我爱你，你爱他，她又爱着我。
爱情究竟是什么？
*
茉香苑的客厅里，因为申小晖不肯接电话。
“喂喂…。申小晖，你这流氓，还我女儿…。”馨姨对着电话大吼，吼完就不停的重拨，可是，铃声一遍遍的响起，就是无人接听。
“申小米，告诉我，申小晖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要去，我要带凌欣回家…。我的凌欣…。”
小米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馨姨，再看看同样很焦急的二叔，非常抱歉的说：“二叔，二婶，我真的不知道他在那里。”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我看你想金屋藏娇吧？”三房的兰姨不知道什么时候依靠在客厅的大门上，一副看好戏的悠闲。
“兰姨，你什么意思？”小米听得莫名其妙的。
兰姨朝着她讽刺的笑了笑，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也许是底气比较足，说话的声音都是拔尖了不少：“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你和申小晖根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又从小住在一起，说不定还睡在同一张床上，至于干了什么，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谁贪图富贵了，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不要随便侮辱我和我的家人。”
“当然是你弟弟，还有你们申家人啊？我都怀疑凌宇走了是不是你故意害的，说不定就是你联合你的家人故意害死了凌宇，你敢说你回来莫家，不是为了莫家的钱，你就是想多捞点钱，然后去养你那个不清不楚的弟弟。”
“兰姨，你不要血口喷人。”听着这些话，小米满脸的不可思议，同时实在是佩服兰姨的想象力，当然也明白她的用心，只要小米走了，她不就能多分隔一份财产吗！
“小米，兰姨说的是不是真的，凌宇死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你怎么能怎么狠心呢？凌宇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恶毒。”莫荣如深度怀疑的看着小米。
“二叔，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害凌宇呢？”
“那刚才申小晖怎么那样说，还有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居然跟自己弟弟有了孩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馨姨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样露出一声讥笑。
“馨姨，我和我弟弟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随便侮辱人。”
“小米，从你嫁到我们家来，我一直对你不错，也觉得你和凌宇和般配，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会装，就连爷爷也被你欺骗了，他一直对你那么好，比疼爱自己孙子孙女还要疼你，你怎么可以这么骗他，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像你这种毒妇，根本没有资格当莫家少奶奶，我们莫家有你这样的媳妇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二叔……。”小米快速的看了咄咄逼人的三位长辈，气得牙齿打颤，满腔的怨恨像箭一样刺在了胸口，很努力才忍住要朝着那几张血口喷人的脸挥去几耳光，语气非常的坚决：“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是想赶我走对不对，我告诉你们，除非爷爷亲口说赶我走，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孩子的事情，她自己都没有见过一时间又怎么能解释清楚呢？至于凌宇还活着，他说过需要处理一点事情，处理好了就会回来，虽然她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申小米，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莫家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家门不幸。”
小米朝着馨姨嘲讽的冷笑：“住嘴，你一个小三，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个正牌大少奶奶指手画脚，就算我再不对，也轮不到你来说我。”
莫荣如没有想到小米到这时候嘴巴还这么好强，还一脸的倔强，没有为自己违背道德感到一丝的羞愧：“小米，以前算是我看走眼了，这才是的真面目对不对？伶牙俐齿目无尊长，恶毒，伪装的温柔，你不知是骗了凌宇，爷爷，还骗了我们所有喜欢你的人…。”
听着莫荣如光面堂皇虚伪的话，小米感觉到一阵恶心，也决定不再纵然这些小人骑到自己头上：“温柔不代表软弱，我看在你们是长辈没有和你们计较，但是你们也要好自为之，不要太血口喷人，不要触及了我脾气的底线，否则，后悔的是你们自己，到时候别说财产，说不定连你们口袋的钱都要全部贴出来。”
她从来不是什么圣母，又怎么任由着他们这么血口喷人，满嘴胡言。
如果一定要撕破脸，她也不会傻到任人欺负。
“你们这是干什么？开家庭批斗会吗？”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大门外面传进来，吓得一屋子人都立马憋住气，谁都不敢再说话，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在莫家，老爷子还是绝对威严的，从没有人敢反抗。可能是太过担心女儿的缘故，馨姨也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她首先站出来。
“爸爸，凌欣被申小晖囚禁了，小米居然还帮着申小晖，而且…。”
“住嘴，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了。”
馨姨不顾丈夫的阻止，继续一吐为快：“而且她还不知廉耻的跟他弟弟生了一个孩子，她耍我们就算了，怎么能连您也被她耍得团团转。”
“老爷…。”
要不是忠叔扶住，老爷子直接倒在了地上，莫荣如见状况不妙，扬起手就想要给馨姨一个耳光，没想到扬在空中的手却被馨姨抬手拨开了对着他大吼：“你居然打我，好歹还给你生了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为了一个败坏风俗的女人打我？”
“住嘴，你不要信口雌黄。”现在他们也都只是怀疑小米，却没有真凭实据，再说，莫老爷子向来就都偏袒小米，馨姨再继续这样口无遮拦说下去，吃亏的一定是她。
平时馨姨就看不惯爷爷那么护着小米，再加上现在女儿又被小晖给拐走了，对小米就更加的怨恨，她看了看一脸黑线的莫爷爷，扬了下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刚才大家都听见了，申小晖说得很清楚他和孩子等着这个贱女人！”
“你！”莫荣如再也忍不住一巴掌就挥下去，咬牙切齿的说，“你没有看见爸爸身体不舒服吗？还在说，你存心不让家里安宁是不是？”
馨姨挨了一耳光，不由地看了看老爷子，可能是想委屈得哭诉一下，哪知看见老爷子绷住的脸后吓得立时就没了声。
房间里所有人都嗅到了空气里火药因子，不禁都替馨姨捏住一把汗，谁都知道老爷子的宗旨，家和万事兴，自然包含着家丑不可外扬，还有就是老头子一直忌讳的，勾心斗角的窝里斗，有本事出去外面跟别人斗，在家里斗算什么本事。
莫爷爷的眼光快速的扫描了小米一眼后，苍母就直直的看着馨姨，他咳嗽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头最后咽下了一口唾沫没有说出来。忠叔帮他顺了一口气后，停顿了一会，他才缓缓的开口，语气却没有往日的霸气和威严，非常的吃力，“阿馨啊？我从口出这道理不要我教你吧，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不能只信一面之词，不要太冲动。”
莫家人没有不害怕老爷子的，馨姨从来都是见到老爷子就腿软，这时候更是怕得不得了，她马上走过立即扶住老爷子的手臂道，“爸，我知道我冲到，可是，凌欣，我担心凌欣啊，那孩子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人给害死了，我…。”
“凌欣，凌欣怎么了…。”
“凌欣…。可能已经…。被人给害了…”
馨姨刚说出来，老爷子整个人便再也站不稳，身子再一次朝着前面栽下去。
“老爷！”忠叔顾不了主仆之分，上前推开了馨姨，用自己身体给老爷子筑起一道墙，老爷子整个人都依靠在他身上，嘴里轻声念道，“凌欣…我的乖孙女啊…我最爱的小…。棉袄啊…。”
“爷爷，爷爷…。”小米快步的走过来，焦急的喊着，那一声声清脆而焦急的‘爷爷’，落在老爷子的耳朵里，是一种剧烈的疼痛啊！
“老爷！”
“爸爸！”
“爷爷！”
…。
“老爷…。”忠叔打横抱起越来越轻的莫爷爷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喊：“快点，车…。”
莫家私人的救护车刚从莫家大宅出来，迎面便开过来一部越野车，在和救护车擦身而过时，越野车里的男人朦胧中看到了救护车里的老人，迅速的掉头跟在了救护车后面，他的车后面又跟着出来了一辆坐骑，他知道那辆车里有谁，那车里也看见他，但谁都没有打招呼，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有灵犀的跟在救护车后面。
手术室外，所有人都被医生拦在了外面，手术室的门瞬间关上了，外面和里面就像是被生死隔开了。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围在外面，说都不敢再说话，有委屈的，有抱怨的，有被冤枉的，都统统闭住了嘴巴，谁都不敢想象老爷子如果去了，该怎么办？
莫紫苏急匆匆的赶来，狠狠地瞪了馨姨一眼后对二哥莫荣如的狠狠批斥了一顿。
随后莫凌良也过来了，他简单的了解情况后，经过申小米身边时狠狠地鄙视了一眼后走到母亲馨姨面前，对其进行了教育。
馨姨被儿子训得哭嚎，“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跟你爸爸一样窝囊，你妹妹现在生死未卜，你还来骂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莫凌良一下子闷了声，长长的走廊又静谧了。
小米眼睛盯着红红的手术中几个字，心里却一团糟，刚才那车里的人明明就是莫莫，既然他回来了，还跟着来了医院，为什么不上来？
他又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爷爷，你千万不要有事，爷爷，你孙子回来了，莫莫回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看看他，你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小米的心乱如麻，头也难受，抬手扶着额，掌心凉得可以降温，不再去想莫莫了，眼睛静静的盯着手术室的门，内疚，自责，同时也为那些人无中生有的事情而愤怒，要不是想到这里是医院，要不是因为爷爷，她真的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
就在小米一颗心都惦记着爷爷的时候，那个疯子一样的馨姨突然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压根就没有主要，脚步跌跌撞撞后差点站不稳！
“就是你，就是你害了老爷子，是你这个扫把星…”馨姨一边哭着一边抬手，就在巴掌要落下时，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的莫凌宇一只手扶住要跌到的小米，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了馨姨扬在空中的手。
昨晚凌欣突然打电话来了，电话中她一直哭着喊：“妈妈，好多血，妈妈，我怕，妈妈，我流了好多血，好怕！”
就在馨姨问凌欣在什么地方时，电话突然就断了，后来就不管怎么打，对方就是不接听，根据电话显示的号码去查过，号码是京城的，但具体位置就不清楚了。
“小米，你就看在平时馨姨对你也不错的份上，告诉我和你二叔，你弟弟在京城什么地方好不好？”馨姨哭得死去活来的，就差跪下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女人平时是多么的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为了孩子，她却也能如此的放低自己。
“二婶…”
“小米，我和你二婶虽然说对你不是很热情，但一直也没有针对你，现在凌欣一定是遇到困难了，所以才会求救，你要是知道申小晖在哪里就告诉我们吧？”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莫荣东看着自己的小老婆哭得那么伤心，心里也不是滋味。
“二叔，二婶，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小晖在什么地方，早在我上次出事前就和他失去联系了，就连我的爸爸妈妈都不知道他在上面地方？”小米非常的抱歉看着二叔。
申小晖现在是神出鬼没的，除非他打电话来，要不然申小米根本找不到他。
“他是你弟弟，我不信你找不到他，你现在就打电话试试看。”馨姨刚说完就看见小米放在茶几上的电话，伸手就去拿过去。
“你…”手机也算是私人物品，小米是出于本能的去抢夺，这个举动看在对方的眼里，就是在掩饰什么东西。
“给，还是你来打吧？最好开着免提。”手机需要密码，馨姨乖乖的把手机递到小米面前。
“你！”申小米最恨被别人威胁，大眼睛瞪着她，要不是因为她是长辈，她真的要破口大骂了。
“怎么，不敢，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小晖是我弟弟，我有什么不敢的。”
“小米，不管小晖是谁，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凌欣，你就打个电话试试看。”莫荣东最受不了一堆女人在一起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二叔是长辈，而且平时对她也不错，他都开口了，小米九不好意思拒绝了，当即就打电话给申小晖，电话还真是打通了，她一下子也有点惊讶，半小时前妈妈打电话来说，昨天爸爸生日，小晖居然忘记打电话回去，这是前所未有的，以前不管怎么忙，家里有人过生日和一些传统节日，小晖都会打电话回去，风雨无阻。
可是，昨天，爸爸一整天都拿着电话坐在院子里，害怕信号不好连屋子里面都不敢进去，直到过了夜里十二点爸爸才去睡觉，还安慰妈妈说，孩子一定是忙才忘记的，只要他在外面过得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和妈妈通完电话后，小米就不停的给申小晖打电话，发消息，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来，给我，打开免提！”馨姨一下子抢过电话放在茶几上，打开了免提。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有气无力疲惫的声音。
“小晖，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病又犯了？”在小米的记忆里，申小晖只有生病了才会有这么无精打采，他向来是孝子，爸爸生日都忘记打电话回去，一定病得不轻。
虽然说小米无法原谅小晖囚禁她孩子这种卑鄙的行为，但是，他毕竟是和她一起欢笑，一起共患难的弟弟，有没有血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一家人，是手足，断手断脚多么残忍。
还有，如果不是小晖冒着生命危险找来了山寨版的申小米，她也活不到今天，孩子也不可能还活着，从某个角度说，申小晖是孩子的恩人，也是她和莫凌宇的恩人。
“申小米，有事吗？”
“小晖，告诉姐姐，凌欣在哪里，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小米记得前不久自己遇到过凌欣，当时她还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会是小晖的吗？刚才馨姨一直没有提起孩子的事情，想必家里人还不知道那个孩子，她也就没有问申小晖。
“申小米，我说过，能跟我在一起的人只有你，除了你，任何女人我都不要。”
“小晖，你不要乱说话，我是你姐。”
“你不是我姐，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是我的天使，申小米，我会让孩子叫我爸爸，我们等着你这个妈妈，等着你…。”隔着话筒，但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电话那头的申小晖此时非常的激动。
“小晖，你再这么胡乱，再怎么胡说，我们就连姐弟都不能做了。”就算是小米想要给他两耳光，隔着话筒他也感受不到，唯一极力的隐忍着怒火
“申小米，你什么意思，当上少奶奶了，就看不起我这个穷弟弟了。”
“我是那种人吗？申小晖，你就是这样看你姐的吗？”小米强迫着自己冷静，现在孩子还在他那里，他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臭石头脾气，除了忍她没有其他选择。
“我也不想那么看你，是你自己表现出来就是那样，你现在一定恨死我对不对？”
“小晖，我为什么要恨你，还不是你逼迫的，你要是不这么对我，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弟，还是一家人，小晖，我们是手足，断手断足都疼啊？别这样对我好吗？”
“够了！”对方明显有点不耐烦，停顿了一会平静的语气传递过来：“申小米，我们账慢慢算，不急…。”
“那凌欣呢？”小米太了解他了，在他准备挂电话时急忙追问。
“她在我身边。”
“申小晖，我女儿呢？你让她回来，让她跟我说话，申小晖，我要告你，告你诱拐我女儿…。”馨姨听到凌欣的消息后控制不住对着话筒大喊。
“申小米，告诉你身边的疯狗，她女儿是心甘情愿跟着我的，是她不愿意回去…。还有，申小米，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一定有办法让你回到我身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申小晖正坐在京城最好的妇幼医院里手术室外面的长凳上，双眼猩红的盯着手术中三个红字，他的身上全是红红的血印，这些血迹是一个无辜孩子留下的，那是他的骨肉。
孩子没有了，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上次，是他强行逼着她躺在手术台上的，可是，这次…。
申小晖抬起自己的右手，双眼空洞的看着不停发抖是手指，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别人说虎毒不食子，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电话一遍一遍的响着，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术中几个字，连心跳都慢了节奏，好似在下一秒都会停止跳动。
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孩子，一定是因为爱。而，莫凌欣冒着被他弄死的危险又一次怀上了孩子，只能说她爱他胜过爱自己的命，而他一次又一次伤害着用生命来自己的女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眼睛依旧定格在那刺眼的三个字上面，掏出一根烟吸得很急，被呛得不轻，可是却连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一脸平静的感受着白烟在肺腑里窜动的难受滋味。
他这点痛比起手术室里面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不会有事吧？她一定能支撑住，一定能…。
烟吸得更猛，白色的烟雾盘旋着往上升腾，幽深的黑眸在白雾的笼罩下，更加迷离得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等待了十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申小晖跌跌撞撞的冲过去，一脸的焦急。
“医生，手术还顺利吗？她怎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抹了把汗水，朝着他叹了一口气：“孩子没有保住，大人暂时是脱离危险了，不过……”
“不过什么？”申小晖微微垂眸，声音很低沉完全听不出喜怒。
“病人像是受过严重惊吓，再加上她上次手术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担心她以后恐怕不能再怀孕……”
不能再怀孕，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意味着什么，她还那么年轻，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病人很虚弱，现在不能太刺激，这个消息我就告诉你，至于，要不要告诉她，那是你的事情，好好照顾她吧！”医生轻轻拍着他木讷的手臂后摇摇头离开了。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任性，要知道那流走的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既然没有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就应该做好措施。
在进去病房前，申小晖先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洗了一个脸，简单的收拾好了自己后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光线极弱的病房里，凌欣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一毫血色，好看的细眉紧紧的拧着，仿佛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
申小晖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的拉住被子盖住她正在输液冰凉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睡得十分恬静的模样，眸子忽而幽幽闪动起来。那些最初相识的画面跳动活跃起来，一下窜入他的脑海。
他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忘怀，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她故意撞进太多怀抱里，还一个劲儿冲着他微笑，她的笑容很灿烂很明媚，就像春日的暖意一样浑身都充满着活力。
才一年，她就变成现在这样字，此刻，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心酸，难受。
这个时间就是这么怪，就像歌词里面唱的，我爱你，你爱他，她又爱着我。
爱情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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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香苑的客厅里，因为申小晖不肯接电话。
“喂喂…。申小晖，你这流氓，还我女儿…。”馨姨对着电话大吼，吼完就不停的重拨，可是，铃声一遍遍的响起，就是无人接听。
“申小米，告诉我，申小晖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要去，我要带凌欣回家…。我的凌欣…。”
小米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馨姨，再看看同样很焦急的二叔，非常抱歉的说：“二叔，二婶，我真的不知道他在那里。”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我看你想金屋藏娇吧？”三房的兰姨不知道什么时候依靠在客厅的大门上，一副看好戏的悠闲。
“兰姨，你什么意思？”小米听得莫名其妙的。
兰姨朝着她讽刺的笑了笑，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也许是底气比较足，说话的声音都是拔尖了不少：“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你和申小晖根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又从小住在一起，说不定还睡在同一张床上，至于干了什么，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谁贪图富贵了，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不要随便侮辱我和我的家人。”
“当然是你弟弟，还有你们申家人啊？我都怀疑凌宇走了是不是你故意害的，说不定就是你联合你的家人故意害死了凌宇，你敢说你回来莫家，不是为了莫家的钱，你就是想多捞点钱，然后去养你那个不清不楚的弟弟。”
“兰姨，你不要血口喷人。”听着这些话，小米满脸的不可思议，同时实在是佩服兰姨的想象力，当然也明白她的用心，只要小米走了，她不就能多分隔一份财产吗！
“小米，兰姨说的是不是真的，凌宇死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你怎么能怎么狠心呢？凌宇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恶毒。”莫荣如深度怀疑的看着小米。
“二叔，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害凌宇呢？”
“那刚才申小晖怎么那样说，还有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居然跟自己弟弟有了孩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馨姨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样露出一声讥笑。
“馨姨，我和我弟弟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随便侮辱人。”
“小米，从你嫁到我们家来，我一直对你不错，也觉得你和凌宇和般配，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会装，就连爷爷也被你欺骗了，他一直对你那么好，比疼爱自己孙子孙女还要疼你，你怎么可以这么骗他，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像你这种毒妇，根本没有资格当莫家少奶奶，我们莫家有你这样的媳妇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二叔……。”小米快速的看了咄咄逼人的三位长辈，气得牙齿打颤，满腔的怨恨像箭一样刺在了胸口，很努力才忍住要朝着那几张血口喷人的脸挥去几耳光，语气非常的坚决：“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是想赶我走对不对，我告诉你们，除非爷爷亲口说赶我走，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孩子的事情，她自己都没有见过一时间又怎么能解释清楚呢？至于凌宇还活着，他说过需要处理一点事情，处理好了就会回来，虽然她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申小米，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莫家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家门不幸。”
小米朝着馨姨嘲讽的冷笑：“住嘴，你一个小三，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个正牌大少奶奶指手画脚，就算我再不对，也轮不到你来说我。”
莫荣如没有想到小米到这时候嘴巴还这么好强，还一脸的倔强，没有为自己违背道德感到一丝的羞愧：“小米，以前算是我看走眼了，这才是的真面目对不对？伶牙俐齿目无尊长，恶毒，伪装的温柔，你不知是骗了凌宇，爷爷，还骗了我们所有喜欢你的人…。”
听着莫荣如光面堂皇虚伪的话，小米感觉到一阵恶心，也决定不再纵然这些小人骑到自己头上：“温柔不代表软弱，我看在你们是长辈没有和你们计较，但是你们也要好自为之，不要太血口喷人，不要触及了我脾气的底线，否则，后悔的是你们自己，到时候别说财产，说不定连你们口袋的钱都要全部贴出来。”
她从来不是什么圣母，又怎么任由着他们这么血口喷人，满嘴胡言。
如果一定要撕破脸，她也不会傻到任人欺负。
“你们这是干什么？开家庭批斗会吗？”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大门外面传进来，吓得一屋子人都立马憋住气，谁都不敢再说话，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在莫家，老爷子还是绝对威严的，从没有人敢反抗。可能是太过担心女儿的缘故，馨姨也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她首先站出来。
“爸爸，凌欣被申小晖囚禁了，小米居然还帮着申小晖，而且…。”
“住嘴，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了。”
馨姨不顾丈夫的阻止，继续一吐为快：“而且她还不知廉耻的跟他弟弟生了一个孩子，她耍我们就算了，怎么能连您也被她耍得团团转。”
“老爷…。”
要不是忠叔扶住，老爷子直接倒在了地上，莫荣如见状况不妙，扬起手就想要给馨姨一个耳光，没想到扬在空中的手却被馨姨抬手拨开了对着他大吼：“你居然打我，好歹还给你生了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为了一个败坏风俗的女人打我？”
“住嘴，你不要信口雌黄。”现在他们也都只是怀疑小米，却没有真凭实据，再说，莫老爷子向来就都偏袒小米，馨姨再继续这样口无遮拦说下去，吃亏的一定是她。
平时馨姨就看不惯爷爷那么护着小米，再加上现在女儿又被小晖给拐走了，对小米就更加的怨恨，她看了看一脸黑线的莫爷爷，扬了下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刚才大家都听见了，申小晖说得很清楚他和孩子等着这个贱女人！”
“你！”莫荣如再也忍不住一巴掌就挥下去，咬牙切齿的说，“你没有看见爸爸身体不舒服吗？还在说，你存心不让家里安宁是不是？”
馨姨挨了一耳光，不由地看了看老爷子，可能是想委屈得哭诉一下，哪知看见老爷子绷住的脸后吓得立时就没了声。
房间里所有人都嗅到了空气里火药因子，不禁都替馨姨捏住一把汗，谁都知道老爷子的宗旨，家和万事兴，自然包含着家丑不可外扬，还有就是老头子一直忌讳的，勾心斗角的窝里斗，有本事出去外面跟别人斗，在家里斗算什么本事。
莫爷爷的眼光快速的扫描了小米一眼后，苍母就直直的看着馨姨，他咳嗽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头最后咽下了一口唾沫没有说出来。忠叔帮他顺了一口气后，停顿了一会，他才缓缓的开口，语气却没有往日的霸气和威严，非常的吃力，“阿馨啊？我从口出这道理不要我教你吧，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不能只信一面之词，不要太冲动。”
莫家人没有不害怕老爷子的，馨姨从来都是见到老爷子就腿软，这时候更是怕得不得了，她马上走过立即扶住老爷子的手臂道，“爸，我知道我冲到，可是，凌欣，我担心凌欣啊，那孩子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人给害死了，我…。”
“凌欣，凌欣怎么了…。”
“凌欣…。可能已经…。被人给害了…”
馨姨刚说出来，老爷子整个人便再也站不稳，身子再一次朝着前面栽下去。
“老爷！”忠叔顾不了主仆之分，上前推开了馨姨，用自己身体给老爷子筑起一道墙，老爷子整个人都依靠在他身上，嘴里轻声念道，“凌欣…我的乖孙女啊…我最爱的小…。棉袄啊…。”
“爷爷，爷爷…。”小米快步的走过来，焦急的喊着，那一声声清脆而焦急的‘爷爷’，落在老爷子的耳朵里，是一种剧烈的疼痛啊！
“老爷！”
“爸爸！”
“爷爷！”
…。
“老爷…。”忠叔打横抱起越来越轻的莫爷爷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喊：“快点，车…。”
莫家私人的救护车刚从莫家大宅出来，迎面便开过来一部越野车，在和救护车擦身而过时，越野车里的男人朦胧中看到了救护车里的老人，迅速的掉头跟在了救护车后面，他的车后面又跟着出来了一辆坐骑，他知道那辆车里有谁，那车里也看见他，但谁都没有打招呼，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有灵犀的跟在救护车后面。
手术室外，所有人都被医生拦在了外面，手术室的门瞬间关上了，外面和里面就像是被生死隔开了。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围在外面，说都不敢再说话，有委屈的，有抱怨的，有被冤枉的，都统统闭住了嘴巴，谁都不敢想象老爷子如果去了，该怎么办？
莫紫苏急匆匆的赶来，狠狠地瞪了馨姨一眼后对二哥莫荣如的狠狠批斥了一顿。
随后莫凌良也过来了，他简单的了解情况后，经过申小米身边时狠狠地鄙视了一眼后走到母亲馨姨面前，对其进行了教育。
馨姨被儿子训得哭嚎，“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跟你爸爸一样窝囊，你妹妹现在生死未卜，你还来骂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莫凌良一下子闷了声，长长的走廊又静谧了。
小米眼睛盯着红红的手术中几个字，心里却一团糟，刚才那车里的人明明就是莫莫，既然他回来了，还跟着来了医院，为什么不上来？
他又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爷爷，你千万不要有事，爷爷，你孙子回来了，莫莫回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看看他，你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小米的心乱如麻，头也难受，抬手扶着额，掌心凉得可以降温，不再去想莫莫了，眼睛静静的盯着手术室的门，内疚，自责，同时也为那些人无中生有的事情而愤怒，要不是想到这里是医院，要不是因为爷爷，她真的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
就在小米一颗心都惦记着爷爷的时候，那个疯子一样的馨姨突然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压根就没有主要，脚步跌跌撞撞后差点站不稳！
“就是你，就是你害了老爷子，是你这个扫把星…”馨姨一边哭着一边抬手，就在巴掌要落下时，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的莫凌宇一只手扶住要跌到的小米，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了馨姨扬在空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