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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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被贾母训斥了一顿,虽然被大房插了一脚没有达到搅祸庶女的目的,但是那些贱人都被收刮了一遍,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与自己作对,没了钱银,看她们以后怎么看自己的脸色过活,想想心里都痛快。

    王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虽然没有抓住那人是谁,主要是那料子太普通了,但王氏也觉得在院里立了威。不好的就是还没有找到宝玉的玉。

    赵氏气愤王氏故意针对自己,就将玉给沉湖了,刚开始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害怕,就躲在房里不出去。

    没有了那通灵玉石,宝玉就迷迷糊糊的不得清醒,几天过去,王氏和贾母都慌了,整天陪在宝玉跟前抹眼泪。

    贾赦和贾政都担心贾母熬坏了身体,贾赦虽然不喜贾政,但也只好到外面寻找高僧道人。宁府那边也帮着寻医问药,两府上下爱都不得安宁。王子腾和史候也过来看望。林家当然也不能无动于衷,林璿和谢颖也过来了好几趟。

    黛玉对事情发展成这样,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陪着林琳不曾过去,这几天听嬷嬷说多了,怎么看都觉得这事不简单。

    过来两日,宝玉突然睁眼对贾母说,“从今往后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打发我出去。”贾母王氏听了这话如同被摘了心肝一般。薛姨妈携着宝钗天天作陪,也不知主意,陪着掉眼泪。

    赵氏对贾政说,“还是悄悄准备后事吧,老太太怕是不同意的。”赵氏如今放聪明了,不去碍贾母王氏的眼。

    贾政心里感叹,时也,命也,宝玉现百般医治都没有用,只怕是天意如此。只好命管家准备后事。

    忽有人来报,棺材已经做好。贾政气恼那人的不懂办事。贾母正悲痛着,听闻之更是如刀刺,哭着大骂,要让人把做棺材的人拿下来打死,有是闹了个天翻地覆。

    李氏在边上看了,这府里一具行事均看老太太夫人的,当初丈夫过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心里悲切,就在边上掉泪。王氏看到了又是一阵大骂。李氏心里凄凄然,想着这以后要是宝玉好着,这院里就更没自个母子两的地位,更是把那天看到的事深深的埋藏心底。

    忽然听到空中有隐隐的木鱼声,贾母王氏都听到了,觉得肯定是哪方高僧,连忙让人去把他们追寻进来。贾政看了,就忙问他们在哪里修道?那僧却笑道,“长官无需多话,听闻府上有人丢了东西,人口欠安,固过来归还东西的。”

    “我家小儿中了邪,不知仙长如何医治。”

    “这倒不忙,那宝玉原是灵验的,只因丢失了,方让外魔入侵,如今宝玉归来,待我们持颂加持一遍,自然还是灵验的。”

    于是那僧侣取出宝玉,众人一看,这就不是宝玉丢失的那块,两忙安静下来,待僧侣做法。

    之间那僧侣拿着宝玉念说了一番,又摩弄一回,说了些疯话,才递与贾政,“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上槛,只许与亲人触碰,外人切忌不可冲犯,一个月后,包管身安病退。”

    贾政忙让人招待,但转眼间他二人已走,贾政只好依言而行。

    宝玉一日比一日好起来,贾母王氏看了方可放心。赵氏看到那僧侣拿着自己亲自沉湖的宝玉出来,心里惊惧,担心宝玉真的灵验,就不再敢往宝玉房里去,以后看到了宝玉也不敢靠的太近。

    宝玉养过一个月后,身强力壮,比以前更加的聪灵,贾母自是让他继续在身边养着。

    一日,贾珍满脸喜色的往贾母院里来。

    “老太太,大喜事。”

    贾母笑道,有什么样的喜事,竟使得珍儿这般。

    “老太太,今圣上感宫里妃嫔才人入宫多年不曾见过亲人,便让皇后旨,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淑房眷属入宫看视。”贾母王氏听到,忙合手谢恩,元春入宫多年不曾知道如何,从今往后总算可以见上一见了。

    贾珍又说,“圣上又大开了方便之恩,除了二六之日进宫外,还准许了,凡是重宇别院之家,可以启请内廷鸾舆入其私第,可略尽骨肉私情,共享天伦之至性。此旨一下,哪家不踊跃感恩戴得?如今周贵人家里已经动土开工,在修省亲别院。还有吴贵妃的吴本家也往城外踏勘地方了。”

    贾珍想想都觉得兴奋,自从元春被封妃之后,自己可是风光了不少,要是上请贵妃回来,那肯定会更加的风光无限。

    赖家的在旁边说,“阿弥托佛!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咱们家也要预备着接大小姐。”

    贾母呵呵笑道,“那事肯定的。”让赖家的赶紧把家里的主子媳妇都叫来。

    不久贾赦贾政,张氏王氏还有李氏等人也都到了,才坐定,宁府那边的尤氏,贾蓉等人也到了。贾母让贾珍把这事对大家说了一遍,王氏听了就觉得无比的风光。

    贾母让大家商讨建院子的事情。贾赦不想参与其中,张氏也兴趣不高,弄的贾政王氏也不好太过。最后是贾珍等人拍案,把东边没有用起的院子圈起来,足足有三里大,足够盖院子的。贾母同意,就要商定个主事人出来。贾赦推脱,张氏不愿,贾政又不通事物,最后只好贾珍主持,内里由王氏把握。

    日次贾赦贾政便往宁府去,贾珍还有贾家一族的族老都在,另外还有十几个贾府的老管事,大家就在一起审查地方,布置各处的殿宇房舍,安排各处的人员,计算花费的钱银等等。

    刚开始一听到需要三百多万两,贾赦就不乐意了,让王氏把府中公中的银子报出来,才三十多万的银子。贾珍等人也知道如今的那府里没有那么多钱银,只好重新在此修改,幸好园中早有竹树山石,只须重新挪用一番就可,不用置买新的,不然花费可还要更多。可最后计算下来,还需两百多万两。

    众人就到了贾母院里商讨这银子可怎么办?

    贾赦先说,“大家都知道,我每年在外的花销,手上的钱银确实不多,早要知道有这等好事,当初就不会大手买卖了,我钱银不是很多,不过东西到时有些,到时送些东西进去摆设也好。”

    贾母听到贾赦的话语就黑脸,不过在做的谁都知道贾赦每年都会花很多银子在古董珍宝上面,外面的人都在传贾赦是最大方的,贾珍等人也猜到贾赦不会有太多的。

    王氏一听就不舒坦,但也不能直说贾赦不拿钱,又怕贾赦说少了,其他人不肯出钱,就说,“母亲,如今公中的账册只有三十万两,还差一百七十多万两。”

    贾母听到这话就瞪王氏,公中的花销都是自己的,拿公中的钱不就是在拿自己的钱,还好大部分的钱银都在自己手中,不然就被王氏给糟蹋完了,不过既然这样的花,自己就可以少出点私房了,毕竟谁都知道公中的花费是自己用的。

    贾母就对贾赦和贾政说说,“公中有三十万两,那我这在补十万两,你们两人各出四十万两,剩下的珍儿看有什么办法。”

    贾赦一听就不干了,“我最多只有十万两,把我一房抖开来清点都没四十万两,就只有那么多,再多就没有了,没理由为了个侄女,大伯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贾政怕贾赦还会说出难听的话,就赶紧说,“大哥,我们都知道你的难处,等下在想办法嘛,先听母亲怎么说。”

    贾母觉得这些年贾赦越发的不听话了,就瞪着贾赦说,“没说让你全部出现银,到时把你拿的东西算上,加上贾瑚和贾琏两份的,怎么三十万两的现银都有。”

    贾珍怕还吵起来,就说,“小侄府里出三十万两,这么一来就有一百五十万两了”说完看了一下族里的其他大户。

    剩下的人赶紧说,“我出五万”,“我出三万”,“我出一万”还有几千几百的,贾珍计算着,很快就有七十万两了。

    贾母一看银子筹够了,就让大伙散了。

    贾赦留下来对贾政说,“我最多就十万两,贾瑚和贾琏那点差薪能有什么余钱,最多他们一起就五万两,在多就没有了,刮了我的肉都没有。”说完不看众人叫上张氏抬脚就走。

    当初贾母将元春送到宫里,张氏就猜到了贾母的打算,贾赦看到贾母对元春的重视不亚于当年的小妹,就不相信是那样的,知道元春进了宫,才回过神来,难道当年母亲也是想那样安排妹妹的,所以才对父亲找的亲事不喜,所以才那般看不上林家。因为这元春,贾母和王家在上面使劲,那边府里又和那些人牵扯不清,贾赦一点都不喜欢这侄女,还要为她花银子,想得也太美了,要是可以,贾赦连一分钱也不想出。

    贾母贾政王氏看到贾赦无赖的样子都气得不轻,但也知道不能对贾赦怎样,要是贾赦大闹起来,谁都吃不消。贾母没好气的看着王氏,“缺的银子,你自己想办法。”

    王氏心里按说,最多银子的就是你,怎没见得你拿出来,王氏一想到自己要出四十万两就心痛的很。平时贾政也是没少花钱的,为了名声才没有说出去而已,想想要是全都自己出,岂不是要把自己的库银淘光,那以后拿什么给元春啊,王氏怎么也不想淘自己的银子。

    想到在贾母房里众人淘银子的样子,王氏想到了,自己也可以让其它人淘银子呀。于是第二天一早就修书一封给大哥王子腾,让人请来薛姨妈说有事相商。

    薛姨妈到了王氏的房里,王氏就遣退了丫头,和薛姨妈细细在房里诉苦起来。

    “妹妹呀,本来元春省亲是多风光的事情啊,可是大伯他硬是仗着身份不肯淘银子,如今母亲全让我来筹,我去哪里找这几十万两啊?”

    薛姨妈也听说了昨天的事,觉得自己住在这里要是不出点也说的不过去,就说,“姐姐,妹妹这里也没有多少,回头我就让人送五万两银子过来。家里的管事什么的都在江南跟着蟠儿,再多我也取不出来,要是以后姐姐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去信给蟠儿,先借过来用着先。”

    王氏对于只能拿到五万两,心里不是很喜,但也知道只能这样先,要是要多了,反而会吓住她,“好妹妹,还是你理解我,不像那边像个铁公鸡似的。”王氏向大房那边直指手。

    薛姨妈有对王氏说了些其它的,王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放薛姨妈回去。

    薛姨妈回到房里就开箱拿银子,刚好宝钗进来看到了,就问是怎么啦,薛姨妈就把这事说与了宝钗听。

    “妈妈这事太着急了,就姨妈那性子,拿了银子肯定不会说一下的,我们肯定不能提,到时候谁知道我们做了好事。”

    薛姨妈愕然,想想也是,“那我儿呀,这事该怎么做啊?”

    “妈妈没有提我们家有多少银子吧?”宝钗知道自家的妈是怎样的,就担心薛姨妈把底都透了出去。

    “我当然不会说。”薛姨妈虽然不及王氏能计算,但也不至于很笨。

    “那就好,这次就算了,以后姨妈肯定还会开口的,到时总要那些事挡一挡,到时咱们商量好后再说,这事总要在贾母跟前过眼一下的。”宝钗对自己的姨妈隐约还是有些想法的。

    “那就好,我以后就听钗儿的。”薛姨妈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有成算的。

    “妈妈,咱们在京里也有两间木材店铺,到时和姨妈家做生意做家给予些折扣咱家也不亏,再说大量进货,还可以那下其它家的生意,这事也是个好事。”

    “这事你和管事的商量就好。”

    刚好就有管事进来回报,薛姨妈让同喜把银票送给王氏。薛姨妈和宝钗就和管事商量起来。

    傍晚,王氏收到王子腾给过来的十万两银子就暗喜,有权势真是好,一下今天就有了十五万的进账。银子来得快,王氏就想着是不是应该把院子建的更好一点。这时候薛姨妈就携着宝钗过来了。

    王氏得了银子自然爽快的接了二人进房里。

    “妹妹用膳了没有,怎么到这边来了?”

    “已经用过了,宝钗陪着散步,走着走着就到这边来了,就干脆过来坐坐。”

    “妹妹哪用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来着。”王氏笑道。

    “今儿宝钗听说了姨妈有了烦恼就说了好些主意,我想也是个理,就过来说说。”

    “哦,宝钗有什么好想法。”对于这个侄女,王氏是很喜欢的,忙拉着宝钗坐到自己身边。

    “其实也没什么好主意的,就是妈妈说起了,就想和姨妈说说。”宝钗谦逊的说。

    “好侄女就快说把,姨妈都快为这事愁的头发都白了。”王氏笑着说。

    “钗儿就想了两个,姨妈你说,想我们家的这种亲戚听到有这种好事,自然是多多支持的,府上的亲戚众多,大多也都在京里的,他们见到这种好事,难道就不会支持吗?只是需要有人前去告知而已,不然只怕人家不知道有这等好事呢。二来我家京里到是有两间木料铺子,那时候姨妈只须到我家拿货,我家也不好多收银子,多少只须些本钱,这样一来可省了不少银子,其它的要是我家也有经营,也可以一起去拿货,一样的处理,就免得姨妈被人家赚了,到时我家方便接了别家的单子,要是赚了,多少还可以帮衬着姨妈些。”

    王氏一想,还真是那样的,“好孩子,还是你想的周到。”

    宝钗知道王氏讨厌院里的其它人,就说,“姨妈还可以借着这事好好整顿一下院子里的事呢,如今处处需要银子,哪里该减的,哪里该省的,姨妈都可以好好算计一下。”

    王氏心里一亮,这宝钗就是个好的,这话都快说道自己的心坎上了,这事光明正大的,想来谁都说不了自己的不是。

    王氏隔日就给林家个史家去请帖,请他们到贾府来聚聚赏花。

    张氏知道后心里就扑笑,这王氏想银子想疯了,竟然向亲戚要起来。想到昨天贾政向贾赦要银子的情况,张氏就忍不住了。老爷说好给十五万的,结果就给了十万,剩下的还说等出手买了些东西筹到了再给,又说如今京里都在找好东西,应该可以买个好价钱。想到当时贾政的脸色,张氏就开心,老爷终于也威武一把了。

    张氏知道自家老爷其实不缺银子,可就是不想给,老爷这么一说,谁还敢向老爷要。要是老爷真的拿东西出去卖筹银子,那才是真的丢人。

    史家,史侯夫人拿着帖子给史侯看,问到这节不节的,贾家请自家过去是有什么事情。史侯想了一下,就说,最近京里在大兴土木建造省亲别院,贾侄女当了贵妃,只怕请你过去就是要商量这事情。

    史侯夫人不屑,那王氏就是个精的。史侯夫人一直不喜王氏,觉得王氏就是个搅家精,事事想压张氏一头,也不想想她是个什么身份,还枉想和自己平起平坐。

    史侯有说,明天你过去待十万两过去,要是贾母提起就给,权当支持。

    史侯夫人夫人才不想出那冤枉钱呢,就只拿了五万过去,哭穷谁不会呀。

    林琳知道了贾府的事,看到贾府又来请谢颖和黛玉的事,就想着该是为了钱银来的,就把谢颖和黛玉叫了过来。

    “你们外祖家要建省亲别院,这事想来你们也知道了。那可不是个小工程呀,没个三百多万两是建不起来的。谢颖,黛玉你们都看过家里的账册,特别是黛玉,你们都应该明白钱银的重要,作为亲戚到时肯定是要送些银子当表贺的。我知道你们母亲的嫁妆在你们手中,给多少,你们自己心里有个数。另外要是给的话,你们最好给你们外祖母,我不希望你们最后有什么不是。”

    黛玉知道这是祖母在考验自己,心里有些拿不定,就到谢颖房里和谢颖讨个主意。谢颖虽不曾接过林璿的私产,不知道贾敏的嫁妆具体有多少,但也听林璿说个一个数,每年都有两三万两的收成,想来黛玉的也差不多吧。

    “嫂子要是给钱银的话,给多少才好?”

    “你看咱们府上的收益有多少,每年就几万两的收成,给多了人家以为我们家很有余钱,给少了你心里又过意不去,是吗?”

    黛玉点点头,自从接了母亲的嫁妆后,家里都是让自己管着的,先如今手上也有十几万两了。要是在以前,自己肯定会把大部分的给出去的,但如今可不能那样了,正不知怎么好,找嫂子拿个主意也好。

    谢颖看了一下黛玉就说,“你哥的意思,家里就拿三万,你回去在想想,你想拿多少?”

    黛玉诧异,怎么拿这么少?

    谢颖好笑的点了一下黛玉,这里面还有其它的事情。当然你想拿多少那是你的心意。

    黛玉慢慢想着走回了房里,还是觉得太少了心里过意不去,最后还是和协议那个说那两万,要是太多了,怕是对家里不好。

    谢颖知道了,就在想黛玉实在是难为了。

    第二天谢颖就带着黛玉和岚岚去了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