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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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些天夫人的心情不好,在边上伺候的也胆战心惊的,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这日子也太累了,看来还是得物色两个徒弟,到时有什么让她们去跑也可以分担一下,哪个比较好呢?

    金钏玉钏挺得夫人的看重要是扶一把也好,但是她们是两姐妹,而且都是家生子,家里都是得用的,到时要是成了势反而不好,彩霞心太软,竟敢对环哥儿照顾有加,彩云就不错,家里就一个老子娘,还不得重用,平时中规中矩的,即使得了用也不敢对自己不敬。周家的打定了主意以后多提点些彩云。

    正低头赶路想着间,就撞到了在路中闲逛的傻大姐,这傻大姐祖上随国公立了大公,老夫人体谅傻大姐的性子,就让傻大姐在院子里看花看院子,又时还在傻大姐过去逗趣一下,满园子的人都知道傻大姐的脑子不灵光,有老夫人照应着,也没人感欺负她,也不敢让她干重活,所以这傻大姐就满园子随便逛的。

    “哎呀,我的帕子,周大姐,你踩到我的香囊子了。”傻大姐咋呼的说,让周大姐松开脚,宝贝地捡起一个小香囊。

    周家的被傻大姐的这么一喊,就回过神来,只是瞪着眼看傻大姐,说,“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傻大姐把香囊递给周家的,开心的说,“这是我在院子里捡到的,上面的图画好好看的,老夫人正唤我呢,我想着老夫人那么厉害肯定知道是什么。”

    周家的接过来一看就傻眼了,这东西要是到了老夫人跟前,满园的人都吃不了好。想到那场景,周家的就冷汗直冒。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要是给了老夫人,你合家都得赶出去。”

    傻大姐被周家的这么一吓,就慌了,忙说在院子里捡到的,说了好几个地方都说不得具体在哪里。周家的怕傻大姐在贾母跟前乱说,就有吓唬了一遍。拿着香囊急急往王氏房里跑过去。

    王氏这几天为宝玉的事气愤的很,王氏只觉得那些贱人有参与其中,正让人盯紧着,可惜那些人都老实的很。也越是因为她们老实,王氏越是怀疑。

    王氏正想着怎么收拾她们,周家的就拿着香囊进来。王氏拿着这东西,暗想有办法了,就借着这东西在院里来个大检抄,一来可以找玉,二来可以搜一搜那些贱人的东西。当然大房那边也要动一动,不然大房那都快要忘记我王氏了,借这事立威也好,不过怎么来还得老太太点头。

    王氏心里想着说辞,就拿着东西往贾母院里走去。

    贾母拿着那让人脸红的香囊,心里也很生气,大白天的竟敢带这东西往院里走,这满院子的丫头姑娘,要是传了出去还要不要脸呀。

    王氏在一边又是添油加醋的说,往大房上扯,到后来又往宝玉身上扯。

    贾母正宝贝这宝玉,听到事涉宝玉,就淡定不下来了,命人把张氏给请来。

    张氏刚用完膳,在想着有什么事情能让贾母催自己过去,来不及换衣服,就随着丫鬟过去了。一踏进贾母房里,就有一个东西扔了过来。

    “枉你是书香门户出来的,怎么让人满院子的乱丢这种东西。”

    张氏看到贾母那么生气,就接过来一看。

    “母亲这可冤枉媳妇了,不说如今媳妇已经儿孙满堂,但说这料子就不是我大房的,这中青丝绢,我记得大房已经好两年没领过了,一看这料子就是新的,母亲让人到库房一看就不清楚了。”

    张氏可不会无缘无故地替人领罪,瞟了一眼在旁边的王氏,估计是王氏又在贾母跟前说了什么。

    贾母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也是你没有管好院里的人,让她们猖狂的什么都不顾。”

    “我们那边的人可不敢到院子里来逛,老爷可是发了话的,要是有人敢到院子里,就发卖出去。看着料子,只怕府里有不少的媳妇都有,怕是哪个掉的也不一定。”

    贾母瞪了一下王氏,怪王氏没有弄清就胡说,弄得自己在张氏面前没脸。

    王氏一听张氏这么说,心里就知道自己疏忽了,竟没有想到料子上面,怕事情扯到自己上头,就对贾母说,“既然这样,少不得要对院子搜一搜整理一下,把那些没脸的找出来好撵出去。”

    “那你就赶紧去安排吧。”贾母没好气的对王氏说。

    贾母不理张氏,张氏不好退出去,只好在房里等着。

    王氏不顾已经入夜,点了周家的和张氏的陪房,十几个婆子就开始搜检起来。

    二房这边,周家的使劲的搜,张氏的陪房只在外面看着,当个透明人。几个姨娘的房里犹如被雁过拔毛,很多值钱的东西都被收刮走了,衣服什么的都弄得满房的凌乱,周姨娘她们都庆幸还好账本银子什么的都给了儿子,不然过了今天就全都没了,但也对那个人引起这事来的人恨的要死。

    赵氏的房里更是过分,就差点没把炕给拆开来。

    赵氏本打算引人把那块宝玉给找到的,如今看到探春房里也挨搜,气王氏的嚣张,直接就把那块玉给扔到了荒院里的沉湖去,顾不得其它,直咒宝玉最好死去。

    周家的一行人到来迎春的房里,张氏的陪房直觉的不妥,就拦着大家不许进迎春房里,大房的人看到夫人身边的人都如此,就都过来护着,不许搜迎春这里的。

    张氏的陪房怕出事,就飞奔到贾母院里,让人找张氏。

    “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在跟着搜院子吗?”

    “老奴是一路跟着,但如今竟要搜到姑娘房里,老奴觉得不妥,只好过来请示夫人。”

    “这不是在查妇人之物,怎么跑到姑娘的闺房里去了。我家迎春已经定亲了的,冉家可是很注重规矩的,弟妹这样岂不是在故意为难大房,要是传了出去,人家以为有什么不妥过来退亲呢,唉,只怕今晚一过,迎春就要成为府里第一个挨退亲的姑娘了。”

    张氏叹息道,对于这个庶女,张氏从来就没短过她什么,对她也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她的亲事还是贾瑚提的,后来是凤姐操办的,过了今年就出嫁,日子都选好了的。

    贾母听到张氏这么说也被噎的不行,心里埋怨这王氏怎么净干蠢事,忙让赖家的跟着出去,不许众人打扰到府里的姑娘。

    周家的一众媳妇婆子看到赖家的过来,才作罢继续到别处去。

    要说在贾国公在的时候,贾府就已经守不住事了,到了如今,贾府就更藏不住事,有点什么事情,下人都爱往外说,好像很自豪似的。

    第二天,谢颖也知道了贾府的动静,不由的不知道啊。林琳特意安排了两个婆子往贾府那探消息的,打听到了什么,都第一时间传回来,像这种事当然会报给谢颖的。

    谢颖不由的感叹幸好这几天没答应让黛玉过去,不然黛玉说不定都被连累上。

    黛玉坐在林琳跟前,陪林琳聊着天。书娅从外面进来,在林琳耳根前说了这事。林琳的听力已经下降了很多,说小声了听的不准,就糊糊听到什么贾府检抄什么的。林琳猜也应该是贾府出了什么糟心事,就摆摆手,让书娅看着办说出来,让黛玉听着些也不防的。

    黛玉听完,就觉得外祖家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闺房中要是被传出了那种被检抄的事情,有哪家的人不会怀疑品行的,以后还有人会和这人家提亲吗?

    林琳看了一下黛玉,“我们家既然会知道这事,其它人家也回知道的,这京城里面,有些事情,永远也不会被人知道,有些事情一旦传了出来,那就是个公开的秘密。”

    黛玉震惊了,“那祖母,那几个表姐以后会怎样呀?”黛玉都不敢相像以后了。

    “没事的,你那大表姐已经定亲,订的又不是京城里的,有你大舅母看着,不会又什么事的。至于其她的几个,等过了几年,谁还会注意这些事,再说你那小表妹还小,谁知道以后的事呢。”

    “大舅母怎么就不管管这事呢?”黛玉就不解,大舅母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放任院里的事情不管。

    “呵呵,你那大舅母有很多不得已的,你到了几次外祖家中,可有细细观察他家与自家的区别,受了嬷嬷的几年教导,别说你都看不出来。”

    黛玉欲言又止,想想,最终还是底了下头。

    “知道是外祖家,你不好言语,到有些理你心里要记住,你哥哥嫂子都知道的,所以就不大愿意让你过去。

    黛玉刚上京城的时候对外祖家还是有些期盼的,毕竟母亲将外祖家说的那么好,那么的与众不同。自上京后,祖母和嫂子让自己过去了几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交待让自己好好看看和体会,想来是早就知道外祖家是怎么的一种情况了的,只是为了照顾自己才没有说的。

    “我第一次见你大舅母的时候,你大舅母已经身中多种毒,那会才刚有了你琏二表哥,你大舅母到自己的庄子上住了几年才调好了身体,自打那起,就不在管事了。”

    林琳不知道这事会对黛玉有什么样的冲击,还是说了这事。

    黛玉早就听嬷嬷说起过各种事情,一直以来心里都不屑,像自家这么多人的,也没见得出过什么事,像外祖家的,最多就是二舅母管家有点不对,但也没见的起多大的乱啊,如今听到祖母这般说,想不到宅里的斗争会真的夺人命的。黛玉完全不信的看着林琳。

    “那时候,你娘身体不好,你爹找来了大夫,刚好看到你舅母脸色不对,就顺带看了一下才发现的,而他家里的大夫才刚看过,居然没有发觉,你大舅母一直都认为是我们家救了她,所以才对你照顾有加的。”

    黛玉脸色发白,想不到会有这种血淋淋的事情的。

    “祖母一直认为你是几个姐妹里面最有悟性,最聪明的,可是你的性子有几分像你娘,虽然你彤玉姐姐有在教你,但你对嬷嬷的话有很多是不屑的,我们也只能尽好的帮你挑各好夫家,但以后的事情是很难说的,万事都会有变化的,而人也是最难看清楚人心的,我们也不敢保证挑到的就一定是好的,要是你还一如过去,以后的生活还不知到要吃多少亏。像你大舅母,当年要是放不开,你大舅舅那又不知会是何种光景了。”

    “祖母。”黛玉惨兮兮的抱着林琳。

    “好孩子,多看看,多想想,以后的日子总要靠你自己的,大院子的事情,祖母也知道的不是很多,特意请的这些嬷嬷,就是要你明白其中弯折,只有把心放下来,要会计算,懂得计算才能过上好日子的。”

    “祖母,黛玉明白祖母用心的,以后会像嬷嬷多学习的。”

    “知道就好,想你外祖家,你外祖母心疼你二舅舅,什么都想照顾你二舅舅,对于为人母亲,这或许是正常的。可是这些摆在外人眼里,就是乱了秩序。各人有各人的计算,这样一来,本应该是撑家的大舅舅反而是过的最不好的。如今处处重孝道,有谁会说你外祖母的不是。”

    林琳拍着黛玉的后背,让黛玉好受些。

    “外面有很多的家庭都有偏爱小儿子的,都觉得大儿子继承了家业,补偿也小儿子也是应该的,往往也是因为这样才引起家庭不和的,要是你是小儿子媳妇,不是你不参与管事就平和了的。中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才行的,想要达到怎样的效果,就看你的谋划。”

    林琳看着黛玉,再说,“祖母知道你想要过些诗情画意的日子,这些都要在背后付出很多的,同样要对院子里的事情掌握清楚,样样安排到位,不然,有外来的什么破坏了,你就只能在脑子里想象那种日子了。”

    黛玉想明白了很多,“祖母,爹爹和娘亲的相处日子,不是看到的这么简单吧。我既然想过想象中的那种日子,那就会好好学习的。”

    “你明白就好,以后就踏实的多听嬷嬷的。”

    “嗯,孙女让祖母操心了。”

    林琳看到黛玉确实好了很多,才笑道,和黛玉说起其它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