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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十章 佛道旁门争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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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野和伊尹上了马车,一边先闲话寒暄,一边却琢磨着子庸请了自家看热闹的事情来,而越琢磨也就越是觉得有趣。

    原来从天机显示,他老人家在玉京山埋的那个“自己”,已经被后土等人从三皇那里借来的哮天犬给发现了。

    一见了他那个息壤做的分身,大伙更是哭笑不得,难得他老人家精明一次居然还用在了自家人的身上。而且见了这般模样,他们哪里还不晓得无忧道人已经用了金蝉脱壳之计,早已桃之夭夭了啊?

    所以原本还只是在洪荒搜索的神仙们却不得不将搜查的范围扩大到了整个三界,甚至连混沌和鸿蒙也由大道,大道天魔,天道和天道天魔细细去查探了。

    恨得是咬牙切齿的玉京山之人当真是发了狠,本着“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那是决心将张野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来个彻底拉网似地大搜查,甚至连一个老鼠洞都不会放过。

    而本来只准三教弟子下凡的律令更是直接被女娲和后土等推翻,不推不行啊,人手实在不够用不是?

    所以如今,不但是三清亲自下凡了,就是接引和准提也带着一群和尚,尼姑跑了下来。

    而他们这五个圣人也和西方的帝俊和蚊道人夫妇商量好了,由他们五个在东方寻找,帝俊和蚊道人三人在东方以外的地方查寻,毕竟蚊道人和张野有感应,所以尽管找的地方大了,其实反而比五圣来的容易。

    而这一次,商王子庸之所以会让伊尹请了自己,却是一群和尚和尼姑接着找人的东风,假公济私的来和三清的徒子徒孙们争地盘,抢道统了。

    那些和尚和尼姑修为什么的到不怎么样,顶多也就成就了几颗舍利子。相当于区区金丹而已。

    可是他们一个个也不晓得和谁学的,全练就了一套铁口铜牙,得道没得道尚且不说,可“忽悠*”却是当真学了个通透,一张口便是吹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以至于这些天来,他们这些人就在王宫之中舌战群道,几番辩论下来却将一群牛鼻子说了个哑口无言,冷汗直冒,若不是玄门还有玉京山道教的牌子靠着。那群秃驴当真都打算直接说自家才是正宗了。

    不过饶是如此,那群秃贼也是拼命抬高了自家的身价,语气之中毫不要脸的就将佛教旁门的神通凌驾于三清*之上,仿佛除了玉京山之外。天上地下,再没一个能比得上他们了。

    而眼下,却是那群和尚尼姑与逼急了牛鼻子门开始玩命打赌了!

    张野坐在车上,就和一旁的伊尹打听了起来:“我说阿衡啊,他们是打算怎么打赌呢?”

    伊尹一听张野的称呼就忍不住气闷,心道:你就不能好好的称呼我么?知道的。那明白“阿衡”是师保之官,位列三公;可不明白的,还以为我是你相好的呢!

    伊尹瞪了张野一眼,却是道:“先生。你以后还是直接叫我名字算了,不然像你这般称呼,我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张野点点头,很是诚恳的认错,柔情万种的道:“好的!阿衡!”

    伊尹见了张野那“娇柔”的模样,差点吓得一头没栽下车去,不过等伊尹换过起来,他也不是拿张野没法子。却是转眼就威胁了张野道:“先生。你要再这样,我可也不客气了啊!”

    张野一听,却是顿时便闻言色变。连忙就陪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哄了伊尹暂息了雷霆之怒。

    原来,这次下凡既然是逃跑,张野自然也就要改一个名字。

    可一来他老人家本就不怎么会起名字;二来,以前那个“娲土”也实在不好再用;三来,却是这时候人的名字和后世讲究的更不相同,实在让张野听了觉得没头没脑。

    于是张野先了想了半天,就打算偷懒直接将“娲土”掉一个个来,可是等到“挖土”的变成了“土蛙”,张野当时脸就绿了。

    没法子之下,张野就只好花了功夫继续琢磨了下去,而这一琢磨,张野也就感觉不能再用女娲和后土的字了,甚至是冥河,禄玄和五云等人的也不行,因为他老人家不会起名字的事情整个玉京山都晓得,更清楚他老人家最拿手的便是截取了别人的名字,然后随便组合。

    所以,只要只要用了这些的“挖土”和“土蛙”什么的,有心的一听就能琢磨了出来其中奥妙,更能猜出了自己的面目!

    可是,正当他老人家禅精竭虑的打算琢磨一个惊天动地的名字的时候,却不防那时候刚好他是游历完毕,回到了朝歌城的门口,看门的守卫就让迷迷糊糊的他老人家赶紧的报名登记。

    张野被这一逼自然而然的就有些急了,而这一着急可就真的坏了!

    当时,张野心中只顾着提醒自己万万不能用女娲,后土和冥河等人的名字了,所以避开了几个禁忌,他却是想也不想便将几人后头的小罗刹和陆压的给用了上去,以至于他现在却是姓刹,名压。

    要是识字的,那还好一点,会叫了了他老人家“刹(cha,四声,同岔音)压”,尽管不好听可好歹还是个“察呀,先生”,那口气像极了后世的刁民调戏警察。

    可是轮到那些不识字的那就黄了,多半直接就人云亦云的给念成了“傻丫”,而他老人家也只一面抱怨“没文化,真可怕”,一面却是内牛满面,无可奈何的成了“傻呀,先生”—-—!

    而只听这个名字,你让他堂堂玉京山山大王,威名赫赫的“洪荒第一生灵”情何以堪呢?

    最后,张野不但把先前得来的十个大钱换了回去,还又签订了整整一打的不平等条约,才让伊尹这个“阿衡妹妹”终于息怒,并眉开眼笑了起来。

    伊尹高兴了,自然也就懒得和张野这这“傻丫先生”计较,当下却将那些秃瓢和牛鼻子打赌的事情一一对张野道来。

    不过听完了,张野倒是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深感不论是秃贼和老道都没什么新意:还三场比试呢——你不如干脆演一出“桃花岛黄蓉找亲”的戏码算了!

    而且张野更是深信“十赌九骗”,要是他老人家上的话,那是想怎么作弊就能怎么作弊。所以张野就又问了“阿衡妹妹”道:“伊尹啊,若是他们作弊怎么办呢?”

    伊尹倒是一听就笑了,道:“本来他们就是说不过要动手了,自然想怎么作弊就怎么作弊,这也正好看看他们的神通不是?而大王请你去,也就是专门负责监场,看他们手段的高低!”

    张野闻言,低头再一琢磨。就觉着也对:吵不过只是嘴笨!打不过,那是手笨!可是若你连作弊都作不过人家,那当真是脑子有了绝大的问题——压根就是蠢得没法治了!

    而对于这样一个人物,不论是三清。接引和准提,还是他们这些圣人的弟子门人,又有哪一个能看得上你并容你继续跟他们混呢?

    一想到这里,张野也来了兴致!

    毕竟,他老人家前世只有自己作弊被人抓的份儿,哪里能像今天一般改头换面。摇身一变,风风光光的做了抓作弊的人呢?

    明白了之后,张野才想起了问结果,却是道:“若是胜了。他们又能得到什么样好处?”

    伊尹一听,却是不笑了,不但不笑,反而严肃之极的对张野道:“先生,这也正是大王想依仗你的地方,希望你能让西方输给玄门。

    玄门胜出到没什么,只是要求佛教旁门千年之内不可再涉足中土。可是佛教那些人的条件就极为过分了,他们居然说。若是他们胜了便让大王下令。将西方二位圣人的神像陪祭与祖庙之中。”

    张野听完也是惊呆了,怎么也不明白接引和准提竟然会想了这般异想天开的法子,心道:不说你两个秃驴陪在商汤和他老婆一边。绝对有做灯泡的嫌疑,就是你们两个圣人陪了区区人皇,也实在够掉价的啊?

    一想到这里,张野也就没把秃瓢的提议当什么事,却笑着打趣了伊尹,道:“哈哈,那也没什么啊,不就是祖庙么?圣人进去了,好歹也算是大商的福气,而且说不定能增加一些气运呢!”

    伊尹闻言却是狠狠地瞪张野一眼,怒道:“我说的不是大商祖庙,而是人祖庙,是三圣庙——也就是供奉圣师,圣母和后土娘娘的庙宇!”

    张野本就是“事不关己则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则让别人高高掉起”的性子,闻言之后忍不住便是勃然大怒,一巴掌直接把车子一边的扶手拍称了粉末,一边更是大恨起接引准提起来。

    甚至到了最后,张野就迁怒了子庸道:“你和大王为何如此糊涂?居然答应了那些秃贼?莫非你们见这些年我……,我族圣师,圣母不显灵,就不将他们放在了眼中不成?”

    伊尹原本还有些生气张野,觉得刚才怕是张野故意曲解了自家的意思,怠慢了祖庙,可等到见张野如此怒发冲冠,心里反而舒服了许多,就觉得能如此不忘根本的人一定是个好人,看张野这个“傻丫,先生”更顺眼了。

    于是,瞅张野愈发顺眼的伊尹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张野稍稍消停了下来,然后便解释了道:“先生莫要生气,不是大王和我不阻止,而是不需要拦住啊?

    你想想,圣师和二位娘娘是何等的身份,区区西方两位圣人哪里配的上在他们三位的神像旁陪祭,难道他们就不怕会折福么?

    这样浅显的道理,不说大王和我都明白,便是天下百姓也都明白,所以想来身为圣人之尊的西方二位教祖也万万不可能不明白的。

    这般分析下来,那些和尚尼姑之所以敢如此提议的唯一可能便是,他们根本没经过西方二位圣人允许,加上这些人又被西方教义教坏了头脑,妄自尊大,才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若是他们这些和尚,尼姑最后当真胜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正好现在西方二位圣人也下凡了。到时候随便派遣一个使臣亲赴西方,将此事亲自面报那两位,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让自家的神像进了祖庙!”

    最后一句说话,伊尹却是说的杀气腾腾,却让张野终于见识到了这个师保阿衡的威严。

    不过张野也觉得伊尹说的极有道理,更认可了他的判断:这只是那些被洗坏了脑壳的秃瓢自作主张!

    而且以张野这些年对西方二位了解来看,相信再给接引和准提兄弟两个天大的胆子,他们也绝对不敢混进了自家的神庙里,当了灯泡!

    等到张野气顺了。车架也早就进了王宫,张野老远的就看见,商王子庸更是亲自站在金銮殿的大门口等着自己。

    眼见子庸如此给自己面子,张野也觉得特别高兴。连忙下了车,上了丹陛,迎着子庸走上前去,依旧拱手施礼,道:“有劳大王亲迎,惶恐!惶恐!”

    商王没等张野把话说完。上前一把就握住了张野的手腕,然后拉着张野就和做贼一般溜到了一旁的走廊上,却是坎坷不安的对张野道:“先生,你就别如此多礼了。我急着让伊尹请了你来。却是想让你再给我好好算算!”

    张野一听可就纳闷了,道:“大王你不是让伊尹大人请我做监场的么?怎么又让我给你算卦了啊?而且以前我不是已经给你算过一次了么?”

    子庸却是苦着脸道:“先生,本来我是想让你来了做监场的,可是伊尹一走我才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虽然小王从来都没打算让西方两位圣人进人祖庙,可是也终究不因该拿了圣师和两位娘娘的地方打赌,这岂不是大不敬么?所以却是劳烦先生再给我算算,看看圣师和两位娘娘会不生气啊?”

    张野见子庸对自己和女娲后土如此尊重,更是忍不住心花怒放。哈哈一笑道:“大王放心。即便我不算也晓得圣师和两位娘娘不会气的,不但不会气,反而会奖励了你也不一定呢!”

    张野这样想着。当时就打算赐予子庸一些寿算和福祉,可是刚要动手又忍不住停了下来,心道:我现在可是正被通缉啊?若是改动了人皇的命数,那少不得便要惊动天道,而天道知道了,女娲他们也就知道了,岂不是明摆着让人来抓我么?

    子庸原本见张野说的斩钉截铁,也就放心了许多,可是再一见他后来发愣,却又提心吊胆了起来,更轻摇了摇张野的衣袖,问了道:“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圣师那边有了什么变故??”

    张野被子庸一打岔,却是清醒了过来,而再一想也就释然了:子庸这个人皇终究要死的,大不了等他入轮回的时候我再做了手脚,有六道帮我遮掩,只要我老人家到时候小心一些,想来别人也就发觉不了的。

    心一定,张野就对子庸先通气了道:“没有,绝对没有问题!刚才我只是替你算了算来生,想不到来生你亦有大福源,依旧能做了九五之尊,当真可喜可贺啊!”

    子庸一向都把张野看做神算,以为他当真是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人物,哪里会想到这不过是张野临时的一个念头,因此却是忍不住的一面欢喜了起来,一面拉着张野进了正殿。

    此时皇宫大殿中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从进门的地方开始,大约有上百个道士居右而坐,近百和光头居左,而一些大臣都只在最前排两厢坐着看戏。

    张野暗暗打量了一下,这两边虽然没打了起来,和是隔空凝视的眼神中让张野觉得是好一片刀光剑影,火药味十足。

    子庸先拉了张野上了正中朱漆方台,在龙椅一侧早就给张野安排好了一座一案一几,虽然看似不怎么名贵,可是摆放的位置却是极其讲究,这代表了子庸是把张野看做平辈的朋友,绝无一丝以势压人的味道。

    张野见状也有些感动,少不得又是一番谦让客套。

    而等张野和子庸两人都坐好了,子庸才一指张野,对下方的大臣和一干没事找事的道士,和尚以及尼姑介绍了道:“这位却是孤的好友,更有大本事,孤专程让伊尹请了来就是为了让其做监场,以辨尔等口中教义高低,神通大小。如此。尔等现在可以开始了!”

    子庸也是知道张野的名字难听,而且只要将张野“傻呀,先生”的名号一亮出来,怕是直接都不用比了。

    所以,子庸根本连张野的名字都没告诉这些人,只是点明了张野的身份和自家的态度,如此一来,反而显得张野的来历很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一干人听了商王子庸的介绍,反应也各自不同。

    外来的和尚和尼姑倒是显得极为礼貌,一个个连忙就对张野合十为礼。神情之间更显得极为尊重;

    而那些牛鼻子却是先打量了张野半晌,最后也不晓得是当真看出了张野的“不凡”,还是更信了人皇的话,这才七零八落的给张野稽首。

    张野见了这些牛鼻子如此无礼。倒是有些看好了秃贼,可是再一想那些秃贼不过是笑里藏刀,所以干脆将两帮人都列入了“不是东西”的行列,只不过这会儿就算是为自家报仇也只好先帮着道士灭了和尚,到真是有些“傻呀”了。

    张野一边想也就一边自顾自的一个人生闷气,自然也不还礼。和尚和道士见了他这般“目中无人”,倒是都恼了,居然难得一致的瞪了张野一眼,心中更是不约而同的道:哼。等打赌完了,出了皇宫,倒是得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瞧瞧他究竟有多大本事,敢如此无礼!

    不过现在这般的私人恩怨自然比不得门派大仇重要,于是这些牛鼻子和秃瓢只好忍气吞声,先各自准备了起来。

    好半晌,张野就看着这些道士。和尚。尼姑指挥了许多门人弟子,和蚂蚁搬家爱一般在金銮殿里进进出出,却是费了许多的功夫搬了老大两堆的书山出来。

    张野看得就纳闷了。问了他们道:“你们这第一场究竟要比什么啊?搬了这些东西来做什么用的?”

    牛鼻子和秃贼本就看张野不顺眼,所以先前张野不问,他们也就不说,只不过这会儿作为主考的张野问了,那也少不得解释一下,两边之人同时便回话了道:“大人,这第一场却是分辨经义,搬了这些书来自然需要引经据典的啊!”

    张野一听就觉得头大起来,心道:你们当是在举办“大学生辩论会”啊,还引什么经,据什么典?若是由得你们味同嚼蜡的之乎者也一通,我老人家还不如干脆洗洗睡了算了!

    因此,张野为了免得自家耳朵受罪微微想了一想,然后就直接一挥手,道:“辩论我看不就不必了,此时却是上天已经给你等一个题目,莫非你等还看不出来么?”

    一群道士和尚,尼姑一听便同时愣住了,再在一屋子的书籍和张野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半晌,却是把张野的身份都给猜了出来,他们心中就惊疑不定的道:这家伙不会是个神棍吧?不然,怎么张嘴就是天意呢?

    子庸也和伊尹对视了半晌,更是怎么看也看不出上天的意思,只好问了张野道:“先生,还恕我等愚昧!却不知先生所言‘上天给的题目’是为何意?”

    张野得了子庸的配合,却是顿时就摇头晃脑了道:“天意其实随处可见,只不过凡夫俗子不能知晓其中奥妙,不能理会罢了。

    故而,唯有通达之人方能见微知著;唯有见微知著方可知晓天机!

    不过,既然大王有命,那我就直说好了:书者,输也!

    所以上天既然安排了他们搬进来如此多的书,那就只要称称那一家的重,自然就是谁输了!”

    大伙听完,除了子庸和伊尹这两个早被张野忽悠瘸了了之外,一干牛鼻子和秃贼无比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起来。

    书者,输也???

    若是按照你老人家这样说,那岂不是我们这些倒霉孩子来了就没打算赢,其实专门找输来了不成,而结果也就仿佛成了“矮子头上挑将军”?若是早知道这就是天意,我都就该趁机搬点银子进来,那样岂不是不用比就“赢了”?

    不过张野这话还当真不好反对,一众道士,和尚以及尼姑想了半天也觉着太巧了,怎么自家什么都不搬,专门就挑了输呢?

    所以。渐渐的这些被张野忽悠了的人也是有些信了,犹豫了好久,这些牛鼻子和秃贼眼见实在没有理由反驳,因此也只好点头,同意了张野的天意。

    而皇宫中那自然什么不缺的,不一会儿便专门从库房里调来了两杆大称,然后子庸更找了自家的看库房的人,分成了两拨,开始称量起一屋子的“真言经义”。

    于是,大殿外面看门的就听见里面和菜市场一般的吆喝了起来。

    “《太上天尊》。一斤二两!”

    “《南无阿弥陀佛》,五斤一钱!”

    “《老子》,三两整!”

    “《须菩提》,四两七钱!”

    ……

    看门的守卫。太监和宫女一听,当时脸就“刷”的一下全白了,一个个心惊肉跳的琢磨了道:里面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好大的胆子啊?怎么把圣人和菩萨都和猪头肉一般的上称了呢?

    而还没等这些缓过劲来呢,就又听见里面有人在报数了:

    “《劝善歌》,二斤六两!”

    “《慈悲心》。一两五钱!”

    ……

    众人这会脸到是不白了,只是心当真都凉透了:好么,才把圣人菩萨给送上了屠宰场,现在连做好事的都不放过了。你们听听,他们居然连才二斤多一点的“劝善哥”都不放过了。

    哎,当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不说皇宫外面那些人听的都心若死灰,便是大殿里面的那些牛鼻子和秃贼也在那一声声的报数中,吓得摇摇欲坠,差一点的当时就直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心道:老爷。教祖。祖师,我们可当真不是要卖你们啊?而且即便当真要卖,也不能让什么《太上天尊》才重区区一斤二两啊?

    等到将近中午的时候。道士,和尚以及尼姑们的“师傅”,“善心”等等终于过称完了,不说这些牛鼻子和秃瓢早没了一丝嚣张,更是脸也绿了,嘴也歪了,眼神也散了,整个人几乎都痴呆了。

    而商王子庸和伊尹等大臣也就只比他们稍微强了那么一点,可一个个还是如同做了一场恶梦一般,无不是汗流浃背,说不出话来!

    唯有作为监场的张野最是正常,或者从头到尾他老人家都只顾着出神,放出神识沟通三界,一一找寻起追捕自家的人手,所以冷场了半天,他老人家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下面,眼见都完了,才开口问了那些称书的人,道:“称完了?究竟那家的书重啊?”

    那几个小吏见问,连忙捧着结果跪倒在地,汇报了道:“大人,经过我等称量,两边却是刚好一般重,都是四千五百一十一斤八两四钱!”

    “嗯?”张野闻言却是不敢世上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却是又问了那个小吏道:“你们检查了么有?当真是一般重么?”

    那小吏也不含糊,更是怒这人怀疑自家操守,却是直接就顶了张野一句:“大人,我等前后检查了三次,绝无一丝错误。若是大人不信,我们可以当着大人和诸位的面,再称一次!”

    张野其实一点也不在意继续称一遍的,可是除了他老人家之外,别人可当真受不了了:还称?你当我们家教祖(圣人,老爷等)是注水猪肉不成?

    所以还没等张野发话,一群牛鼻子和秃贼慌忙都站了起来,一面恭恭敬敬的对张野施以大礼,一面更苦苦哀求了他道:“大人,不用再称了,绝对不会错的!我们都认了是平局!”

    张野倒是没想到只这一会儿的功夫,牛鼻子和秃瓢之间的关系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突然缓和了,连说话都这般默契。

    不过既然当事人都不计较,那他也没必要吃饱了撑的再继续较真,于是便直接公布了结果道:“第一场,两排平手!”

    宣布完,就又问了这些人道:“那你们第二场又打算比什么呢?”

    张野只是好心的轻轻问了一句,谁想那些道士,和尚和尼姑一听,脸色顿时全变得没了一丝血色,甚至有几个更是发了羊癫疯一般,浑身都在乱颤。

    张野哪里晓得,这些道士也好,和尚尼姑也罢,可都真被他老人家的“天意”给吓怕了,若是再和第一场一般,自己先说了出口,谁能保证这位监场大人不会再来一次天意?而第一回就过称了,那么接下来岂不是要腿毛放血,再动刀了么?

    大伙儿尽管都是修道的人,可其中总有两个杀猪宰羊的出身,所以对于张野口中“天意”代表的活儿是门清,也是都把张野看做了以前同行,哪里还敢主动将自家师傅祖师等送上门去?

    所以这会儿,一群刚才还水火不容的人却是难得的团结了起来,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硬是流着冷汗,在张野眼皮子底下,用眼神商议了半天。

    最后,所有的牛鼻子和秃瓢总算有了一个主意:既然我们不能主动提,还不如直接让这位监场出一个题目算了,哪怕直接让我们火拼我们都没意见!

    所以打定了主意之后,一方就各推选了一个头出来,同时向张野禀报了:“还请大人替我们拿一个主意!”

    张野闻言却是一愣,半晌才一指自家的鼻子,吃惊了道:“我?我又不是你们两家的人,更不懂你们的教义,如何替你们拿主意?”

    这两人一听张野自己承认不懂两家教义,反而放心了许多,心想:你既然不懂我等教义,那就不会再拿教义经典做文章了啊!

    这两人偷偷摸了一把自家额头的冷汗,相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也就打定,更是异口同声了道:“无妨!其实大人正因为不懂,才能更显得公平!所以还是大人替我等拿一个主意好了,我等无有不尊!”

    若是这两位还和开始的时候一般和自家得瑟,张野倒是不介意不给他们面子,直接拒绝。可是这会儿人家不但不得瑟了,反而彬彬有礼了起来,张野也就实在不好再做了坏人。

    毕竟,“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张野也是知道的,更何况现在自己还处于“逃难”时期,更没必要得罪了太多的人。

    所以张野又问了他们一次,见两人铁了心的不改口,也就开始琢磨了起来。这一琢磨就琢磨了许久,可是等到张野盯着那些牛鼻子和秃瓢安排了手下,搬书出去的时候却猛然眼睛就亮了起来。

    要知道,这会儿可是商朝,写书什么的用的都不是纸,却都是竹子做的书简!

    所以像是《多心经》这样的短篇也到罢了,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册书简而已。可若是遇见了像是《第一神经》这样的巨著,那可就当真要了搬书之人的命了。

    张野越看那些搬书的人就越是觉得他们辛苦,越看也就越是觉得自家这样的“好人”得帮他们一点才行,而等到脑中那个念头如惊雷般划过,张野却是忍不住站了起身,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指着那些书简了道:“天意!果然还是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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